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摸到床頭的遙控器,按了一下,整個空間由暗轉明……突如其來的明亮讓她眯起了雙眼。她看著身上醉眼迷離的他,乾笑道:“怎麼,你要跟彆人結婚了?”對上他幽深而又迷醉的眼睛,想要一探究竟,心裡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在遊走……她,在等待他的回答……“這個月30號……孫小然懷孕了……不過就算結婚也不能改變什麼,你依舊是我的情人,等我三年,三年後,我就離了她,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他無奈地勾起一邊唇角,眸子暗了暗,一隻手繼續撐著床麵,一隻手在她的眼尾細細描繪。“那我成了什麼?你們之間的第三者?我的媽媽曾經就是因為第三者插足絕望到自殺的……你以為我會去做自己最痛恨的那類人麼?既然你要結婚了,那麼我們的關係到底為止,以後誰也彆再束縛誰……”說罷,她果斷地推開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真絲睡裙,下了床,轉身要往浴室走。此刻的她,一雙眸子瞬間失去了所有光彩,心像是被鋒利的貓爪撓了一下……手腕,被他死死鉗製住,他坐在床邊,抬頭看著她的精致的側臉。淩亂的長發披散在兩邊,遮擋住他的視線,讓他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她彆過臉,眼眶,一陣酸痛。在他目光觸及不到的地方,她紅了眼眶。“彆說隻是我結婚,就算天塌下來,你也是我的……我說過,你是我養在金絲籠裡的金絲雀,隻要我不放飛你,你就不能離開……”他抓著她手腕的手,力度又加重了一重。她卻麻木地感覺不到疼痛,勾了勾唇角,深吸一口氣,淚眼婆娑,依舊沒有看他,道:“你有你的抉擇,我有我的原則……要我做婚姻裡的第三者不可能……走開!”握住她手腕的手忽然鬆了鬆,她趁機掙脫開他的束縛,快步步入浴室,將門反鎖。浴室裡,靜謐無限,空氣中帶著幾分寒意、。她抓著自己酸痛的胸口,踩著雪白的羊毛地毯,步履沉重地往浴缸的位置走。一個人的空間裡,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地往外湧……她是怎麼了,他不就是告訴她她要結婚了麼,她至於這麼大反應麼……她不是一直都很想離開的麼……走到浴缸旁,她無力地半跪下來,擰開水龍頭,往浴缸裡注入溫熱的水……身子一點點癱軟下來,整個人直接由半跪變成了癱坐在地。她一手不斷拉扯著身下地毯上那長而柔的羊毛,一隻手捂著胸口,盯著水龍頭的目光鬆散的沒有焦距。男人的話,果然都是不可以相信的。前一秒說著我愛你,下一秒就告訴她‘我要結婚了’……要她等他三年……要她做這場婚姻的第三者……她真的做不到。她是那樣的痛恨第三者,她又怎能去做彆人婚姻裡的第三者。此刻的她,猶如一朵即將枯萎的玫瑰,黯淡無光。浴缸的水滿溢而出,浸濕了雪白的羊毛地毯,浸濕了她身上墨黑的睡裙,溫熱粘濕感讓她回過神來。她起身,吸吸鼻子,告訴自己,一切都沒什麼大不了。褪去了身上濕噠噠的衣服,整個人關上水龍頭,整個人沒入溫水中……直到快要窒息,她才讓自己的頭浮出水麵,靠著微涼的浴缸壁,雙手置於浴缸沿上,合上雙眸……一個澡,她足足洗了一個多小時,再次回到房間時,房間裡早已煙霧彌漫。巨大的落地窗前,隻腰間圍著一條浴巾的涼薄此刻正站在窗前靜靜抽著煙,背景是城市的紙醉金迷。他的背影有些頹廢,有些落寞。冷風透過半開的窗戶吹了進來,吹的他發絲微動,指間煙灰飛揚。她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直接走進衣帽間打包自己的行李。打包好行李從衣帽間出來時,房間內的煙味讓她不自覺地輕咳一聲。他回過頭,妖冶落寞的眸子定格在她手中白色的行李箱之上。他再次抽了一口煙,將煙頭直接丟下了樓……四目交彙,她再次高傲地揚起一邊唇角,看著他:“薄爺,既然你要結婚了,我們之間就到底為止。就讓一切回歸原位吧……”說完,她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地轉身……她能夠感受到身後那一道灼熱的目光。他大步流星上前,攔住她的去路,居高臨下看著她,歎了一口氣,道:“就這麼想走,不是說過給我三年時間?”口腔中的煙酒氣傾吐在她的發頂,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悅。她冷哼,看著他:“我喬薇薇不做第三者,你若不結婚,我就不走……”“婚,不可不結,你,不可不要……”他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心放在自己健碩的xiong膛,他的語氣有些霸道,態度一如既往的堅決。她冷笑,看著他:“嗬……果然男人都是一個樣子,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都要結婚了,還要把我綁在身邊,怎麼要我做你的備胎?怎麼辦,我喬薇薇不做備胎。”說著,眸中再次染上了一層水霧。“我說過,等我三年……”另一隻手,輕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道。“ 對不起,做不到。”她掙脫開他的束縛,提著行李箱就往外走。他的眸子漸漸收緊,一雙冰眸變得沒有溫度,沒有焦距……他再次大步上前,擋在了緊閉的門前,奪過她手中的行李箱“嘭!”用力摔在一邊,命令道:“做不到也要做!”行李箱與牆壁碰撞,刹那間碎成兩片,一群散落一地……“你給我讓開!讓開!”喬薇薇拚命廝打著他堅實的xiong肌,一下一下打的很用力,他卻依舊站在原地,猶如一座高山,巍峨挺立。他冷著臉看著她,沒有要讓的意思。“你都要結婚了,你還困著我乾什麼?彆跟我說什麼等你三年這種鬼話,要麼現在彆結婚,要麼讓我離開,我不可能等你,更不可能做你們婚姻裡的第三者!”她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用力,聲音也越來越尖銳,淚水再次決堤而出。“你鬨夠了沒有?”終於,他雙手用力鉗製住她的手腕,看著她,冷著臉,道。一滴淚,落在在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