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邋遢的瘋和尚一來,孔千秋、葛千源的銳氣一下子就低落了一大半,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知道遇到大麻煩了,但又不能閉口不言。孔千秋先上前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藏經閣八大名僧之一的智塵大師。大師這是從哪兒來呀?沒想到在冷月山莊碰見,真是三生有幸!”葛千源也湊過來不笑假笑道:“大師,一向可好?”智塵咧嘴一笑,說道:“喲,喲,二位大人,哈哈,貧僧是個又瘋又傻的窮和尚,提著缽盂,想上哪兒就上哪兒,聽說冷月山莊過的不錯,挺富裕,上這兒化齋來了。二位在辦差呢?”孔、葛二人點頭道:“是的。”智塵問道:“辦什麼公事,我老和尚能不能問一問?”孔千秋一愣,遲疑了一會兒,伸手一指高劍飛,硬著頭皮說道:“大師,這個身穿農民服飾的是朝廷緝拿的重犯,叫高劍飛;他身後背著的嬰兒是當今的八皇子,這人企圖要把八皇子偷走。我們是奉了衛帥的口喻,來抓他回去的。還請大師不要插手此事。智塵說道:“是這麼回事兒,哪個衛帥?”孔千秋說道:“就是錦衣衛指揮使薑大人。”智塵“哦”了一聲,不以為然道:“老鬼頭薑鴻烈,哼哼……其實這事兒貧僧管不著,你們二位大人出麵辦差,我老和尚怎麼敢管呢。隻是有一件事兒,這兒……這四個人好像是我們的人,這不是少不林寺藏經閣的四大長老嗎?怎麼讓你們給抓了?”孔千秋解釋道:“這四絕僧趕來乾預公事,還打傷了我們的錦衣衛,因此發生了點誤會,我們人多勢重,把他們四位給抓住了。”智塵說道:“二位大人,這四人都是我們少林寺的人,能否看在貧僧的薄麵,把這四個人給放了,我彆無所求。”孔千秋滿口應允,說道:“可以,可以,沒問題,放人!”一揮手,手下的錦衣衛連忙給四絕僧解開捕網。孔、葛二人心下尋思:“這個瘋和尚咱可惹不起。”生怕老和尚存心找茬,便把四絕僧給放了。四絕僧滿麵羞愧,趕緊跪倒在智塵麵前,謝道:“師父,師父,您老人家要是不來,隻怕我們還真夠嗆!我們給您磕頭了。”智塵看了看四絕僧一臉狼狽不堪的樣子,苦笑一聲,教訓道:“行,真行,你們在江湖上也算是有頭有臉有名氣的大人物,藏經閣的四大長老,功夫是怎麼練的,都練到哪兒去啦!連這幾個爛蒜都對付不了,還讓人家給捆了,真他媽的給我們少林寺丟人陷眼!”說著“辟裡啪啦,辟裡啪啦”一抬手,每人抽了四個大嘴巴。把四絕僧打地順著嘴角淌血,誰都不敢動。智塵繼續訓斥道:“平常叫你們多下苦功,我是怎麼跟你們說的,你們總覺得你們進了藏經閣了,是長老了,我們夠了。夠了嗎?人上有人,天外還有天;人不能驕傲自滿,活到老得學到老。驕者必敗,今兒吃虧了吧。再說了,你們要是被像模像樣的人抓住了,老納無話可說,一山還有一山高。就這幫雞頭魚刺,就這幫下三濫把你們抓住了,你們丟不丟人?”孔千秋和葛千源一聽,心道:“什麼?我們是下三濫?我們成什麼玩意兒了?這老和尚說話也太損點了。”在場的這一群錦衣衛全都不樂意聽了。孔千秋把臉一沉,說道:“大師,嘴下留點德,您不覺得您這麼說有點過分嗎?”智塵說道:“喲,你還不樂意聽啦,那你說老納得怎麼說話,你們不是爛蒜是什麼?難道是老納化緣時碰到的瘋狗不成。”說著溜噠到那些錦衣衛的麵前,用手點指他們的鼻子罵道:“我說你們這些偽虎作悵的騷肝零碎,還不樂意聽啦,覺得臉上沒麵子了是吧,你們可不就是這玩意兒嗎?你們就是朝廷養的一條狗,朝廷的鷹犬,喂你們點吃的,叫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假借抓人為名,大肆搜捕,不知道有多少清白人家的姑娘被你們給糟蹋了。你還覺得你有兩下子嗎?就算是你們的指揮使薑鴻烈親自來了,我也隻當他是個零碎。”孔千秋忍無可忍,壯著膽子說道:“大師,你少來這一套,今天雖然說我們把人給放了,是看在少林寺乃武林的泰山北鬥的份上,是給你們元空方丈的麵子,可不是衝你,彆以為你這麼一來,三兩句話就把我們給鎮住了。”智塵一聽這話,氣得鼻子不來風,說道:“好好好,既然是給我們方丈小師侄的麵子,那為什麼用繩子把我們的人捆上,為什麼還打成這副模樣?打狗還得看主人,孔千秋、葛千源,你們彆雨後送傘了,本來老納不想管這閒事兒,有這工夫,老納多化點兒緣,可衝你這麼一說,這閒事老納還非管到底不可,除了把這四個人帶走之外,連高劍飛和那個八皇子我也要一並帶走。我看哪個小兔崽子敢來阻攔?”說著就讓四絕僧帶上渾身酸軟無力的高劍飛離開院子,自己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