“花哥,借我點錢。”男生抽了抽鼻子大大咧咧推開門走進屋子。“叫我楊哥。”楊春花的聲音有些冷漠。“裝個幾把裝,快點借我點錢,我有急事。”男生不耐煩的罵。“衛宇,我家也沒有錢啊。你看,我都抽黃果樹呢。”楊春花的語氣也有些不耐煩了。“彆幾把裝了,誰不知道你啊。你他嗎兜裡揣著兩盒煙,一兜黃果樹,一兜芙蓉王。看到牛比的你給發芙蓉王,看到混的不行的你給發黃果樹。”“衛宇,麻煩你自重點,我不是那種人。我是給彆人抽好煙,自己抽不好的。”楊春花一本正經的說。“撒冷的吧,墨跡雞毛。”楊春花的屋子中,發出了翻東西的聲音。“你嗎比的,給你臉了是不?”楊春花罵了句臟話屋子中發出撕扯的聲音。楊春花家中父母都在炕上,聽到楊春花那屋子在鬨楊春花她媽歎了口氣,“哎,衛宇這孩子是完了。”“阿姨,衛宇怎麼了?”我吃驚的小聲問。歎著氣,楊春花母親把衛宇的事跟我說了。大概去年秋天,衛宇染上了毒癮。吸毒燒錢,衛宇經常跟他爸要錢出去吸毒。知道衛宇吸毒衛宇他爸當然不肯給他錢,衛宇毒癮發作了就罵他爸。衛宇他爸被衛宇氣的得了腦血栓,在醫院躺了沒幾天就死了。衛宇家裡有錢,他爸被他氣死之後衛宇就拿著家裡的錢整天花天酒地吸食毒品。衛宇家的錢是他爸賺的,沒了他爸衛宇坐吃山空花到今年四月份的時候就沒錢了。他家趁個幾百萬,但是如果一個人要敗家幾百萬根本不算什麼。僅僅半年時間,衛宇就把他家的錢敗禍光了。沒了錢,衛宇隻能依靠朋友接濟。一開始衛宇沒錢晁春宇會給他一些,但是衛宇花錢大手大腳的跟晁春宇一要就是一兩萬。見衛宇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晁春宇也不理他了。晁春宇一夥土匪和郭霖霖都不好惹,衛宇不敢跟他們要錢隻好來欺負楊春花。楊春花性格溫和一點,一開始衛宇跟楊春花借錢楊春花也借他點。但是時間久了,楊春花也煩了。楊春花身上錢不多,最近一段時間衛宇從他那弄走六七千。看衛宇又來了,楊春花隻能擺出冷漠的態度。聽了衛宇的事,我不禁歎了口氣。衛宇以前喜歡過趙歡歡,他跟我還算情敵。那時候他家裡有錢有勢的,我還被他打過。真沒想到,他現在竟然混成了這個樣子。“草你嗎,你還說你沒錢?你嗎比的,你都有錢喝飛天茅台呢。”楊春花那屋,衛宇大罵。“行了行了彆墨跡了,我最後再借你三百,你以後彆來煩我了。”楊春花是真的不耐煩了。“三百?你打發要飯的呢?一千!”衛宇口氣不小。因為我在楊春花家裡,楊春花不想跟衛宇過多糾纏。拿衛宇沒辦法,楊春花隻好給衛宇拿了一千。哐啷一聲,衛宇拿著錢哆哆嗦嗦的從楊春花家裡走了出去∵出去後,衛宇還不忘回頭笑著說,“謝謝你襖,春花哥。”月光下,衛宇的臉色異常慘白。看著衛宇落魄的樣子,我心裡一陣不舒服。兔死狐悲,衛宇的下場也是混的一種。回到楊春花房間,楊春花因為衛宇的突然造訪氣的臉色通紅。看到我,楊春花苦笑,“你現在是越混越好了,好車開著,幾百萬的生意做著。我們,越來越不成氣候了。”“楊哥,你彆這麼說,你現在混的不也可以嗎?”我笑著對楊春花說。“嗬嗬,可以什麼啊,我都快三十了還沒娶到媳婦兒。下麵染了病,知根知底的姑娘哪有人願意嫁我。”楊春花惆悵的望著窗外天上的明月。正跟楊春花說著話,楊春花屋子的門重新被推開了。抽了抽鼻子,衛宇臉上露出喜色,“哈哈,你們果然還在聯係。”“你怎麼又回來了?”看到衛宇重新回來,楊春花大驚。不光是楊春花吃驚,我也嚇了一跳。“嗎比的,你跟白浩鬼鬼祟祟的想乾什麼?想背叛我大哥是不?嗎比的,我去告訴宇哥!”瞪了我一眼,衛宇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衛宇,我和白浩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隻是好朋友。”楊春花嚇壞了,他趕緊跟衛宇解釋。“好朋友你嗎比啊,咱們前幾天才跟四傑打過你現在就跟白浩來往?嘿嘿,宇哥還被陳傑砍了一刀呢,你看我告訴宇哥宇哥怎麼收拾你。”想了想,衛宇又說,“不,我不光要告訴宇哥,我還要告訴痞子!”“我草你嗎,你敢亂說話老子整死你。”扔掉鼻梁上的眼鏡,楊春花露出一臉凶相。掏出手槍,楊春花拿著手槍指住了衛宇的頭。“整死我?你還不夠資格吧?”衛宇也拿出手槍指住了楊春花的頭。在以前衛宇和楊春花是沒有槍的,現在跟痞子開乾了,晁春宇給他手下的每個老大都發了槍。晁春宇給他們發槍,一方麵是為了讓他們自保,怕被我們的人偷襲。另一方麵,晁春宇也是想提高手下兄弟的戰鬥力。看到他們兩個都拿出槍相互指著,我心裡隱隱感到不安。那種感覺很強烈,看著他們手中的槍我仿佛看到了我將來的下場。“你要多少錢。”我淡淡的問衛宇。說了這麼多,衛宇無非就是想要點錢。衛宇知道我在楊春花家裡,他一定是看到門口的車了。百密一疏,我覺得我害了楊春花。如果讓痞子和晁春宇知道楊春花跟我有來往,他們一定不會放了衛宇。“嘿嘿,白老板,你現在混的好了,我跟你借個十萬不過分吧?”衛宇聽到我的話咯咯的笑了起來。笑的時候,他嗓子中發出了難聽的聲音。“你明天來大浪淘沙取吧。”我皺著眉頭點了一支煙。聽了我的話,衛宇笑的更厲害了。他就那麼盯著我,用他深陷的眼窩盯著我。被他盯著,我覺得我麵前的不是人而是一隻來自地獄的惡鬼。“白老板快人快語,我就喜歡跟你這麼豪爽的人交朋友。”拿著槍,衛宇一邊盯著我一邊在我口袋處摸索。我不習慣帶錢包,衛宇從我口袋中摸出兩千塊錢笑著拍了拍。嗓子裡發出難聽的聲音,衛宇哈哈大笑著走了。“白浩,我跟你是清白的!”看衛宇走了,楊春花皺著眉頭對我說。“清白你大爺。”我含笑看著楊春花,心裡輕鬆的走出了楊春花的家。被衛宇這麼一折騰,恐怕楊春花也要歸順於我了。楊春花雖然喜歡裝比,但是我市三教九流的人物他認識不少。我的手下現在就缺能說的,如果楊春花加入我們他能幫我們不少忙。第二天,我兌現了我的承諾。拿了我十萬塊錢,衛宇笑容滿麵的離開了大浪淘沙。“浩哥,不如我帶人把衛宇那比崽子廢了把他的十萬塊錢搶回來算了。”站在我旁邊,王東怒容滿麵的說。“對於衛宇來說我隻是損失了十萬塊錢,但是對於晁春宇來說他損失了一個楊春花。十萬塊錢,不虧!”我笑著對王東說。“都說楊春花跟晁春宇關係好,楊春花能背叛晁春宇嗎?”王東問我。“晁春宇多疑,楊春花肯定會來咱們這邊的。等衛宇花光了那十萬塊錢,他也就來了。沒有了楊春花,晁春宇那邊也快完了。”我笑著點了支煙。下午,楊春花帶來了他錦州的兩個朋友。那兩個人是老賭徒了,賭錢時出千做鬼的手藝有一套。在大浪淘沙招待了楊春花和他的兩個朋友,吃飯的時候楊春花問我,“三少,你真給衛宇錢了啊?”“給了。”我笑吟吟的對楊春花說。“哎,是我害了你。”楊春花頹然的看著桌子上的菜沒心思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