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一把就賭出了一千萬。如此巨額的牌局,這在我們這個小城市是絕無僅有的。一千萬巨款意味著什麼,它意味著一個普通百姓如果擁有一千萬巨款可以舒舒服服的過完一生。如果這把輸了,我們將一無所有。馮三是高手,但是他從未賭過這麼大。被眾多賭徒炙熱的目光盯著,馮三的頭上汗如雨下。他的眼中閃爍著複雜而又糾結的光芒,他的雙手此時抖的連打火機都拿不住。見馮三如此模樣,我心裡越來越懷疑他真的出賣了我。如果單單隻是因為害怕,他不可能有那種眼神。看看對麵的瘦子和痞子一群人,他們全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馮三看過手中的兩張牌,對麵的瘦子卻一張牌都沒看過。“浩哥,我真的不想跟了。”馮三見我猶豫,他痛苦的對我說。看著馮三幾乎充血的雙目,我閉上了眼睛。記得趙歡歡他爸曾經跟我說過,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一個人有沒有騙人,從他眼睛中就能看出來。“跟了。”閉著眼睛我認真的說。看過馮三的眼睛,我相信馮三不會出賣我。即使這把真的輸了,我也認了。“跟了,白浩跟了!”聽了我的話,圍觀的人群頓時騷動起來。如果不跟我隻是損失了手中的現金,如果跟了我們中將會有人損失一千萬。麵對巨額的賭注,所有賭徒們的眼睛都紅了。身邊一直陪著我的小雪,她看到我竟然跟了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光芒。她不明白,她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如此相信我身邊的兄弟。她不明白,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將自己的全部財產交給彆人來賭。點了一支煙,我微笑著看了看痞子。心裡很緊張,但是我勉強克製著自己不讓自己發抖。我是靠身邊的兄弟混起來的,對身邊的兄弟我從來都是真心相待。如果沒有他們,也沒有我的今天。我願意將我的全部交給我的兄弟來賭,我相信我的兄弟。“你們輸了。”沒等瘦子先說話,痞子先說話了。拿起桌子上的牌,痞子將牌扔到了桌子上±子上,赫然出現了三個老K。豹子!唯一能大過三個老K的隻有三個老A。我們手中已經有了兩個A,如果那張未掀起的牌也是一張A,那麼我們贏定了!隻是,我們真的會贏嗎?猩紅著雙眼,馮三顫顫巍巍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張牌。周圍的賭徒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大家全都緊張的盯著馮三手中那張牌。死死掐著手中的牌,因為緊張馮三已經掐的手中的牌嚴重變形了。即使那張牌變形了,我們依然看的見牌上的數字。看到牌上的數字,我的頭像是被錘子重重敲了一般。一陣天旋地轉,茫然、失落、自責、各種複雜的情緒縈繞在我的心頭。身子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我整個人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身邊,王東一聲大吼掏出了身上的槍,“草你嗎馮三!你他嗎玩我們!”拿著手中的槍,王東惡狠狠的用槍抵住了馮三的頭。牌從馮三手中落下,嚴重變形的牌上一個九字格外醒目。這場牌局,我們輸了,我們一無所有了。沒有了錢和地盤,我們也無力再和痞子爭鬥了。被槍抵著頭,馮三此時已是淚流滿麵。流著眼淚,馮三哭著對我說,“浩哥,對不起,你叫你的人斃了我吧。”“草你嗎的,我他嗎現在就斃了你。”從馮三輸錢的時候王東就感覺不對了,現在看馮三輸了王東將所有怒火發泄在他的身上。拿著槍,王東舉起手就用槍托砸馮三的頭。一把接住王東的槍,我用手護著馮三的頭嗓子沙啞的說,“王東,這不怪他。”大起大落,經曆過贏錢的喜悅後又嘗到了一無所有的滋味,我隻覺我放佛重新活了一遍。賭博,實在是讓人瘋狂的一種遊戲啊。“浩哥!”王東大吼。“不怪他,我們走吧。”我深深的歎了口氣。什麼都沒了,我有點不知道在這個世界我該何去何從。哎,就這樣吧“白浩,我早就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痞子笑著對我說。對麵的痞子,他們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哈哈,我這就回去準備合同。我手中有一套彆墅,我們還有幾輛車子,加上大浪淘沙和郊區的度假村,一千萬夠了。”我聲音沙啞的對痞子說。說話時,我隻覺喉嚨痛的要命。“回去?你覺得我會這樣讓你回去嗎?”痞子笑著看我。“你嗎比的,你想怎麼樣?”劉璿拿出了身上的槍。見劉璿拿槍,痞子身邊的金牌打手們紛紛拔出手槍。我們兩邊互相拿槍指著,賭場中的氣氛頓時變的劍拔弩張。看我們兩個團夥要火拚了,周圍的賭徒們眼中露出驚恐之色。“我讓人把合同送過來。”我笑著對痞子說。“嗬嗬,這還差不多。”痞子笑著看我。心中無奈,我覺得我在痞子眼裡像個傻比。笑著,我拿出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口中的煙,我心中的無奈伴隨著煙被我一起吐了出去。“浩哥,對不起。”馮三哭著向我道歉。“我知道你儘力了。”我淡淡的笑著對馮三說。輸了,我不怪他。要怪,隻能怪我太異想天開了。在痞子的場子贏痞子的錢,這怎麼可能。這是痞子的場子,發牌的可是他的人啊。馮三之前之所以說不賭和一直輸,主要還是發牌的那個美女荷官的問題。哎,我還是太小看痞子了。“浩哥,再給我一次機會!”咬著牙,馮三突然對我說。“還給你一次機會?”我吃驚的看著馮三。“對!”咬著牙,馮三惡狠狠的對我說。他的雙眼全是血絲,他的眼中寫滿了不甘。我這麼相信他他卻輸了,他不甘心。看著馮三堅定的目光我笑了,我笑著對馮三說,“兄弟,我倒是還想給你機會,可咱們哪還有錢啊?”“算了,就這麼算了吧。”我歎了口氣。“嘿嘿,你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不會再借你們錢了。”吳亮笑容滿麵的對我們說。他的臉上,寫滿了嘲諷和不屑。笑了笑,我對馮三說,“你看,人家都不借咱們錢了,咱們玩不了了。”“草,誰說咱們沒錢的!”拿著大把的籌碼,曾星站了起來。我們打牌的時候曾星一直在打麻將,此時他已經贏了將近二百來萬。賭錢的時候沒人注意他,看到曾星突然站起來痞子一夥全都驚訝的朝曾星看去。看著曾星意氣風發的樣子,張軍舔了舔嘴唇不屑的說,“嗎的,那邊還有個好運的小子呢。”“嘿嘿,今天早上我才撿了一塊錢,我就知道我運氣肯定好。”曾星笑嘻嘻的大聲說。拿起桌子上的大把籌碼,曾星將籌碼放在了馮三他們賭錢的桌子上。拍拍馮三的肩膀曾星說,“兄弟,你玩吧,我們相信你!”詫異的看著曾星,馮三眼中再次湧出眼淚。流著眼淚,馮三一個三十歲的中年人就這樣痛哭起來。聽著馮三的哭聲,我們心裡全都不是滋味。“弟弟,你們不是痞子對手,這兩百萬你們就留著東山再起吧。”見曾星如此豪爽的拿出錢,大款身邊的美女好心勸曾星。“我們是兄弟!我相信我的兄弟!”曾星認真的對美女說。“你”美女想說什麼被大款攔住了。不再說話,美女好奇的用一雙美目打量曾星。痞子他們本來以為一次能將我們整垮,他們沒想到我們身上還有二百萬。看了看桌子上的二百萬籌碼,痞子有些失望。撇撇嘴,痞子漫不經心的說,“剛剛才贏了一千萬,突然又玩二百萬的賭注我有點沒興趣了。”“如果加上我的命呢?”馮三咬著牙對痞子說。“你?”痞子笑了,他們一群人全都不屑的大笑起來。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痞子身邊的劉明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嗬嗬,那就再加上我的命!”我冷笑著對痞子說話了。“你的命?”痞子收起臉上的笑容。“贏了,我要夏老大的全部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