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也讓高劍飛和柳若寒大吃一驚,眼前的一幕讓高、柳二人為之震驚,為之不解,為之啞然,為之瞠目結舌。柳若寒嚇得險些從輪椅上跌落下來,伸手將臉一捂,不敢去瞧這慘不忍睹的一幕。隻聽他打完之後撤回雙掌,從南宮述的屍體上扯下一塊布,擦拭手上的血跡,嘴裡還說道:“既然你們都被點了穴,不如老夫再做件好事,送你們一程,好讓你們在黃泉路上有個伴兒。”眉目之間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苗春雨為人深沉陰險,和其他二魔互相爭鬥了二十多年,對他來說什麼親戚,什麼朋友,都是過眼雲煙,不過是把他的魔性推上更高一層的踏腳石而已。要不然也不會眼瞅著二魔被三缺殺死不但不出手幫忙,還在一旁幸災樂禍了。高劍飛說道:“你可真下的了手,雖然你殺死南宮述夫婦……”說到這裡時,略微停頓了片刻,低頭瞧了一眼南宮述夫婦的屍體,又繼續道:“在我意料之外,但也改變不了你的命運,因為你們的結局始終都是一樣。”苗春雨說道:“那也未必,有本事你不用手也不用腳和老夫過招,若是還能贏了咯夫,老夫就以‘人魔萬劫手’苗春雨的身份,終身做你的奴仆。怎樣?”高劍飛抱著膀臂踱步道:“有疆邊三魔做奴仆倒也是個風光的事兒,不過,高某可不想當動郭先生,可不想在身邊養一頭狼,但求日後不再害人就行了。”苗春雨點頭心想:“如此甚好,老夫求之不得。”滿口答應,說道:“好,一言為定。”高劍飛順手端過一壇酒,扯下封條,雙手高高捧起酒壇,咕咚咕咚的喝了三大口酒,一抹嘴,將酒壇往地上一放,便運氣將酒水下引至腹中“氣海穴”托著,再運氣將酒水頂出去,但見他的兩腮一縮一鼓,順著雙手畫個圓圈激射而出,苗春雨向旁一閃身,縱身躍起,身子在半空中左掌護胸,右掌向外劃了半個圓圈,淩空拍下,用招正是他的拿手絕技“天魔萬劫手”的起手式“萬魔初開”,出招之迅猛,內勁之霸道,非比尋常。高劍飛的第一口酒水被他避開,徑直撞在山道旁的一棵小鬆樹的樹杆上,隻聽得“喀嚓”一聲響,小鬆樹攔腰折斷,勁道淩厲之極,切口處整整齊齊,有如刀砍劍削的一般。高劍飛見一招“閉水劍”被他躲閃開,緊跟著又是一口酒水,“嗤”的一聲,苗春雨側臉躲閃的慢了一點兒,有如一道無色透明的劍氣穿透了苗春雨的左耳。隻聽得苗春雨痛得慘叫了一聲,雙手捂著左耳,鮮血順著手指縫兒流了出來,染紅了他的半邊衣衫,疼的他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身子從半空中跌落到山穀上,左邊少了一隻耳朵,斷去的耳朵掉落在山道旁,鮮血染紅了山道。苗春雨在地上半卷曲成一團,哭爹叫娘:“你用的是哪門子的妖術?老夫服你了,求你饒了老夫一命吧。”高劍飛說道:“我要是想殺你,你的腦袋早就掉了,以後不許再做傷天害理的事了,這次是要你一隻左耳,下次再讓我撞見你害人,就要你的老命,走吧。”苗春雨連聲說是,雙說捂著左耳的傷口轉身便逃之夭夭。在京城薑府的書房裡,薑鴻烈正在聽左簽事孔千秋彙報訊息,神刀營千戶“八步斷腸刀”丁濤和追捕營千戶“霹靂狂風”沈千裡並排立於薑鴻烈的身後。隻聽得孔千秋說道:“衛帥,陸登雲的大哥陸青雲、鬼影劍魔華萬山全都死了,劉元化也失蹤了,不知去向,魔山派的魔山老母蕭五娘、南宮述夫婦、黑白無常、嶗山四雁也都死於非命。高劍飛和三缺士都安然無恙。”薑鴻烈眯縫著雙眼,沉思了片刻,說道:“本座早就提醒過你們,本座的這三位師兄的武功不容忽視,高劍飛是本座一手栽培成才的,也是一等一的高手,這與本座所預估的情況基本吻合。至於那個劉元化多加派人手,繼續尋找,務必在龍在天之前把他找回來。”孔千秋點頭稱“是”。說話間緩緩站起身來,背著雙手往前緩行了幾步,抬頭望天,思量了好一陣子,說道:“高劍飛的確很不簡單,何況還多了本座的三位師兄、徐冰和少林四大名僧,有句俗話說的好:‘務必先自腐而後重生。我們從正麵進攻不易成功,不妨改從內部動腦筋。”孔千秋問道:“衛帥的意思是……”薑鴻烈說道:“要讓他們內部產生問題,互相猜忌、矛盾,甚至於分裂,這樣就容易的多了。”孔千秋點頭道:“衛帥所言極是,可是,高劍飛和他們的關係很好,相處融洽,很難分化。”薑鴻烈微笑著搖搖頭,說道:“未必,隻要抓住了關鍵的弱點,一樣可行。你忽略了他們當中有一個最適合的人選。”孔千秋極於想知道這件能立功的秘密武器,這樣也好挽回一點兒師弟丟掉的顏麵。迫不及待很謙虛的請教道:“請衛帥明示。”薑鴻烈說道:“就是了然的私生子徐冰,徐冰八歲時就和娘分開了,一直是由他管家帶大的,事隔二十五年才母子重逢,這種心境可想而知,和親人分開久了會很在意親情的重要性,尤其是像徐冰這樣的,雖然了然在晚年得到了他娘的原諒,和好如初,但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一直很僵硬,甚至處在敵對的狀態下,徐冰這小子跟高劍飛走的很近,隻要把這道門打開了,得到‘蘭亭序’也就唾手可得。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你可不要布你師弟葛千源的後程。”孔千秋的心砰砰直跳,問道:“衛帥,卑職的師弟的傷勢嚴不嚴重?”薑鴻烈說道:“大夫說了,你師弟的傷很嚴重,奇經八脈儘損,這次就算治好也是個廢人,多餘的事不要多想,那樣隻會拖累你,你還是想想眼前的事吧,想想如何完成本座交給你的任務吧。”說完話便一拂衣袖,闊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