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既然是允王用鐵卷丹書讓此女子進場,那麼欺君之罪可免。但,彆說是真遼,就是中原曆朝曆代,也未嘗聽說過有女子得中科舉之事,更何況還是頭名狀元。此事若是傳出,恐怕於國有危。望王上深思……”“望王上深思。”包括林丞相在內的眾位官員都齊聲喝道。隻有公孫尉遲等幾個臣子懷疑穆雲歌是允王布下的人,因此裝聾作啞。並不奏本。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顧連城的身上,顧連城望著朝堂上涇渭分明的兩派大臣。瞳孔就是一縮,緊接著就說道。“穆雲歌既然是憑文章得中狀元,便是遵循先王祖例。爾等不必多言,隻是穆雲歌身為女子一事不宜張揚。今年的三甲也免去遊市一事。此事議畢。今日的早朝就到這裡吧。”旁邊的宣禮太監高聲唱到“退朝。”“恭送王上。”一班文武開始陸陸續續的往外走,並無人前來與穆雲歌打招呼。唯有榜眼李修冶向她點頭示意然後離開,而張之廷則拂袖而去。穆雲歌向外走去,一個兵衛前來見禮,告訴她專門賞賜給狀元的府邸已經備好,穆雲歌點了點頭,跟隨他進入馬車。來到一個較為偏僻的院落。院落位於京城近郊,兩間主房兩間廂房,是正規的狀元的府邸。穆雲歌拿出些允王給的散碎銀子,謝過了侍衛。一個駝背的老管家和兩個侍童就迎出門來。得知穆雲歌就是當今狀元,老管家驚詫莫名,但幾人很快反應過來,紛紛見禮。穆雲歌輕聲道。“幾位不必多禮,我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並不喜歡被人侍候,幾位既然在我的府中,便都是雲歌的親人。雲歌初到京城,多有不懂之事,還需要各位提點。”老管家微微點頭,心中倒是訝異,這位女狀元不比旁人,倒是謙遜極了。老管家自稱姓徐,兩個小廝是兄弟兩個,叫做杜一杜二。得知雲歌的行禮還在東來客棧,急忙差杜二去取了。杜一正在一旁忙裡忙外的收拾院落。老管家卻隨著穆雲歌看過各個房間。杜一杜二住在西邊的廂房,老管家住在東邊的廂房。穆雲歌的臥室在裡麵,外麵則是會客用的。穆雲歌一麵看著,心中倒生出些感慨,原本是錯有錯著,卻可惜了哥哥沒有親眼得見。介紹完了,穆雲歌本讓老管家去歇息便可,但是徐允卻吞吞吐吐似乎有話要說。“徐伯,有話直言即可。”“這,穆狀元。老朽覺得有幾件事怕是要跟您早些定下,一個是夥夫的事情,曆來狀元府邸都是不配夥夫的,所以這個要自己去市口那裡買,再一個,之前不曾想到您是女子,那杜一杜二雖然能出把子力氣。可這穿衣內務隻事,卻……卻著實需要一個丫鬟啊。”雲歌輕聲道,“徐伯稱呼我雲歌就好。雲歌自幼便可照顧自己,也做得一手好飯菜。夥夫與侍女之事不必再提。”“這……穆狀……雲歌啊,可是您是女子,如果再毫無主子的樣子,甚至親自下廚打掃,老朽恐怕你在這京城官宦之地立不住腳跟那。”“多謝徐伯替雲歌著想,可是雲歌自來如此,不是中得這狀元便不是雲歌了。何況官職尚未下來,許是不在這京城裡任職也未可知。”“誒,姑娘既然這樣說,也隻得依姑娘了。”徐管家歎了口氣,傴僂得走了。少頃,杜二把行李也取回來,卻意外的帶回來一個人。“穆狀元,這個女子說是你從家鄉帶來的丫頭。”杜二話音剛落,身後就走進了一個娉婷的女子。一身粗布的裙襖,雖然並不華麗,卻十分乾淨,襯得臉蛋如月姣好。可是麵上的表情卻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這不是冷月,還是何人?她終究肯脫了她那身黑色的衣服,雖然隻是粗布素裙,卻更襯著她風姿恬淡,彆是一種風情。穆雲歌看到她的時候,心都提了上來,卻隻得隱忍了。對徐管家說。“徐伯,這位是我從家中帶來的侍女。叫做……”“秋冷月。”“叫做冷月,我初時讓她回去,卻沒想到一直留下來等我。”徐伯仿佛放下一樁心事一樣舒了一口氣,“如此甚好,這樣便齊備了,不知冷月姑娘可會下廚。”冷月輕輕看了他一眼,輕啟朱唇到。“不曾,不過侍奉小姐穿衣沐浴,卻是冷月的分內之事。”“如此,倒也是了。”徐管家說著,把冷月的名諱記載到名薄之上。穆雲歌說到,“今日忙了半日,竟然忘記都還沒有吃飯。我這就下廚。”“冷月與小姐同去。”說著,冷月就跟著穆雲歌向後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