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山如海,夕陽如歌浪海千裡,唯我長嘯幾回風雨,人生多朝聲消,夢醒倚望長階望滄海無淚萬丈豪情幾多無耐滄海如山,夕陽如歌波滔怒海,唯我長嘯幾多生死,幾多輪回刀隱,劍終仰望蒼天熱淚留無悔幾多疑咽難相忘滄海如夢,夕陽如歌山河錦秀,唯我獨尊蕭聲起,琴哀鳴一曲悲歌,滄海咆哮夕陽如歌。豪邁卻又帶著淡淡淡愁悵以及些許哀怨的歌聲,和著錚錚嗚響的琴音,回蕩在八王府落梅院。一架古琴,一曲悲歌,一個火紅身影,一壇焚香環繞。滿院飛舞的白雪皎梅,美人,歌聲,琴聲彙織與一片炫燦奪目的人間奇景。雄壯琴音,夾著哀愁的歌聲,響徹在王府上方,當樂聲漸消,歌聲漸蹤,那繞染的餘音還在觀客耳裡久久回蕩。一旁負著雙手的李允揚終於忍無可忍,低吼一聲:“夠了,不許你再彈這種鬼玩意了。”說著,他大手一揮,那把精致的琴已被他掃到地上,在雪地裡滾了幾圈後,才碰然落下一陣響聲。恨憂麵無表情,從容起身,走了幾步,彎腰拾起地上的琴,輕輕拭去琴身白雪,清冷的聲音響起:“王爺對妾身不滿就請明說,何苦把氣發在無辜的琴身上呢?”李允揚大步上前,一把攫住她的下巴,雙眸微眯:“楚恨憂,彆考驗我的耐性。”他忍得她夠久了。錦衣華服她束之高閣,珍奇珠寶她不屑配戴,她不喜歡滿身珠華,也不喜歡胭脂水粉,僅僅在翻出黃曆後,親手撕去已過時的那一頁才會開心一笑。她無時不刻都在記著五年賣身契的滿期。她無時不刻地都在想著要離開他。她從來沒有對他產生依賴或是迷戀。她的心裡,還有著誰?鳳霜寒?白笑天?還是於觀月?這首《夕陽如歌》(有讀者說這首歌叫傲笑江湖不好聽,改名為《夕陽如歌》更合乎詩意,所以,桃子就把這首歌改為《夕陽如歌》是桃子自已編的,不要笑話我啊)讓他聽了滿身滿心都尖銳的痛,痛歌聲裡的悲哀與怨恨,痛琴音裡的蒼涼和落莫,他更痛她會如歌聲一般,蕭聲起,琴哀鳴,一曲悲歌,滄海咆哮,夕陽如歌。她的心,是否也如歌聲般,冷清哀鳴呢?他恨她的無心,更恨自己的有情。 的當初信誓旦旦要她痛苦,如今想起儼然是諷刺。驕傲如他,無法開口要她的心,也不屑對她毀約。他們之間還有不到三年的時光。隻有在折磨她時,才能找回一點平衡——至少他還擁有這個女人的身體。 的這些天,一切如故,她依然在他身下婉轉承歡,她依然美麗如斯,可他總覺得,一切都變了。她變得不愛說話,變得沉默,變得幽怨,變得更加哀愁。他對於她的改變束手無策,隻有滿滿的痛心與折磨,可她,卻純不覺,居然拿出從未碰過的琴,彈起許久未曾彈過的《夕陽如歌》。她的琴藝絲毫不輸給任何樂師,她的歌聲遠比皇宮中的歌伶還來得動聽,可他卻無心去品味。他的手按上琴弦,一臉怨恨。“即然喜歡他,為何不離開。”她抱著琴,走回屋裡,飄渺的聲音從屋內飄出,“我無處可去。”原來,不是為了他!原來,他隻是她的避風巷。李允揚真想為自己的多情大笑一場,臉上卻是一片冰冷。“還有就是,你不會放過我。”她背對他,把琴小心地放入暗紅色盒子裡,幽幽的語聲飄入他耳底。他呆立半晌,走到她身後,“我們來一場交易。”或許,他與她,隻能有交易的存在。“妾身除了這副還算美麗的皮襄外,還有其他值得王爺向往麼?”她轉頭,譏笑地看著俊美的他。他不理會她的嘲弄,指著她的心窩,低語:“我要你的心。”他身為高高在上的王爺,想要什麼,隻需開口就了,下人們會儘力替他辦到。可如今,他總是開不了口,他要一個女人的心,說出去,不知會笑死多少人。為此,他浪費了太多時間。恨憂愣住:“心?”“是的,你的心,我想要。”他摟住她的腰,一向冷酷的眼睛竟然開始期待。恨憂看著他,心頭震動,沉默一會,抬頭,“那麼妾身是不是也可以向王爺要一樣東西?” 胸口莫名一痛,她不輕蹙眉頭,也許,她確實該清醒了,他的心翻揚起濃濃的苦澀,他與她,除了交易的之外,還剩下什麼?“你想你要什麼?”他澀澀地開口,心裡彷徨著,生怕從她嘴裡吐出令他懼怕的話。“自由。”被凍得有些發青的嘴唇吐出令他心冷的二字。果然!“自由?”李允揚放聲大笑,先是冷笑,然後是狂笑,最後是絕望的笑。“哈哈,楚恨憂,你要的東西還真是絕了。”眸中的溫柔徹底裉去,他無情得捏住她柔美的下巴,望進她幽深黑眸,冷聲道:“給你自由,我放你自由,我還要你的心有何用?楚恨憂,我不得不說,你夠狠。”“沒有你狠。”恨憂揚著臉,眼睛開始酸澀,淚水不知不覺間浮上俏臉,惹下一連串的淚珠,“我永遠不會忘,你是用銀子把我買來的,我更不會忘,你是怎麼羞辱我的。我永遠不會忘,我與你,除了交易外,什麼也不是。”“不,誰說我們之間隻有交易。”李允揚大吼,她的淚水擰痛了他的心,讓他更加心煩意亂,想也不想地大吼:“我們之間不隻有交易,還有心,我的心。”他抓著她的手,用力按在自己心口,“我的心隻為你跳動,我的八王妃的位子永遠隻為你停留,我的李允揚的枕邊人永遠隻有你。”恨憂笑了,淚水卻洶湧而下,“你隻是輸不起而已。”她控訴,“因為我隻是你買來的女人,卻沒有在你理所當然的期望之下愛上你,為你癡,為你傷心,為你落淚,令你男人的自尊心輸不起,你王爺的麵子沒處放,所以,你才會想要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