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榆,我媽媽是不是去中國了,她是不是去找你了?她是不是罵你了???”電話那邊,蘇清城焦急的語氣,讓周楚榆的心都要化了。她倒/吸一口氣,強忍著淚水,道:“蘇清城,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要默默地為我付出那麼多,為了我,你連自己的腎臟都摘了,蘇清城,你為什麼要這樣!”“彆哭……我隻是,不想讓你失去歐向北而已,而剛好我的腎臟能夠跟他配上,我就摘了一顆,摘一顆腎,也沒什麼影響的,我現在也很好啊,你不用太感動啊。”電話那邊,蘇清城說的雲淡風輕,好像摘腎手術,不夠就跟一場小感冒一樣。“蘇清城!”“傻瓜,這沒什麼,彆太放在心上。”蘇清城的話,讓周楚榆淚如雨下。她辜負了他,可他卻一直對她這樣好。這一份好,她這輩子都沒有辦法還清。“蘇清城,我周楚榆何德何能,值得你為我這樣。”“傻丫頭,彆哭了,我媽媽她衝你發火了吧?我替她向你道歉……““彆說她衝我發火,就算是給我一刀,我都得受著,蘇清城,我欠了你這麼多,我該怎麼還你!”周楚榆哽咽道。“誰要/你還了?傻瓜,我把自己的腎放在歐向北身上,這就等於我身體的一部分可以代替我陪著你了,我覺得很幸福。我剛剛看到新聞了,你懷孕了是麼?恭喜你……”蘇清城又道。“……”周楚榆哽/咽,無言以對。“愛哭鬼,彆哭了。”蘇清城道。“蘇清城,你快點找個好女人吧,快點忘了我這個壞女人吧。不要再為我做任何事情了,我還不起……”“……”電話那邊,久久的沉默之後,蘇清城又道:“付出的時候,我就從沒想過要/你還,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必內疚,就是因為怕你內疚,所以,我才選擇了默默捐腎,沒想到,這事兒最後居然被我媽媽給知道了……”周楚榆泣不成聲,無言以對。如果蘇母不說,那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蘇清城為她做了那樣的事情!“愛哭鬼,彆哭了,我還有事兒,先這樣……”“嗯……”掛斷電話後,周楚榆手上一陣無力。手機,瞬間落地,卻毫發無損。看著落地的手機,周楚榆無力地蹲坐在地上,雙手緊抱著自己的膝蓋,失聲痛哭。她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那個叫蘇清城的男人。他幾乎為了她付出了自己的全部。而她呢?什麼都給不了他。心,狠狠地揪成了一團兒。周楚榆感覺,自己快被內疚和心痛的感覺折磨到窒息了。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偏偏,她卻給不了他想/要的幸福。哭了很久,周楚榆無力癱坐在地。擦了擦淚,她拿起手機,撥通了歐向北的電話。電話那邊,提示已經關機。她迅速將手機放進口袋,搖晃著起身,走出了辦公室。開上黑色的奔馳,她一路狠踩著油門,朝著望北醫院前進。望北醫院。院長辦公室。“向北,這個,是最近這一周的財務報表,我給你整理好了。”辦公桌前,沐凡輕輕將手中的白色文件夾推到了正在上網玩遊戲的歐向北麵前。歐向北挑了挑眉,拿起文件看了一眼,丟在一邊,冷漠地看著沐凡,道:“在醫院,叫我院長,我說過很多次了吧?”說完之後,歐向北又將目光落在了自己正在玩的遊戲上,專心地做著團隊副本。歐向北如今的冷漠,沐凡雖然習以為常,心裡卻很受傷。這都是拜喬薇薇所賜。她不止搶走了她的男人,還搶走了她以前的朋友。“次奧,這貨是豬麼!這麼脆,怪打他兩下他就死!”歐向北用力地推了一下鼠標,對著遊戲裡光榮死在地上的隊友,咒罵著,完全無視了沐凡的存在。“你玩,我先出去……”歐向北沒說話,眼不離屏幕,手不離鼠標鍵盤。沐凡長吸了一口氣,走到門口,拉開了門。這一拉門,沐凡跟眼圈猩紅的周楚榆撞了個正著。“楚榆……”沐凡微笑。周楚榆禮貌地朝她笑了笑,然後,直接進了辦公室。沐凡冷哼,直接離開……“老婆,你咋來了?眼睛咋了?哭了?還有,這臉咋了?怎麼都腫了?”歐向北看見周楚榆,立即丟掉了遊戲,起身,走到周楚榆的麵前,雙手環著她的腰,問道。周楚榆用力地抱住了歐向北,淚如雨下:“向北,你知道,你的腎是誰給你的麼?”“不是一個英國人麼?你知道對方的身份了?是誰啊?”“根本不是什麼英國人,給你捐腎的人,是蘇清城,蘇清城!”提到蘇清城的名字,周楚榆的心,又狠狠地抽了一下。歐向北震驚之餘,兩隻眼睛,也紅了。蘇清城……他的救命恩人,居然是蘇清城。他那樣對待過蘇清城,可蘇清城不但成全了他的幸福,還用自己的腎臟,救了他的命。歐向北深/吸了一口氣,溫柔地推開了周楚榆,擦了擦淚,道:“老婆,你是怎麼知道的?你還沒回答我呢,你的臉怎麼回事兒,怎麼腫了?”“蘇阿姨今天來找我了,蘇清城瞞著她來捐腎,她昨天知道真相後就坐著飛機來這裡了……她打了我,向北!我覺得我真該打。”周楚榆道。歐向北心下一痛,為周楚榆拭去眼淚,道:“如果你該被打的話,那麼我也應該。蘇清城那小子,他對我的恩情,我這輩子都換不完,我欠他太多了。”“歐向北,我們都欠他太多了,我們都對不起他……”“是,我們都對不起他,老婆,你回去收拾一下,我想去法國,找他,我想當麵謝謝他……”歐向北道。雖然,歐向北知道,千言萬語都報答不了蘇清城對他做過的事情,對周楚榆付出的一切,但是,他還是要去……周楚榆點頭:“我就是這麼想的。”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行李,周楚榆與歐向北坐上了私人飛機,前往了法國巴黎。當飛機停在法國巴黎機場的停機坪時,法國正是陽光明媚的早上。周楚榆與歐向北下了飛機,出了機場,便馬不停蹄地打車去了酒/店。安頓下來後,他們又打車,來到了位於法國巴黎郊區的蘇家農場……當出租車緩緩靠近農場,車子緩緩靠近農場,車外,一閃而過的一大片葡萄園,還有綠色的草坪,一隻隻可愛的牛羊,讓周楚榆感受到了蘇清城現在淳樸的生活狀態……農場正中間的白色彆墅門口,出租車緩緩而停。付了車費後,歐向北與周楚榆,下了車。彆墅外的木柵欄大門門口,周楚榆按響了門鈴。很快地蘇父便從裡麵走了出來。看見是周楚榆與歐向北,蘇父的臉,立即上前,開了門。他蹙眉,看著周楚榆與歐向北,道:“你們來/做什麼!”雖然,蘇父知道,捐腎那是自己兒子自願的,但是,他還是做不到不討厭周楚榆。隻是,相對於蘇母來說,他是理智的。“我想見見蘇清城,他在麼?”“周xiao/姐,你就彆再跟我兒子聯係了,你就讓他快點忘了你行麼?”蘇父道。初次來法國那段日子,蘇清城相思成疾,大病了一場,這讓蘇父想想就覺得心痛,這次,蘇清城又為了周楚榆摘掉了自己的腎,這也更讓蘇父覺得自己的兒子應該遠離這個女人。“我隻是想來謝謝他……”“你的謝意,我會替你轉達的,周xiao/姐,歐先生,你們走吧,我們家不歡迎你們!”周楚榆低下了頭,看了看歐向北,沒說話。歐向北長歎了一口氣,看著蘇父,道:“叔叔,我隻是想表達我的謝意。”“表達謝意?如果真想謝謝我兒子,那你就跟周楚榆離婚成全了我兒子啊,你知不知道,我兒子為了你,剛來法國的時候,相思成疾,大病了一場,差點死了?”蘇父冷/哼。蘇父的話,讓周楚榆和歐向北都震驚了。這一下子,他們心中的內疚,又深刻了幾分。一輛黑色的寶馬轎車緩緩靠近。周楚榆歐向北聽到車子的聲音,迅速轉身看向了車內的蘇清城。車內,蘇清城看著不遠處的那兩抹身影,抓著方向盤的手,狠狠一抖。周楚榆歐向北的身前,黑色寶馬緩緩而停。蘇清城迅速跳下了車,看著周楚榆,一步一步走到了周楚榆話語歐向北的麵前。“你們倆怎麼來了?來之前, 也不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們啊……”蘇清城問道。他沒想到他們兩個人會過來。蘇父見狀,沒說話,冷著臉,轉身就走……周楚榆站在原地,看著蘇清城,向前邁了一大步,踮起腳尖,緊/緊/地抱住了他……一旁,歐向北靜靜看著這一切,這一刻,他並沒有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