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打敗所有人(1 / 1)

女狀元 兵馬渡 1487 字 2個月前

穆雲籬被兩股勁道扔進屋裡,顧連璧正在那逗著八哥。本來這籠子裡好好的養了一直畫眉,被穆雲歌放走了,再也沒露麵。顧連璧就著下人再去買一隻鳥,結果卻買回來一隻八哥。還好顧連璧是個好伺候的主,冷眼瞧了幾天,覺得它一身的漆黑,啞嗓子啦啦的也挺有意思。而且估計味道不錯,因為那隻叫小白的貓咪總是斜著眼看它。這一日,他正興致盎然的在逗八哥。穆雲籬便被不由分說,劈頭蓋臉的甩進來。然後淩塵淩光便門神一樣的把在門口。“作甚?”穆雲籬吼道。“不是跟你說了,王爺找你。”這裡麵淩塵的性子還算溫和,倒是又出言解釋道。“王爺?在哪?”穆雲籬,轉眼就看到一個人,青藍色的華服,斜眉飛入鬢角。下麵是一雙似寒非寒的丹鳳眼,此時輕輕抿著嘴唇,顯得下巴剛毅而堅定。穆雲籬的眼中閃過一刹那深深的憤怒,隻因為這個人,自己和妹妹的命運才突然出現了變故。他身上的氣息猛然外放,淩烈極了。就在淩塵和淩光提氣屏息,打算隻要穆雲籬稍有動作就衝上去的時候。這股氣息卻倏然內斂,穆雲籬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俯下身子,做了個平民參見官員的禮節。“橫水鎮小民穆雲籬見過王爺。”顧連璧狹長的鳳眸看了他一眼,依舊轉過瞳眸專注的喂著鳥食,輕輕逗弄著八哥。跪了不知有多久,整個屋內悄無聲息。直到日頭的影子變了又變,顧連璧才將那鳥盅沉沉的放下。似乎是有意無意的說。“這鳥兒有什麼用呢?空長著一副好容貌,供人取樂罷了。既然都是取樂,樣貌好看與否,似與不似,又有什麼關係。”穆雲籬俯身聽著,心中驟然一緊,隱約覺得,這話,與自己的妹妹似乎有什麼關係。但細細探究過去,卻又理不分明。大抵還是因為這段時間被與世隔絕了。“王爺。”他的聲音低沉卻並不卑微。“小民以為,王爺答應過小民。隻要小民能戰勝府中所有的力士,就可以放小人出府。“沒有想到穆雲籬敢於先開言,這倒使得顧連璧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不錯,本王是說過。”他輕輕挑了一下眉梢,“看來,你是做到了?”“小民就在剛才,打勝了忠字軍營的最後幾個一級兵勇。這樣,您的幾位一級兵勇,小民都打勝了。請王爺遵守諾言,放小民去與妹妹團聚。”隨著穆雲籬的話語,一旁的監軍送上穆雲籬這幾天戰勝的過的人的花名冊。果然,所有的一級兵勇名字後麵都打了對勾。這也就的確意味著,他戰勝了允王府所有的力士。“很不錯。”顧連璧的眸子如夜空般專注而帶著一絲寒氣。“你果然是個可造之材。”“那小民告退。”“慢著,可是你還並沒有完成我們的約定。”穆雲籬抬起頭來,聽見王爺一字一頓的說。“如果我沒有記錯。我跟你說的是要你打敗所有人。而現在,你隻是打敗了每個人而已!”穆雲籬豁然抬頭,“王爺的意思,難道要我同時戰勝所有的一級兵勇。”顧連璧深如暗夜的瞳孔靜靜的看著他,無悲無喜,看不出嘲笑亦或淩厲。他隻是淡然的,理所應當的吐出兩個字。“自然。”穆雲籬這些日子苦練終於得來的希望,眼看著在一瞬之間就被掐滅。他的眼圈都紅了,如同一隻瘋狂的牛,身上殺氣騰騰,透著暴戾之氣。在顧連璧還沒有轉身的時候,穆雲籬突然撲上前去,由於極度的憤怒,裹挾著暴躁。他的速度和力量出奇的大,大道即使門口的淩塵淩光都提放著。卻還是沒有在他衝到王爺麵前的時候阻止他。“王爺。”淩塵驚慌失色,大叫到。穆雲籬知道,顧王爺英勇善戰聲名遠播,功夫一定不弱,因此這次他使出了全力。心中暗自計算著自己一擊不中時,他的躲閃方位,以期能繼續攻擊,製住他。但是穆雲籬沒有想到,顧連璧就那麼不閃不避,任憑他掐住自己的咽喉,然而下一刻,他隻是輕輕的晃動了身軀。就有一股滑如泥蛇的強大力道,衝開了他的鉗製。而顧連璧已經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再來。”他輕輕吐露道。穆雲籬卻沒有像莽夫一樣衝上前去,煽煽然的收了姿勢。行禮道。“王爺武功深不可測。雲籬不是對手。”顧連璧的眸中閃過一絲神采,如暗夜中劃過一顆流行。他看著穆雲籬,輕輕吐露兩個字。“不錯。”他說的不錯,就是真的很不錯。知其能,知其所以能。能勇,能止,方為兵家上將。“從今天起,你跟隨若賢學習兵法。”“兵法?”“不錯,西北的戰事馬上要吃緊了。我見你倒是個可造之才,不若為國所用。”穆雲籬雖然這幾日都在府中操練,卻也知道與白沐在西北的戰事,知道這是真遼的氣勢之戰,甚至還事關真遼的存亡。而真遼,由於安逸的太久,人心懈怠,的確已無多少可用之將了。穆雲籬抬起頭來,看到顧連璧的眼中似有星光流轉,有那麼一刹那,他的眼睛讓他想起了妹妹穆雲歌。“我同意留下來學習兵法,但是,請您務必照顧好我的妹妹。”顧連璧轉過頭來,輕輕頷首。算是答應了,然後指到。“淩塵,你去保護穆小姐。即刻動身。”“是。王爺。”顧連璧又說道,“切記小心。”淩塵下意識的抖了一下,他意識到顧連璧既然這麼說,那就意味著,穆雲歌的安全事關重大。而且很有可能會遭遇到高手。沒有多餘的時間思慮或者猶豫,淩塵立即動身。待淩塵走了之後,穆雲籬才放下心來。按照王爺的分赴,走向旁邊的藏經樓。那個叫若賢的人,應該就在那裡等他。穆雲籬的命運,從此,就真正的改變了。他不再是衡水縣的獵戶,而是一個要成為真遼的士卒亦或將領的男人了。而王爺也答應他,從此他除了研習兵法之外。也可以自由出入王府,去看穆雲歌或者做其他的事情。當旁邊的謀士擔憂他會不會借故逃脫再也不回來的時候。顧王爺是這樣回答的,“如果連這件事都信任不了,那我還怎麼把數千將士的性命交給他。”日已漸昏,狀元府裡也經過一天的喧囂塵埃落定。楚先生已經離開了。穆雲歌坐在桌子旁邊發呆,零散疊放的宣紙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磨痕。花的都是花葉。在大冬天裡憑空想出花葉來,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更何況是穆雲歌這樣從未接觸過畫畫的菜鳥。一開始的時候,看到原來隻能寫字的筆跡,錯落橫斜,便塗抹出一道深深淺淺的痕跡還十分新奇。可是到後來,卻發現筆下的圖畫毫無根基。於是頹廢了許多。然而楚先生堅持讓她練下去,慢慢的研墨,走筆。當穆雲歌問道這畫畫與練輕功有什麼關係時?楚先生說道。“輕功最要緊的隻有兩件事,氣和心。你已經有了輕功的底子,想要把這輕功練成出神入化的高手。便隻能用畫畫連練你的氣靜,心穩。”此話不點不透,楚先生一點,雲歌立刻就通透。因此也果真賣力氣練起畫來。眼看著太陽安安穩穩的西沉,她也腰酸背痛了起來。看看筆下花的荷花,雖然歪歪扭扭,但比初始卻順眼了不少。雖然旁邊的楚先生眼裡,還不怎麼看的上。穆雲歌確實知足不已,她的眼珠輕輕一轉動。用纖毫沾了濃墨,在旁邊即興寫下一首詞來。《風華》花下荷花長河顏色朱,輝映金烏正是三伏,香蝶回繞故人屋薑公垂綸何處?蔥蔥木,幽怨深竹顏色殊,憑懷賞物,寂寂野狼哭泉湖靈鹿有無踏綠舒風骨,卻聞鳥逐麗音素服人隨此景孤獨,世為家,何有天涯?也自奇,喧囂起,卻如山穀這首詞對穆雲歌來說可謂神來之筆,就連楚先生也讚歎不已。他吟誦多便,覺得甚和節律。“若是譜成曲子,當清麗上口。”穆雲歌也連聲同意,隻是又說道“可惜,那眉嫵卻是去了。我跟如今這司琴的花魁卻無什麼交情。”聽到這話,楚應星沉默了片刻。然後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穆雲歌急忙起身“我送送楚先生。”及至走到門口,楚應星轉過身來,眸色中有複雜的情緒。“明日你樂府供職何時回府?”“大約申時戌課。”楚應星點點頭,“跟我去一趟月徊樓罷。”說完,不等穆雲歌有什麼反應,就轉身消失在夜色中。穆雲歌看著他的影子,驀然覺得似乎有些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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