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穆雲歌行禮道。“可是蘇大將軍蘇府?”“正是家父,這位是堂兄蘇辰,這位是堂兄的同窗好友,李鶴。彆看李兄說話不甚方便,其實十分工於史料,是那太學院的編修。”“久仰了。”穆雲歌道。“我這位堂兄雖然看上去有些不成體統,其實心地也還仗義,而且樂善好施,隻是不喜約束,隨性而為。”穆雲歌笑道。“見過蘇公子。”蘇辰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耳朵,“罷了,我以為是哪個不開眼的狀元,卻原來是穆姑娘這樣的女子。倒是蘇某唐突了,本來尋思若是個可結交的便邀去那月徊樓暢耍一通,如此卻是要打道回府了。”“這有何難?”蘇蓮雪突然說道,“讓穆姑娘隨我一同扮作男裝也便去了。”穆雲歌一愣,問道“為何要扮作男裝,難道女子就去不得?”“這,”蘇辰說道。“月徊樓其實是這裡最有名的一家青樓。”穆雲歌忙到。“如此雲歌不便……”“穆姑娘,你以為那青樓都是些賣身的女子?那裡也有很多隻賣藝不賣身的孤高女子,隻是命運多舛流落風塵。不但才色雙絕,而且曲藝,詩詞都是上佳。你我且同去,也恭賀穆姑娘今日奪中魁元。為我女子大大爭了一口氣。”蘇蓮雪笑道。穆雲歌推脫不過,隻得將菜飯囑咐給冷月,自己起身換了男裝。一行人等便說話間來到了月徊樓外。“這月徊樓啊,最有名的就是琴棋書畫四大花魁,可是這些花魁平時都孤傲的很,隻有每旬旬首才出來獻藝,今日正是旬首,卻不知是哪位花魁。”蘇辰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說。李鶴突然指到。“出……出來了。”此時隻聽得一聲“商”音,清澈透明。一個女子背身衝著舞台,嫋嫋娉婷,倏然欲舞。少頃,琴聲起。哀怨纏綿,如其傾訴。而女子的舞姿也妖嬈嬌弱,加上纖纖玉手翻動水袖,看的李鶴和蘇辰目不暇接。穆雲歌和蘇蓮雪一開始還聚著精神看,但很快就失去興趣,隻因那舞蹈雖美,但是因為要討好看客,所以過多的妖嬈豔冽之姿。讓穆雲歌和蘇蓮雪都心生反感,隻是吃著堅果聊起天來。才知道蘇蓮雪是聽到下朝的蘇將軍回去唉聲歎氣的抱怨,似乎對今朝的狀元十分不滿。好奇之下,才扮了男裝跟隨哥哥一通前來。話過半晌,月已西沉。幾人也在門口告辭。蘇辰眉飛色舞的誇讚那琴音不已,問詢穆雲歌可喜歡,穆雲歌笑道。“不過靡靡之音。”蘇辰倒是驚異到“賞心悅目之曲,大多是這個調調,倒不知穆狀元所說的陽春白雪之音何處得聞。”穆雲歌笑道。“可惜雲歌不通音律。但雲歌卻以為,真正愉人之樂,未必定要如此迤邐奢華。”蘇辰到底有些不服氣,然而天色已晚,幾人寒暄過後,便踏月歸去。卻不知早有耳目,將這一行人的行蹤,報於顧連璧。“哦?她當真如此說?”“是。”顧連璧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玉扳指,“讓淩光去尉遲府一趟。”翌日,穆雲歌的任免下來,卻是任職樂府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