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婷婷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彆怨本姑娘不給你路走。”雙刀上下招呼,刀光四射,左右開攻,一出手就是六刀“米”字型,六刀為一招,一招分六式,左手巴掌刀橫於胸前,右手巴掌刀一豎呈“十”字型,這招“光芒四射”,乃是“十字電光刀”的起手招數,也是“十字點光刀”中最有威力最關鍵的精要招數。高劍飛曾經在千秋閣裡看過他們的資料,自是了然於胸,深知這門刀法中的奇妙變化,當下穩穩當當的還了一劍。高劍飛肩頭扛著了然的屍體,行動多有不便,雷婷婷雖說是女流之輩,但武藝超群,內力頗深,手上一對巴掌刀使得出神入化,淋漓儘致,多年苦練的“十字電光刀”更是技高刀快。雷婷婷招招緊逼,一刀快似一刀,刀與刀之間,招與招之間連接的密不透風,還時常伴有電閃之勢,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能練到這個境界實屬不易。拆到七十餘招後,一路七絕劍法堪堪拆完,高劍飛鼻上滲出幾粒汗珠,呼吸之聲卻仍曼長調勻,但他已經吃了大虧,一來他對女人向來都會讓步,二來他肩頭上還一直扛著一具兩百四十多斤的屍體,縱閃騰挪間難免會顯得不那麼輕鬆靈活。心下尋思:“這女人雖然嬌小柔弱,居然內力如此悠長,一對巴掌刀變化萬千,刀法精妙絕倫,倒也不可小視於她。”這時雷婷婷立功心切,一對巴掌刀的內力已發揮到了極致,巴掌刀在月光的斜射下反射出一道光影,巴掌刀伴隨著重重光影,每劈出一刀,都隨附著刷刷聲響,破空之聲淩厲之極。高劍飛每招架一劍,右手手臂就顫抖一下,身子緊跟著一晃,招架第二劍,手臂又是顫抖一下,身子又是一晃。就在這緊要關頭忽見眼前一條白影閃過,一把利劍擋開了雷婷婷的巴掌刀,一下子將她這一淩厲之極的刀法的勁道轉移到一丈五尺之外。那白巾蒙麵的白衣人用身子擋在高劍飛的身前,大喝道:“這裡由我擋著,你快走!”高劍飛此時已經累得大口大口喘粗氣,一抬頭瞧見是他好兄弟白彤,又是驚訝,又是歡喜。說道:“白兄是你,你來的真及時,這女人可不好對付,你可要小心。”那白衣人微微點頭,說道:“你快走吧。”高劍飛肩頭上扛著了然的屍體倒施長劍,三縱兩躍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雷婷婷朝左,那白衣人也朝左,雷婷婷往右,那白衣人也往右。二人三招一過,雷婷婷便發現二人所使的招數,都是她和白彤相知相愛半年以來互相練得滾瓜爛熟的功夫。見過他的眼神之後又與他拆解數招之後印證了她的猜測,那白巾蒙麵的白衣人正是她一直喜歡的白彤,但她卻生出一團不解的疑問:“他為何會為了一個外人跟她拚命,難道高劍飛的性命比他們之間的感情還重要?”隻見雷婷婷手上一對巴掌刀連攻六下快招,白彤的無情厲劍上的內力再盛,將對手刀一一逼回。雷婷婷第七刀“萬家燈火”盤旋橫砍而來,白彤劍交左手反背腰後,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向前一點,一招成名絕技“一劍穿喉”,無情厲劍脫手飛出,雙刀一劍相交,當即粘黏在一起。白彤眼見“一劍穿喉”的絕技被對方的巴掌刀架住,無法前進,內力運處,淩空虛點一指,雷婷婷的身子站立不穩,向後倒滑出兩丈多遠,地上滑出兩道深深的小溝。身子倒立著騰空而起,將白彤這“一劍穿侯”上霸道的劍氣卸掉了一半,身子越升越高,漸漸的升至白彤的頭頂,雙手巴掌刀刀頭仍然粘在白彤的無情厲劍之上。頃刻之間,一個雙足站立,如淵停嶽峙,紋絲不動,穩如泰山;一個全身臨空,如倒掛金鉤,飄擺不定。白彤是個劍狂,更是個情癡,他的劍每出一次鞘,必定要見血,他為了掩護高劍飛安全離開,不得不刺傷他心愛的女人,但有不能傷的太重,深度位置都不能有半點差錯。想到此處,左手虛劃半個圓圈,右手伸出二指一點,從無情厲劍靠劍柄的位置突然飛出一柄長約八寸五的短劍,短劍帶著淩厲之極的破風之聲刺入雷婷婷的左肩頭,深入三寸,鮮血一下子順著短劍的劍刃刺入的傷口流淌出來。雷婷婷的身子晃了三晃,歪倒在地,肩頭的那柄短劍仍然插在她身上,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衫,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