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穆雲歌出現的時候,朝堂上一片靜謐。蘇將軍疑惑道“你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沒有王上的宣召,你怎麼出現在朝堂之中?”穆雲歌向蘇將軍恭敬的行禮,又麵向王位行禮。然後才轉過身來,由於她現在著女裝,因此向百官輕輕做了一個萬福。“諸位大人,雲歌職位卑淺,蒙王上不棄。讓雲歌旁聽這次議事,隻是因為這次白沐宣戰,與雲歌有著脫不開的聯係。”“胡說,”吳司丞以為來了一個攪局的,睚眥儘裂。“這是國之重事,與你能有什麼相乾?”顧連城心中突然沒來由得一陣緊張,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去,卻又不知道自己要抓住什麼,便訕訕的收了回來。可是心中卻替穆雲歌捏著一把冷汗。他知道穆雲歌想要將一切和盤托出,而這些閣老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可是她這樣做又能有什麼意義呢?除了把自己推在風口浪尖之外,不過是與事無補。就在穆雲歌要開口回答的時候,一聲有些慵懶的男聲悠悠得傳來。“呦,我當是誰。原來是今科狀元。若我沒記錯,你不過是個小小的樂府司丞,沒看諸位大人正在商議國事嗎?你隻管編纂你的樂曲。軍國大事,與你那些吱吱呀呀的曲譜,能有什麼相乾?”顧連璧腿一抬,就從殿外走了進來,門口的諸位侍衛和太監,對他來說如同紙糊的一般。而最令人汗顏的是,殿上的百官也都習以為常,仿佛本該如此這樣。顧連城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此時卻也隻好壓下了。穆雲歌卻在回味最後那句一語雙關的話。有什麼相乾?穆雲歌突然有一絲的透徹,她原本是抱著無畏的勇氣。打算先站出來承擔一切。卻恍然間了悟,本來就是欲加之罪,又何苦看不開呢。她微微向顧連璧俯下身子,算是行了謝禮。顧連璧也不動聲色的一抬手,算是領受了。“參見王爺。”百官行禮道。“免了。”“王弟,你來的正好。如今白沐以發兵威脅,要我國雙倍供奉。如今是戰是供,百官爭執不下。不知王弟意下如何。”“嗬。”顧連璧卻突然輕輕一聲冷笑。“王兄,我隻想問一個問題。到底是你是這真遼的王,還是他們。這真遼,到底是聽真遼王的。還是那些七嘴八舌的文武百官。”顧連璧這樣的說法,一些上了年紀的大臣們已經開始置氣。“王弟。”顧連城微微皺起眉頭,想要勸阻他張狂的話語。然而顧連璧一抬手,“如果我是大臣。那麼戰,我身死沙場。和,我安守一方。這才叫做臣子。這也才是臣子當做的事情。”顧連璧說著,鳳眸靜靜的掃視過朝堂。尤其落在吳永昌等人的身上,吳司丞突然想打一個冷戰,卻生生忍住了。場麵再次陷入安靜。顧連璧抬起頭來,看向坐在真遼王座上的顧連城。“王兄,該是你擬聖旨的時候了。”顧連城點點頭,“穆愛卿,司墨。”《真遼檄文》“自元祖開疆以來。我真遼無戰事者數百載,隻因以布帛,珠寶貢於大明、白沐等諸國。歲歲不敢相慢。然,今有白沐之國,借故滋事,欲以供奉翻倍或侵犯我真遼。孤自愚鈍,卻不忍真遼如草芥任人欺淩,真遼國力不及於白沐,兵勇不及於白沐。但不可誌氣也不及於白沐。白沐者,數十載之強國。真遼者,衰落於三帝之先。然而,若如此下去,則沐將益強,遼將愈弱。況,遼之子民積弱已久,文治之骨氣,武功之義勇,罕見於路。孤不敢置真遼子民於水火之中,然自置於危難好過於無路可退之境。孤恐此時不戰,遼永無再戰之力。孤願以真遼勇士為賭,承此罵名。寧以真遼輝煌覆於此世,不忍片瓦無存於後朝。欽此 遼天子 顧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