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咽了口唾沫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三哥, 我、我沒涉險。就是去……看看小姑。”“老六在那裡, 就是危險。你, 不該去。”對上她水溶溶的雙眸,他視線柔和兩分。林嵐想有什麼危險啊, 羅海成他們盯梢呢, 她就是去探探消息而已。不過既然他生氣,那她就順著他,“我保證, 以後都不這樣了。”認錯快是他們家的傳統。韓青鬆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從今天開始, 你隻要離開革委會就得有人陪同。”林嵐:“……三哥, 不用這樣吧,我也不是大人物,這不是浪費警力麼。”“我貼身保護, 不浪費。”“好、好榮幸。那……得多長時間啊?”“直到我認為警報解除。”他說得很果斷, 不容抗拒。她雖然不知道韓青鬆為什麼這麼緊張, 但是他的心意讓她感動。她張臂抱住他, 誠心誠意認錯, “三哥, 對不起, 讓你擔心了。以後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一定先和你請示。”她用撒嬌的腔調跟他道歉,他多硬的心腸都軟成水。他也不想真嚇她, “也不用太擔心,抓到老六他下麵的也會被一網打儘,觀察幾天就行。”林嵐聽他的意思可能怕老六下麵的人報複,立刻擔心起來,“那孩子要不要保護?”韓青鬆:“沒事。我們會在學校附近巡邏。”這隻是他擔心她才做的特殊安排,正常來說,不會有人報複。林嵐點點頭,那就好。韓青鬆垂眼看她,讓她注意安全,她跟他打哈哈,擔心有人報複,她就緊張孩子。看她分神,他垂首吻她,“不要胡思亂想。”過了一會兒,他鬆開她,“我去局裡。”林嵐舔了舔嘴唇,笑著揮手:“韓局,再見”韓青鬆眸色驟然深沉,“不許跟我再見。”林嵐立刻放下手,俏皮道:“那、我等你回來用膳哦。”給你個皇帝待遇!他被她逗笑,摸摸她的臉然後開門出去,打開院門發現五個孩子並排站在外麵,閨女和倆小的正探頭探腦。看他出來,他們立刻站好,“爹。”小旺腦袋就探進門裡,可惜有影壁牆看不到什麼。韓青鬆掃了他們一眼,目光沉沉,最後視線落在大旺身上,“從今天開始,全部進行格鬥訓練,規格從嚴。”說完他就去了公安局。規格從嚴的意思就是和大旺一個待遇,大旺掃了一眼倆小的,再和二旺對視了一眼,二旺瞳孔都擴張了一下。麥穗和三旺、小旺還沒什麼意識,先衝進家去,“娘——我們回來啦。”林嵐立刻笑滋滋的,就跟方才沒被人訓孩子一樣訓過似的,“準備做飯啦。”家裡又是一片歡聲笑語。院子裡,二旺和大哥對視了一瞬,二旺:“大哥……手下留情。”他可是被連累的。大旺:“放心吧,沒有練死的。”二旺心肝顫了顫。飯快好了的時候,林嵐讓大旺去公安局瞅瞅,順便叫他們爹回來用……飯。大旺去了公安局,革委會都下班了,就公安局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班。公安局後麵有座小院,是專門關押臨時犯人以及審問的地方,大旺在公安局很熟,進出自由,並沒有人阻攔他。門口的守衛看他過來,還和他聊兩句,“韓旺國,你可真厲害!”老六是他抓回來的,比他們公安都厲害,守衛佩服得很。大旺:“是他太弱了。”院子裡一圈屋子,東西把頭是兩個審問室,不能被他們互相聽見。此時劉劍雲和羅海成正分開審問崔小六和柳浩哲,兩人咬死是去買布的,誰也不承認有什麼關係。劉劍雲對崔小六道:“潘士農已經提供線索,我們抓到你的幾個下線,證明你就是最近盜竊團夥的頭目。”“我……是乾點小偷小摸的營生,那也不是什麼大罪。”罪不至死,崔小六供認不諱。“你說你去買柳浩哲的布?倒不如說一起密謀什麼吧。”“密謀?我才不和那麼個娘娘腔一起乾事兒呢。偶爾碰上打個撲克,這一次去買布的。”羅海成:“柳浩哲,崔小六已經被證實是盜竊團夥的頭目,你和他交往密切,我們懷疑你是一夥的。”柳浩哲:“公安同誌,冤枉!你不能這樣草率定罪啊。我是做點投機倒把的生意,可我真的沒做其他傷天害理的啊。我隻知道老六是麵粉廠的,平日裡喜歡打個牌什麼的,彆的真不知道啊。他今天說要買點布讓我幫忙,那我還能不幫嗎?”“買布你把他藏起來乾嘛?”“這不是怕人家看見舉報嘛。”“這個理由救不了你。”羅海成冷笑,“你之前賣了那麼多布,也不見藏起來怕人家舉報。”“我要見韓局長,我要見韓局長,我冤枉!”柳浩哲突然激動起來。羅海成譏諷道:“你可把我們三嫂嚇著呢,她去看小姑子,哪裡知道你們藏犯人。”柳浩哲眯了眯眼,眼神陰狠起來,坐在那裡不說話了。兩三天,公安就把老六的幾個手下全抓來,老六無可狡辯,做過什麼都一清二楚。他對偷盜供認不諱,但是對柳浩哲這裡死活不承認。隻是他藏在柳浩哲家臥室,單純用買布怕人舉報來敷衍公安卻也不能過關。劉劍雲跟韓青鬆彙報:“韓局,老六的嘴巴很嚴實,看來他認定小偷小摸不是大罪。”韓青鬆冷笑一聲,他親自去審,一句話就把老六嚇得麵色如土。韓青鬆:“罪不至死?你煽動社員哄搶糧管所,帶人趁機渾水摸魚,就憑這個,我可以槍斃你一百次!”“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主謀!”崔小六一下子急了。這時候,你殺個把人未必被判死刑,可哄搶公糧就是死罪!因為反/革命罪最大,哄搶盜竊公糧就是反/革命罪的一種。韓青鬆雙手撐在桌上,眼神如刀直插老六心底,嚇得他心肝兒都發冷。“找不到主謀,你就是主謀,你和你的手下,都要槍斃!”他冷笑一聲,對劉劍雲道:“明天直接上報地委,不用一星期就有批示下來。”說完他就走了。劉劍雲抬手指了指牆上刷的紅標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把你同謀交代一下還可以將功贖罪的。”老六知道,公安這是咬著柳浩哲不放。一連串的壓力讓老六頂不住,他直接眼白一番,裝死過去。劉劍雲:“……”臥槽,你裝死就能逃脫懲罰?不過也沒法再審問,隻得先把他關回去。柳浩哲那裡暫時也沒進展,他一聲不吭,公安也不能刑訊逼供,隻能暫時關起來。四點半,林嵐去找韓青鬆,推開門探頭朝他笑:“韓局,下班不?”韓青鬆起身,“就來。”這兩天她去寶石研究室都是他送,儘管沒有任何異樣和危險,他卻樂此不疲,林嵐也就不拒絕。回家後韓青鬆幫她做飯,她把一隻臘雞全蒸了,另外還有豬油燉白菜豆腐粉條,給孩子們補補營養。孩子們要刻苦操練。小旺的豁免權沒了。三旺的亞運冠軍光環也沒了。一視同仁。那狠勁看得羅海成和劉劍雲可內疚了。他們找韓青鬆求情,結果韓青鬆涼涼地瞥了他們一眼,“辦完這個案子,所有公安的訓練提高到特訓級彆。”身為公安局的公安,辦案子居然需要找普通婦女幫忙,抓犯人居然不如一個孩子。真丟人!沒有彆的辦法,隻能往死裡訓,一起提高業務能力。既能保命,又能打擊犯罪分子保護人民群眾。兩人滾了,回頭他們被韓局親自操練,隻有更累。等孩子們回來吃飯的時候,林嵐看著他們個個累得滿頭是汗,心疼得不行不行的。大旺一如既往,並不覺得如何,二旺雖然吃不消,卻咬牙堅持,三旺在遊泳隊訓練也很賣力,所以還好,而且格鬥技巧他學點也有好處。就是麥穗和小旺,一個女孩子,一個還小,有些吃不消,林嵐想讓他倆稍微輕鬆點。哎,三哥準確地抓到了她的軟肋。她悄悄瞅了韓青鬆一眼,小眼神帶著請求,內疚又軟得可憐。韓青鬆吃飯,隻當沒看見,餘光就撇著她小嘴都撅起來,這是有點小情緒想鬨脾氣呢。韓青鬆就扭頭看她,雖然不說話,林嵐卻讀懂了他的意思,“你犯錯,還要跟我鬨小脾氣嗎?是不是想加倍呢?”林嵐立刻朝他笑得燦爛又乖巧,趕緊給他夾了一塊臘雞腿,小聲道:“韓局,請用餐。”用膳的話有點犯錯誤,不能說。韓青鬆把雞腿夾給她,“吃掉。”林嵐乖乖地吃了,又跟孩子們笑笑,“小旺哥,訓練累不累啊?”小旺額前的碎發濕漉漉的,他朝著林嵐甜甜一笑:“娘,一點都不累。我也想好好訓練,長大了就能保護娘。”麥穗也點頭,累得說不出多少話,隻想吃飯吃飯吃飯,她飯量都大了!林嵐就看大旺,用眼神表達“大兒子你適當放放水的”意思。大旺回了她一個眼神,那意思和他爹如出一轍“你是想加倍嗎?”林嵐乖乖吃飯,孩子們,對不起,老母親錯了,以後再也不欠考慮了。晚上,孩子們太累,上炕就呼呼睡覺,簡直一秒鐘都不待等的。林嵐瞅了瞅,把門關上回到自己房間,往窗下的凳子上一坐,抱著胳膊不樂意。韓青鬆已經把被子鋪好,看了她一眼,“睡覺了。”林嵐朝他哼了一聲,扭頭不看他。韓青鬆:“……”他朝她伸手,“過來。”林嵐不理睬,寶寶是有小脾氣的!韓青鬆:“讓我下去抱你?”林嵐聽他那話裡不無威脅,到底有求於人,沒敢繼續拗著,起身蹭過去,把手放在他掌心裡。韓青鬆拉著她的手,另一隻手在她腰上一托就將她抱上炕,“知道錯了?”林嵐特彆委屈:“一早就知道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犯錯我接受懲罰,你欺負我孩子算什麼好漢啊。”有本事你欺負我老公啊!韓青鬆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垂首看她,“你確定要自己受罰?”林嵐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當然,怕死不是黨員。”韓青鬆唇角微微勾起,大手撫摸著她的腰,“我怕你受不了。”林嵐臉色一變,“你還想大刑伺候怎麼的?辣椒水老虎凳?”他低頭吻她的唇,輕輕地咬著她的耳垂,附耳說了句話。林嵐臉色一變,“……”消受不起消受不起。韓青鬆摸出那粒骰子,“或者我們換個方式。”林嵐臉色又是一變,伸手把那粒骰子藏在被窩裡,開始撒嬌,“三哥,咱們睡吧。”真的受不了悶騷男的小情趣。韓青鬆:“要麼你說個秘密,要麼……”他目光沉沉地鎖著她,“姿勢改成次數,咱們來扔。”林嵐:“!!!”你不要腎,我不要命的?她狡黠一笑,“那我這麼一放,一點。”韓青鬆哦了一聲,“一點可以解釋為一夜。”林嵐:……你不要太霸道。解釋權全歸你了!我不就犯了個小小的錯誤,嗚嗚……“你可以講一個秘密。”韓青鬆移開視線,一副很隨意的樣子,大手在被窩裡摸了一把,就將那粒決定她幸福的骰子給掏出來。林嵐笑了笑,雙手勾著他的頸將他撲倒在炕上,跨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地瞅著他,壞笑:“你真想知道?”韓青鬆眉眼不動地看她,“想。”林嵐獰笑一聲,“你可不要怪我不疼你,是你自找的。”她俯首親親他的喉結,感覺它上下滑動一下,然後去舔他的頸動脈,在上麵磨了磨牙。她低聲喘息:“你真想知道?不後悔?”韓青鬆的身體緊繃得有些疼,大手握住她的腰,聲音暗啞,“想。”林嵐往他耳朵裡吹了口氣,聲音又軟又媚,“我是……”韓青鬆心臟都緊張起來,卻聽她繼續,“吸血的狐狸精,專門來榨乾你的。”韓青鬆:“……”像被什麼捏緊的心臟一下子就舒展,血液都往頭上湧。他翻了個身直接將她壓在身下,嗓音低啞,“你被俘了,來,試試你榨乾我的本事。”他垂首深深地吻住她,毫不客氣地攻城略地。林嵐覺得狐狸精的九條命也不夠他取的,最後被榨乾的一定是她,隻得認輸求他細水長流,珍惜幸福人生。第二日一早,林嵐和韓青鬆打算去上班,發現韓金玉在門口走來走去,一副很暴躁的樣子。看到他們出來,韓金玉立刻跑過來,“三哥,你乾嘛要抓柳浩哲,他就倒騰點布,也沒犯法。”她又瞪著林嵐:“你去買布,怎麼不抓你?”她指著林嵐:“三哥,她去買布,投機倒把,抓不抓?”韓青鬆蹙眉,“柳浩哲不是因為投機倒把抓的。”“那是為啥?”韓金玉開始哭,“你們做局害他,害我,你們為什麼這麼壞?林嵐你為什麼這麼壞?你假裝去買布,套我們話是吧。我說你怎麼那麼好心,從來不看我,現在去看我……”林嵐:“我真的去買布的,我不知道你們家裡藏了人啊。”“呸,公安來的那麼快,你不知道才怪呢。”她哭得聲音很大,惹得人來看。林嵐:“進屋說話吧,彆吵吵嚷嚷的。”韓金玉一抹眼淚,對韓青鬆道:“三哥,你就放了柳浩哲吧,你總不能逼死我吧,沒有他我和孩子咋辦?”韓青鬆冷著臉,一言不發。林嵐想了想,“三哥,要不你在外麵溜達溜達,我和小姑說幾句話?”韓青鬆:“不行。”林嵐:“……”三個人進了院子裡,林嵐問韓金玉:“你出來,孩子呢?”韓金玉:“他堂嫂來幫忙帶,當時她伺候我月子的。”林嵐想了想,“三哥,要不你在院子裡,我和小姑屋裡說話?”找韓青鬆求情是不可能的,韓青鬆不會徇私枉法,韓金玉也知道這點。她看了林嵐一眼,三哥聽這個女人的話,要不就求求她也行。韓青鬆就站在屋門口,點點頭。林嵐和韓金玉進了臥室,她拿了個待客的小茶缸,給韓金玉倒一茶缸熱水,又給她倒進去一勺子白糖,“你喝點水暖和一下。”聽她聲音溫柔,沒有以前那麼針鋒相對,韓金玉眼眶紅了。林嵐道:“你彆怕,就算柳浩哲有罪,也不連累你。”前提是你沒參與。韓金玉低頭喝水。林嵐溫聲道:“小姑,你看啊,你長得漂亮,也有文化,是有追求的人。你好好的人,不能被他們帶累了。你放心吧,真要離婚,你三哥也會護著你的,沒人能欺負你。”韓金玉低著頭,茶缸裡的水熱氣氤氳,濕了她的眼睛,有淚珠流進嘴裡,鹹澀得很。她麵有鬆動,眼神都有些散,看了林嵐,似是欲言又止。林嵐:“你知道什麼就說出來吧,公安給你做主,不會連累你和孩子。”老六和柳浩哲談話,韓金玉肯定都知道。林嵐覺得韓金玉不是一個能藏事兒的,好好問問,應該可以說的。韓金玉喝了一口甜甜的水,她看著水裡自己的倒影,心裡酸苦憎惡,“你這日子過得就和這甜水似的。”我那日子過得就和眼淚似的。可眼淚也代表著真情實意,不是假的,更何況柳浩哲對她挺好的。她雖然氣他、恨他,可她也愛他,他給了她很多快樂,她不能沒有他。她可以恨他氣他,卻不允許彆人糟踐他,關一輩子……甚至槍斃!韓金玉哆嗦了一下,她抬眼看林嵐,眼神裡有哀求,“嫂子,你說話我三哥聽,你幫我求求情,讓他放了柳浩哲吧。”林嵐:“小姑,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就你三哥那個性子,他哪裡會聽我的?要是我犯了法,他都能槍斃我。”韓金玉盯著她,“我才不信。”林嵐歎了口氣,“你不信,我有什麼辦法?我也不能以身試法。我這樣愛國愛黨的人,真的不能以身犯法。我也舍不得三哥為難。”韓金玉難過傷心絕望,“你真的不幫我?”“幫,我當然幫,不管我們有什麼恩怨,你是我男人的妹妹,是我孩子的姑姑。不管有什麼錯,隻要能回頭,我們還是一家人。”林嵐真誠地道。“彆說好聽的了!”韓金玉突然怒了,“啪”的把茶缸往桌上一頓,站起來怒視著林嵐:“不幫就算了,你們彆後悔!”林嵐也站起來,“你要做什麼?”韓金玉冷笑,“大不了魚死網……”“韓青杉!”林嵐冷冷地看著她,“你胡說什麼?什麼叫魚死網破?你這麼說我懷疑柳浩哲犯了大罪,你想包庇他。”韓金玉倒是沒撒潑,隻是流淚,“是你們不給我活路的。”她轉身衝出去。韓青鬆擋在門口,冷冷地看著她,“柳浩哲和老六是一夥兒的。”韓金玉:“我不知道。彆問我!”她推了韓青鬆一把,卻沒推開,怒道:“滾開,滾開!我當初嫁人你們不管,現在又管什麼?寧毀十座廟不拆一門婚知道不?”韓青鬆看著她,一字一頓:“隻要不是反/革命,現在回頭,一切都來得及。”韓金玉怒道:“我怎麼啦?我好好的一個人,我怎麼啦?我什麼罪也沒有。我的罪就是怎麼有你們這樣冷血冷心腸的家人!”韓青鬆側身,沒再阻攔她。韓金玉衝出去,“你們都彆後悔!”林嵐:“韓金玉,你彆衝動!”她要去追,卻被韓青鬆握住手臂。“隨她去。”韓青鬆聲音冷淡。林嵐:“三哥,她肯定知道什麼,要是她願意配合,就能定柳浩哲的罪。柳浩哲和老六肯定一夥的,偷公糧的事兒,隻怕他也有份。”對於柳浩哲可能亂搞男女關係這點,林嵐並不多想,畢竟現代靈魂對這個接受度還是挺高的。她覺得柳浩哲投機倒把,肯定和老六的盜竊團夥是一體的,盜竊、哄搶公糧、偷公糧、殺牲口、煽動社員們,估計也有柳浩哲背後出謀劃策。老六感覺是個沉不住氣的,不像能策劃這麼周密的事兒,肯定有人給他出主意。韓青鬆:“沒有證據,哪怕犯罪分子家屬也不能隨意拘押。”之前公安已經幾次問詢韓金玉,可她死活不承認,隻說沒有不知道。柳浩哲的鄰裡同事領導自然也被問詢,結果都眾口一聲說他是個好人,讓公安局一定好好辦案不能冤枉柳浩哲。所以暫時定不了柳浩哲的罪。韓青鬆低頭看她,抬手握住她的肩頭,似是極艱難道:“任何時候我都不會槍斃你。”林嵐忙岔開:“三哥,我那是打比方的,你不要這麼當真。”她忘了,他是個開不起玩笑,非常較真的男人。她忍不住又逗他,“那我要是犯了死罪呢,你總不能徇私枉法吧。”韓青鬆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隨即將她攬進懷裡,幾不可查地歎了口氣,卻什麼都沒說。林嵐想了想,還是叫上婦女主任,又勸韓青鬆放下脾氣,一起去勸韓金玉。結果韓金玉根本不見,反而大罵一頓。韓青鬆讓林嵐不必再管。下午劉劍雲再次審問老六,感覺他已經心思鬆動。劉劍雲:“好好交代,戴罪立功,去勞改農場也沒什麼辛苦的,一樣勞動吃飯。”這時候外麵突然傳來孩子哇哇的哭聲,還有韓金玉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們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好,你們逼我的,我也不要臉了。柳浩哲和老六沒關係,我和他有關係。這個孩子……是老六的!”韓金玉的嗓門足夠大,整個公安局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屋裡的老六瞬間石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劉劍雲當下罵出聲來,“他媽的!”在另外一個屋裡審問柳浩哲的羅海成也愣了一下,身邊的書記員原本還百無聊賴地耍筆玩兒,這一吼差點把筆扔了。對麵的柳浩哲麵色慘白,頭發淩亂,一副憔悴至極的樣子。他把頭深深地埋在掌心裡,肩頭微微抖動,似是承受不住家醜被這樣暴露出來。羅海成一拍桌子,開門衝出去,正好劉劍雲也出來。兩人就去外麵看看。隻見韓金玉在大院裡,手裡抱著個孩子,正和從辦公室出來的韓青鬆對峙。她盯著韓青鬆眼神怨恨至極,咬牙切齒,“是你逼我的,你為什麼一定要逼死我,我不是你妹妹嗎?”韓青鬆麵色冰寒,氣勢凜冽,似乎下一刻能把韓金玉掐死。韓金玉被他的氣勢嚇得要命,隻能色厲內荏大聲咆哮:“你滿意了,你滿意啦?你這麼高尚,這麼無情無義,你就告訴所有人你有個破鞋妹妹!她男人生不出孩子,她就找彆人來生!除了老六還有彆的男人,你要不要我都告訴你?你抓了你妹妹妹夫成全你大局長的好名聲!”韓青鬆冷冷道:“執迷不悟!你是什麼名聲,隻會影響你丈夫孩子,並不會影響我和林嵐。既然如此,那就查個徹底,該勞改的勞改,該槍斃的槍斃!”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寶寶們打賞,麼麼噠,愛你們。翠翠扔了1個地雷鬆鼠班長扔了1個地雷放肆的青春詮釋了悲傷扔了1個手榴彈鬆鼠班長扔了1個手榴彈鬆鼠班長扔了1個手榴彈司空若愛扔了1個地雷放肆的青春詮釋了悲傷扔了1個地雷27184519扔了1個手榴彈27184519扔了1個地雷烜君扔了1個地雷文刀刀扔了1個地雷雅宓扔了1個地雷款款而行扔了1個地雷是你的小可愛鴨扔了1個地雷是你的小可愛鴨扔了1個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