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單雅就聽到馬車外傳來馬信寶歡喜的聲音說道:“表哥,今兒你出來的還真早,本來還以為要等上好一會兒的。”唐名揚聽了,低低應了一聲,隨後便透過窗口看著他說道:“好好駕馭馬,路上人多,莫踩了人。”馬信寶聞言,當即便不滿地嘀咕說道:“信寶的馬技好著的,表哥難道不知道?”唐名揚不由笑著說道:“你莫要自大,在京城即使馬技在好的人,也是小心謹慎的,你仔細著點兒。”馬信寶聽了,不由白了唐名揚坐得馬車一眼兒,隨後便低低不甘地應了一聲。唐名揚看著車夫徑自低聲吩咐說道:“從京中大道走。”馬信寶聞言,不由看著唐名揚疑惑地問道:“表哥,這樣咱們可要繞路了,你確信?”唐名揚聽了,徑自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我確信。”坐在馬上的馬信寶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瞅著唐名揚不忿地說道:“怎的好好地偏要繞路呢?”唐名揚根本沒有理會他。馬信寶見了,倒越發來勁兒了。他瞅著馬車車窗裡的唐名揚徑自嘀咕著說道:“京中大道有什麼好看的啊?根本就沒什麼好看的,信寶就沒弄明白,你為什麼非要繞路?”唐名揚聽了,不由瞟了他一眼兒淡淡地說道:“我想唄,怎麼?難不成你已經把天京城都逛過來了?”馬信寶聞言,當即便點著頭說道:“表哥,這一次你總算是說對了,老馬早已把天京城逛了好幾遍了,如今閉著眼兒走路,都不帶迷路的,你信不?”唐名揚聽了,不屑地瞟了馬信寶一眼兒,微微搖著頭說道:“你呀,看也隻是流於表麵,大雍的天京城,難不成隻要你逛過。就能全部了解了?你啊,隻不過是用眼睛看了、耳朵聽了,可是,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到的,卻根本就沒發現啊。”馬信寶登時便來了興致,看著唐名揚徑自笑著低聲說道:“表哥,你說得話真深奧,不就是路麼?難不成還有什麼講究?那你說說,這京中大道,有什麼是信寶看不見、聽不到的?”唐名揚靜默了一會兒,才低語著說道:“信寶,且邊走邊看吧。”單雅聽他的口氣,倒好象經歷過很多波折的老頭子的語氣一般,心裡暗自感到好笑。今天,單雅本來以為唐名揚帶著自己出來不過是個托詞,此刻聽了兩人的對話,倒生出了些許的興致,遂便挑開窗簾,朝外徑自看了起來。京中大道上車來車往,人流此刻雖然不是很多,卻也不少,但有一點兒倒是相同的。那便是無論是馬車還是行人,都來去匆匆,異常的迅速。單雅見了,暗自納罕,心裡話,難道平日裡的京城人都是這般行路的?她想著,便脫口問了出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聽到唐名揚淡淡地說道:“隻有這一條路上的行人是這般的。”馬信寶看得也感到奇怪。他不由疑惑地來到馬車旁兒,透過窗口看著車廂裡的唐名揚徑自問道:“表哥,這條街上的行人為何行色匆匆啊?怎的感到這麼怪呢?”唐名揚透過門簾朝前方看了看,隨後,他便看著馬信寶解釋說道:“走吧,一會兒你便知道了。”馬信寶聞言,當即便仔細地打量起來。單雅聞言,心裡也跟著好奇起來,不由也專注地觀察起京中大道來。一路上,馬車徑自勻速朝前走著。忽然,單雅的眼睛落在了一座府邸上。那座府邸上沒有匾額,不知道是誰家的。讓單雅感覺奇怪的是,路人走到那裡,都很自覺地躲避開來,寧願多繞點兒路,也不從它的門前過。單雅看得心裡暗自奇怪,從外觀上看。這座府邸雖然有些兒破舊,可依然不難看出,曾經的富麗堂皇。府邸占地極大,可以想見,往日它曾有過怎樣的輝煌。如今空落落的府邸,已經落滿了塵埃,顯得破舊而難看,卻又讓人想要一探究竟。馬信寶見了,徑自看著唐名揚疑惑地猜測說道:“行人匆匆,應該是與這座府邸有關吧?”唐名揚聞言,看著那座府邸慢慢地點了點頭。馬信寶不由奇道:“表哥,這座府邸看上去以前很輝煌,怎的如今竟凋落了?”唐名揚聽了,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馬信寶見了,當即便看著唐名揚抱怨地說道:“表哥,信寶來到這裡,曾想跟人打聽的,可是卻被府裡跟著出來的跟隨硬攔著了,他不讓信寶問啊,還再三說,這個可是千萬不能問人的,若是問了,隻怕會被連累降罪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難不成它不能隨便議論麼?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留著呢?”唐名揚聞言,徑自看著那座府邸沒有言語。直到過去了,他才淡淡地說道:“確實是不能打問的,且等著吧,日後你慢慢就會明白的。”馬信寶聽了,不由狐疑地看著窗口的唐名揚低聲問道:“難道表哥就不能跟表弟說說麼?”唐名揚看著馬信寶歎了一口氣,隨後便徑自搖了搖頭。馬信寶見了,不由急道:“那你帶著信寶從這裡過乾嘛?如今問題出來了,又不告訴人家,不是讓人乾著急麼?”唐名揚聽了,淡淡地掃了馬信寶一眼兒,徑自低聲說道:“我自己想看,可不是專門帶你來看的。”馬信寶想要出口的話,竟然一下子被他堵在了口中。單雅聽了,心裡卻更加好奇起來,暗自嘀咕著,這座府邸到底有什麼秘密?為什麼京城人對此都諱莫如深呢?單雅想到這裡,瞥了唐名揚一眼兒,見那座府邸雖然已經過去了,唐名揚的眼神卻仍看向那裡。過了很久,她才聽到唐名揚低不可聞地自語著說道:“那是以前在京城的安北侯府。”單雅聞言,整個人登時便驚住了。她暗自在心裡嘀咕著,安北侯府、安北侯府,這不就是自己的家麼?單雅衝動地想立馬把頭探出馬車窗口,好好地再看一眼兒,看一眼兒那座破舊的府邸。可是,她的心裡卻深深地知道,自己不能妄動,務必要謹慎。單雅想著,便閉上了眼睛,把湧到眼眶的潮濕硬是遮掩了下去。待到她平靜下來,心裡不由暗自奇怪。方才唐名揚到底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用話試探自己呢?單雅想到這裡,不由微微睜開眼兒,瞟了唐名揚一眼兒,見他徑自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遂便也鎮定自若的閉了眼兒,心裡話,不管他有何目的,都彆想從自己的口中得到真正的答案。馬車疾馳起來,走了約一刻鐘後,忽然停了下來。馬信寶平日裡大嗓門慣了,瞅著馬車便忙忙地說道:“表哥,下車吧,咱們到了。”他說著,便伸手要來挑車簾,卻被唐名揚拍了一巴掌說道:“管好你自己,我有手,自己來。”他說著,便徑自探出身來,跳下了馬車。隨後,他便轉回身去,伸手給單雅打著車簾說道:“帶上帷帽,下車吧。”他說著,便伸手指了指掛在車旁兒的帷帽。單雅上車的時候,就瞧見他拿在手裡了,還以為是他自己用的,沒想到他竟是給自己準備的,遂忙伸手拿了下來,戴在了頭上。馬信寶聞言,當即便看了過來。他仔細辨認過後,當即便認出了單雅,不由驚訝地看向唐名揚。唐名揚見了,淡笑著說道:“當日咱們聚會,不都是四個人麼?今兒你怎的倒傻了。”馬信寶瞠目結舌地看著唐名揚,想要辯解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辯解。最後,他終於憋出了一句話,看著唐名揚徑自說道:“當日我說讓你帶她來,你不是說她乃是女……”不等馬信寶說完,就被唐名揚打斷了。他顧左右而言他地徑自笑著說道:“誌遠應該到了吧?”馬信寶聽了,不由看著他翻了一個白眼兒,根本沒有理會他,轉而看著單雅徑自笑著開心地說道:“今兒誌遠也來的,你一來,咱們就湊齊了,走,快上去。”他說著,便伸手拉了單雅的手,徑自朝著酒樓裡快步走去,一邊兒走,一邊兒開心地說道:“這裡是我昨兒訂的,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樓,你……”他說著,便感覺不對,遂急忙往回一看,發現自己竟然拉得是唐名揚的手,不由氣惱地說道:“三丫呢?”唐名揚老神在在的往身後指了指。馬信寶見單雅跟在唐名揚的身後,這才放下提著的心,徑自甩了唐名揚的手說道:“你真是……”唐名揚卻淡淡地看著馬信寶低聲正色說道:“你彆忘了,三丫現在可是我的姨娘。”他說著,便徑自快步朝著樓上走去,一邊兒走,一邊兒回頭問馬信寶道:“定得是哪一間?”馬信寶聽了,有氣無力地沒好氣回道:“還能有哪一間啊?自然是你說得梅花居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