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之時,北疆漢子們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又開始蠢蠢****起來,屢屢騷擾邊境百姓,戍邊大將軍傅子任對此聽之任之,並且上報朝廷的奏折寫著一切無異常!若非那裡有皇帝親信,怕是那裡的一片區域都落入了北疆之手,他還蒙在鼓裡!楚白木對傅子任非常不滿,他想起楚銘宣自告奮勇的要去北疆,若真如老師說的那般,此子有勇有謀,幾年時間,該是可以取代傅子任對那裡的影響力!如今,京城難民退去,三月花開,再讓他多待些日子吧。舒骺豞匫恪親王府的王氏這幾日又開始不安分起來,前幾日她打聽到永寧侯府的長房嫡女鄭娟蘭,今年十四歲,被她母親教養的很好,年紀跟城兒也很是般配。永寧侯府在宮裡還有一個老太妃,家世上也是相配的,可楚銘宣沒有娶親,弟弟便不能娶!正在她煩惱的時候,門口小廝來報說是她的娘家來人了。王氏想著自己母親許久沒有來看她了,麵上一喜便道:“快去,請到這邊來。”小廝麻利的去了。王氏的的父親是戶部侍郎,正三品的官兒,不大不小的很是尷尬,原本王氏的母親倒也沒指望女兒能夠嫁到皇家,對她的教養也不深刻,隻要能一般的管個家就成。王劉氏見了女兒,便拉著她噓寒問暖起來:“女兒,王爺對你如何?”王氏笑道:“娘,王爺待女兒很好,你們不用擔心。對了,宮裡貴人一切安好吧?”王劉氏拍了拍女兒的手道:“好好,你不用擔心,她在宮裡有皇後護著,宮外有你這個恪親王妃的姑姑護著,怎麼能不好?”王氏想起今日煩心事,見了母親便將之說了出來。王劉氏聽後歎了口氣,緩緩道:“城哥兒是個娶親了,隻是那位未娶,倒是委屈城哥兒了。你是如何打算的。”王氏心下也覺得自己委屈,她當初給恪親王做妾室,雖是家裡的意思,可到底她自己也是有一絲不甘心的,找了機會鬥到了前頭的周氏,自己當了王妃,心裡這才好過些。可算到底,她不過是繼室,那小雜種才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她在周氏那賤人的靈位前還要執妾禮!想想,心裡還是不甘心。這幾年,她故意將楚銘宣養成那樣的性子,又不給他說親,便是不想讓他生下嫡長子!她想著,楚銘宣這麼胡鬨,到時候生下庶長子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隻是,這都這麼些年了,他也每個動靜,算起來,可真是讓她既擔心又有些期盼。擔心的是他看透了她的意思,故意不留下種子;期盼著他的身體是不是有隱疾,這樣也就不用他費什麼力氣了,等到他三十歲的時候,爵位自然是城兒的。王劉氏看著自己女兒問道:“你心裡是個什麼想法?”王氏將下人屏退,又讓心腹去守著院子,四下無人這才對王劉氏說道:“娘,我想讓城哥兒繼承爵位,你是知道的,我本就是繼室,當年周氏的死——若是楚銘宣上位,定是饒不了我的,就算他發現不了,以後這王府也沒我和城哥兒什麼事兒了。我必須要掙一掙。”“他不娶親,城哥兒也不能娶,到時候他沒有長子,城哥兒也不會有。”王氏便道:“所以娘,我想給他定下一個不會生養的姑娘。”王劉氏聽完之後,開始思索起來,想了半天也沒聽過京城的哪家姑娘時有這方麵的疾病的,她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終是沒有想出來,最後她無奈的對王氏道:“算了,城哥兒今年才十七,不急,我再回去幫你打聽打聽。”王氏雖然有些失望,卻也隻得如此。王劉氏有留著喝了點水,卻是腦子裡靈光一閃,道:“對了,我想起來,你二叔家裡有一位庶出的姑娘前幾年一個冬天落進了池子裡,當時人雖然救了上來,可卻是昏迷了好幾日。後來大夫診斷說,寒氣入體,怕是子嗣艱難。”王氏眼神眯了眯,“隻說是子嗣艱難而已,不是生不出孩子!”王劉氏看著女兒的眼神心下一凜,身居高位,女兒已經與以前不同了,她定了定神說道:“娘也隻能想到這個了。況且定下自家的姑娘,彆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就算到時生不出孩子,彆人也不懷疑說你動的手腳。若是彆人家的,就該鬨出許多事了。”王氏想了想,也覺得二叔家的女孩好,隻是,為了杜絕後患,還是需要一不做二不休的!她琢磨了一下問道:“整個京城都是那小子的名聲,二叔肯同意嗎?即使庶出,二叔也是祖父啊。”“你也知道你二叔,混了這麼久,也隻是一個六品的小官,他是巴不得跟王府牽上關係呢,你就放心吧。”王氏點點頭,看著自己母親道:“勞煩母親費神了。”王劉氏笑笑:“不費神,不費神。你一個人打理偌大的王府才真真是費神呢。”王氏又拉著自己母親嘮嗑了一會兒家常,走的時候拿了一疊銀票讓王劉氏帶著,王劉氏推辭說不要,王氏便道:“如今咱們家出了個貴人,貴人生了皇子,皇後無子,咱們家跟皇後家算是綁在了一起了。但萬事也不可完全依靠皇後幫襯,洛雪她該有自己的打算!真到那個時候,一宮可不容不下兩個太後!洛雪在宮裡也是需要打點的,你讓大嫂下次進宮的時候帶給她,也是我這個姑姑的一點兒心意。”這段話,王氏說的很是小心,畢竟也算是大逆不道了。王劉氏不再推辭,收下了銀票。王氏送了她到王府門口,在那兒又囑咐道:“娘回去就跟二叔提了吧,若是同意,派個人來知會一聲,我們這就去提親,親事也儘快定下。”王劉氏自是滿口答應的。送了王劉氏出去,王氏喊了貼身的王嬤嬤過來,帖耳吩咐著些什麼,之後王嬤嬤便小心的出府去了。晚飯時,王氏將想給楚銘宣去了自己二叔家的女兒的事兒跟楚白弛說了。楚白弛連是哪個女兒叫什麼名字都沒有問,直接說道:“哪個逆子平日胡作非為,後院的那些女的也是來路不正,外麵還不知有多少,又有個克妻的名聲,有個女孩子肯嫁他,我自然沒什麼意見,你做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