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柳若寒橫握玉笛悠閒自得的吹著笛子,眾人頓時覺得頭腦漲得厲害,好像血管就要爆開了似的,眼冒金星,包括紀煒藥在內的眾高手一起倒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孔千秋、葛千源剛開始還能運功抵禦,可到了後來,心神難以收斂,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滴嗒嗒的流淌下來,看東西漸漸模糊不清,頭腦嗡嗡作響,腳步踉蹌,便暗自道:“不能去聽,一定要收斂心神。”眾人之中要屬薑鴻烈武功最高,隻有他才能以深厚的內功抵擋“玉笛仙子”柳若寒吹奏出來的曲子的乾擾。眼前的景象虛幻萬千,柳若寒的身影重疊,刹那間出現了無數個柳若寒吹笛子的身影,反反複複的重疊,轉圓圈,轉瞬即逝,漫山遍野都出現了柳若寒的身影,一首曲子轉化成兩首曲子,二轉三,三轉四,四轉五,五轉六,六轉七……前後左右到處都是,分不清誰真誰假。葛千源坐立不安,再也聽不下去了,心下尋思:“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受之於她,再被她牽製下去,就全無勝算了。”想到此處,右手猛地一揮手中的十八節電光蜈蚣鞭,刷的一鞭抽了過去,淩空打了一道電閃,藍光閃過,已緊緊的卷住了其中一個柳若寒的身影,哈哈一聲狂笑道:“臭丫頭,這回可讓我逮到你了吧,我看你還怎麼吹笛子。”就見自己的十八節電光蜈蚣鞭所捆的柳若寒身影突然間消失了,竟變成了一樁石柱子,這一舉動無不讓在場眾人駭然失色。就連薑鴻烈也吃驚非小,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顯然那個被葛千源的電光蜈蚣鞭捆住的柳若寒身影也是假的,眼前崎嶇的山道隱隱約約出現河流,一望無際的河水一直向遠處奔流而下,慢慢的淹沒了他們的胸口、肩膀、鼻子、直到完全淹沒身體。葛千源不甘心,手裡的電光蜈蚣鞭一抖,“啪”的一聲,光芒閃爍,在半空中打了個電光交織成的電花,手腕一翻,又是一鞭,抽向柳若寒的麵門。孔千秋見師弟出了手,也不示弱,探手從懷裡拽出一對子午鴛鴦鉞,勁力到處,“嗖嗖”兩聲輕響,一對子午鴛鴦鉞忽的快速旋轉,發出“嗍嗍嗍嗍”的金屬聲,力道迅捷淩厲,在空中盤旋著轉著圓圈,兩把子午鴛鴦鉞左右交錯著飛向柳若寒的兩肋。那子午鴛鴦鉞外形奇特怪異,一個大弧形的月牙利刃與一個小弧形的月牙利刃互交,擲出的手法剛勁霸道,甚是威猛。柳若寒兩麵受敵,似乎滿不在乎,繼續吹奏著笛子,身子一縱,向後使了一個“雲裡翻”,身子已在兩丈之外,輕鬆的避開了孔、葛二人的攻擊。誰知道那兩個子午鴛鴦鉞貼著柳若寒的頭頂削過之後,力道不衰,突然返回,又削向柳若寒的後背。柳若寒一驚,連忙提氣,腳尖點地,身子像天上的浮雲一樣悄無聲息的飄開,猛地一甩頭發,“嗖哧哧”的兩聲輕響,兩聲尖嘯劃破長空,兩支一尺來長的袖箭光一般的激射過去。耳邊就聽得錚錚兩聲,緊跟著“喀喀”兩聲,兩支袖箭穿過孔千秋投擲出的子午鴛鴦鉞中間交錯的洞孔,由於勁道威猛,一發不可收拾,將孔千秋的一對子午鴛鴦鉞牢牢釘在山石上,箭尖深深插入石縫中,深入數寸,就憑這一手,雖然是個少女,但擲出力道淩厲,足以看出她這個女子非同一般。誰會猜想到他的頭發裡也藏匿著袖箭,不知道她的秀發裡麵藏了多少袖箭?而且隻隨便甩一下頭,那袖箭便能發出,而且還能不看一眼準確的把袖箭穿過子午鴛鴦鉞並釘到三四寸深的石壁裡,手法之高明,投擲之準確,速度之迅捷,力道之雄渾,當真是非同小可。薑鴻烈瞧在眼裡,讚在嘴裡,誇耀道:“好俊的袖箭!雖然姑娘剛才使的不是飛刀,卻有刀聖小李飛刀的氣魄和威力啊!敢問姑娘師出何派?”這時候柳若寒湊在玉笛邊的紅唇緩緩離開玉笛上的小孔,微微抿嘴一笑,左手腕一翻,將手裡的“五雷火珠”猛地往地上一擲,耳邊就聽得“轟隆隆”接連不斷的幾聲巨響,赤橙黃綠青藍紫,從地上冒出五顏六色的濃煙,刹那間霧氣迷漫四周,伸手不見五指,互相看不見對方,眾多錦衣衛頓時一片騷亂。薑鴻烈乘機摸到逼迫穿上錦衣衛官服的高劍飛麵前真氣運行到右掌之上,身隨掌動,猛地抬手“啪”的一聲,就是一掌,這一掌用力恰到好處,剛好拍在高劍飛的後背上,高劍飛悶哼了一聲,身子直飛了出去,倒跌在山崖邊,身子不由自主地在山道上滑行,直滑落到懸崖絕壁的邊上。放眼望下去,雲霧籠罩,深不見底。腳下一滑,滾落一些碎石子,隻聽得回聲不斷,有如萬丈深淵。若是在平地上行走,尺許寬的石梁又算得了什麼,可是這石梁下麵卻是無底深穀,彆說在上麵行走,隻往下瞧一眼,便免不了一陣膽戰心驚。高劍飛剛拚儘全力支撐起半個身子,忽然覺得兩肋發漲,胸口發悶,喉嚨發甜,“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薑鴻烈揮掌又是淩空一擊,一股巨大的紫色旋渦如潮水如電閃般直衝向高劍飛旁邊的那塊巨石,巨響過後,一道紫光旋渦擊穿了那塊巨石,“嘩啦啦”儘數碎裂開來,高劍飛抓扶不住,“啊呀!”一聲驚叫,墜落萬丈深淵之中。高劍飛的身子直墮入深穀,性命在生死間徘徊,隻覺周圍的樹枝崖壁不斷的向上飛逝遠去。心在說話:“始終還是我贏了,意識也逐漸遠去,一點感覺也沒有,也不會痛,好舒服……難道我就這樣死去了嗎?大哥……俞妃娘娘……皇上……我會成為你的守護星,永遠在天上保護你們……”正自往下墜落,也不知過了多久,“撲嗵”一聲掉落湖內,不醒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