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趙歡歡她爸打來的,看到趙歡歡她爸的電話我身子抖的厲害。不過我們混的多好,我們始終無法和警察作對。如果局裡知道了我們在葦廠火拚的事,我們誰也跑不了。即使跑了,我們這一輩子也毀了。之前我把我們的混分成三個階段,現在,我想我們已經進入第三個階段最頂峰了。我們殺了人,我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沾滿了鮮血。這輩子,我們再也回不了頭了。看著電話屏幕亮著,再看電話屏幕黑暗。如此反複三次,我這才深吸一口氣接通了趙歡歡她爸的電話,“趙叔叔。”電話那邊沉默,幾秒鐘後趙歡歡她爸問我,“白浩,你怎麼才接電話?”像老鼠遇到貓一般,我光是聽到趙歡歡她爸的電話我就嚇的渾身發抖。聲音有些顫抖,我勉強鎮定的笑著對趙歡歡她爸說,“剛才有點事,沒聽到。”“快考試了,還在玩?”趙歡歡她爸笑著問我。因為張家樹的事,我和趙歡歡她爸之間的關係有些不愉快。不過,趙歡歡她爸以前對我一直不錯。聽著趙歡歡她爸的聲音,我皺起眉頭。難道是我做賊心虛了?可能是吧。“一直在學習呢,剛才太入神了沒聽到。”我胡亂解釋。“嗬嗬”趙歡歡她爸笑了。突然聽到趙歡歡她爸的笑聲,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心裡麵,我總覺得趙歡歡她爸知道了點什麼。“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趙歡歡她爸對我說。“是嗎?我也有。我感覺我大學可能考不上。”我勉強笑著。“不,是我覺得市裡要有大事發生。或者,已經有大事發生了。”聽了趙歡歡她爸的話,我又是一陣心跳。點了支煙,我再次勉強乾笑。不知道是身上的傷在疼還是心理作用,我隻覺渾身不舒服。“白浩,你在市裡地位不低。快高考了,好好考試。想在這條路走的長遠,你就安靜一點。”三句話,趙歡歡她爸說出的三句話每句話之間都不搭邊。這三句話,我總覺得趙歡歡她爸另有所指。“謝謝你趙叔叔,我會聽你的話的。”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我吸了吸鼻子笑著對趙歡歡她爸說。心裡,我有一種被社會遺棄了的感覺。而趙歡歡她爸,則伸出溫暖的手想將我拉回這個社會。“恩,彆讓我對你失望。”趙歡歡她爸掛斷了電話。拿著手機,我躺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因為緊張,我的整個身子都被汗遝濕了。也許,趙歡歡她爸知道我們做的事了。也許,他不知道。“浩哥,怎麼樣?”看我發呆,身邊的兄弟忙問我。殺了不少人,大家都很害怕。整整一天,我們都如驚弓之鳥一般。“沒事。”我對劉璿笑了笑。笑的時候,我的臉色有些難看。聽了我的話,劉璿他們頓時鬆了一口氣。葦廠的收尾工作我們做的很隱蔽,如果痞子不自首我們不會有問題。痞子不會報警,他的手下們也不會報警。他手下死的那些不是大流氓就是慣犯,就算那些人失蹤了也沒有人會過問。他們也有親人,不過他們的親人最多以為他們是犯事了逃到外地。短時間內,我們幾乎沒有什麼問題。一場大戰痞子手下的金牌打手死傷慘重,痞子一夥現在還活著的並且有戰鬥力的隻有劉明、晁春宇、鐵砂掌、杜瘋子、楊春花、王小旻、張軍、田思雨、大龍、老二。那天的大戰田思雨和張軍沒有參加,他們都被我打傷了送到醫院去了。金銀島中,現在除了痞子還隻有八名金牌打手。和痞子之間的爭鬥像是對弈,痞子一招走錯,滿盤皆輸。我的腦中浮現出一盤殘局,痞子就猶如被我吃了車馬炮的紅方,他們現在隻等著我擺開陣勢去把他將死。後天就要高考了,我把對付痞子的時間定在明天。明天,我說什麼也要拿下痞子。夏老大不能白死、誌明不能白死、趙歡歡被人侮辱的事要有個交代、還有張宇、八卦他們全都不能白死。冤有頭債有主,明天痞子該還債了。“我們明天動手。”我想了想突然對劉璿和曾星他們說。“明天嗎?”想到還在醫院中躺著的剛子,劉璿眼中放出寒光。剛子經過搶救已經脫離危險期了,不過剛子現在很虛弱。他中了槍傷的事醫院報了警,現在警察正在醫院圍著他盤問。剛子不會說我們和痞子的事,有警察留在醫院盤問他正好可以順便保護他。隻是,剛子沒法參加高考了。覺得有些諷刺,不想參加高考的兄弟高考前夕什麼事都沒有。想參加高考的兄弟,他卻在高考前夕受了重傷。萬事冥冥中自有注定,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命。“明天,明天咱們將會全力攻打痞子,我要親自殺了痞子。”我對劉璿說。“嗬嗬,這一天早該來了。乾掉了痞子,咱們也能統一市裡的黑道了。”劉璿對我說。聽了劉璿的話,我心裡一驚。這句話,我仿佛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驚訝的看了劉璿一眼,劉璿奇怪的對我說,“你看什麼呢?我說統一市裡黑道不對嗎?”“沒什麼。”我的臉色有些難看。“白浩,我聽說咱們中有奸細,奸細是誰?”劉璿問我。“嗬嗬,咱們中沒有奸細。”我笑著搖了搖頭。馬上就要攻打痞子了,我不想亂了我們的軍心。現在痞子一直躲在金銀島,金銀島外全是我們的兄弟。痞子跑不了,他隻能在金銀島靜靜的等待我們吃掉他。就算有奸細告訴痞子我們會去攻打他也沒事,他已經是甕中之鱉了。現在我沒時間對付那個奸細,等我解決了痞子我會找他算賬的。雖然在葦廠中沒有乾掉痞子,但痞子離死期已經不遠。“浩哥,小區的保安說有人找你。”夏家彆墅的座機響了,曾星拿起無繩電話遞給我。“有人找我?”我皺了皺眉頭。“是的,保安說找你的人自稱是你朋友。”曾星對我說。拿起電話,我聽到了電話那邊猥瑣的聲音。“白浩,我想找你可真不容易啊。老子的錢花沒了,借點錢花。”聲音是衛宇的,聽到衛宇的聲音我靈機一動,“好啊,明天我給你錢。”“嗎比的,現在有沒有?現在先借我點。”衛宇猥瑣的對我說。變成了癮君子,衛宇已經沒什麼戰鬥力了。晁春宇他們躲衛宇還來不及,葦廠之戰衛宇並沒有參加。已經死傷了很多人了,衛宇沒參加葦廠之戰算他運氣好。覺得好笑,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現在沒錢了,我也要睡覺了。有事明天再說吧,我給你留下我的手機你明天給我打電話。”我對衛宇說。“不用了,我明天跟楊春花要就行。”見我不給他錢,衛宇不高興的掛斷電話。掛斷電話後兄弟們問我是誰,我笑著說衛宇。聽到是衛宇,劉璿撇撇嘴,“嗎個比的,真是什麼樣的癟三都有。”“哈哈,留著衛宇我有用,也許他明天還能幫咱們一把呢。”我笑著說。鄰睡之前,我去夏小冉的房間裡看了看夏小冉。屋子中是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香味,夏小冉已經熟睡。在葦廠的時候她被嚇壞了,當時怕她出事我一股腦將槍裡的子彈全打向了想傷害她的人的身上。即使想碰她的劉老犯子和大雞頭等人已經死了,但她心裡仍然留下了深深的陰影。已經睡著了,夏小冉臉上還掛著眼淚。歎了口氣,我小心翼翼的為她蓋好被子。想到痞子陰冷的笑,我知道我終於要跟痞子決戰了。三年了,我和痞子認識了快三年了。我跟痞子,我們也該進行一場真正的對決了。次日,衛宇給我打來電話,“浩哥,借錢。”“晚上說。”我笑著對衛宇說。傍晚,衛宇再次給我打電話,“你嗎比的,你到底借不借了?不借我就告訴痞子你和楊春花之間的事了。”“我有點事,我在外地,你等我回來就把錢借你。”我笑著對衛宇說。隨後每隔幾十分鐘衛宇就給我打來一個電話,大約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衛宇終於忍不住了,“我草你嗎,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借不借?”“借。”我說。“最後給你半個小時,你再幾把跟我墨跡就彆怪我不客氣了。”衛宇冷冷對我說。放下衛宇的電話我冷笑,點了一支煙,我冷笑著對劉璿和曾星還有王東說,“差不多了,叫兄弟們封鎖金銀島這條街。今天晚上,咱們要好好跟痞子玩一玩。”“浩哥,如果痞子報警的話怎麼辦?”王東問我。“局裡那邊有趙歡歡在,痞子就算報警也沒人會理他。”我笑著對王東說。萬事俱備,隻欠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