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兒在太平縣買下的幾百畝田,這一季直接空置,然後讓謝管事和梁工頭負責找人先將水利修好,爭取秋收後完工,下半年種上一季冬小麥。沈子軒即將去太平縣赴任,出發前便來升平侯府告辭。上官玄逸來到時看見的便是兩人坐在前院堂屋內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曉兒對沈子軒說的是水利規劃上的事,還有今年雨季南淮河如果水位上漲得太厲害,有缺堤的危險時,應該該怎樣做比較好。“不要讓洪水主動破堤而出,應該主動引導一部分洪水的流向?”沈子軒看著曉兒手指上指著的某處地方。“對,在這裡主動缺堤的話,那麼就分擔了這一大片平原被洪水衝毀的壓力了。”曉兒一邊用手指著地圖,一邊解釋。“這裡一帶多是高山,湖泊,沼澤之地,可以說地廣人稀,水淹了便淹了!再說這些地本來這具有蓄水的本領!到時候事先去將那裡的百姓安置好,在這邊缺一個口子,那麼平原那邊堤壩的壓力就沒有那麼大了,洪水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凶猛如虎了。反正總是會缺堤的,當然往人煙稀少,損失最少的地方缺!”沈子軒點了點頭,聽著是這麼一個道理,但他上任後還需要去實地考察一下。曉兒知道他聽進去了就行了,在災難麵前我們無法阻擋它的來臨,唯有儘量往少損失,少傷亡的情況去處理。“民間有這麼一個說法,大旱之後必有洪澇。去年五月到今年三月雨雪稀少,那些龜裂的土地,現在裂縫還在。今年恐怕又是一個災年。”“不知道,應該不會的,對了,洪水過後,那些動物的屍體一定要處理好,讓百姓切記不能食用,水也需要燒開了再喝!不然很容易染上瘟疫。”沈子軒點了點頭,洪水過後經常會有瘟疫,他也聽說過。許多大夫也發現了瘟疫之源是吃了動物浮屍,卻並沒有不喝生水一說。曉兒這樣說他也覺得有道理,估計瘟疫之毒能在水中自行滋生。總之煮開了喝就再好不過。想來應該就像夏日晚飯吃剩下的飯菜,再熱上一熱,不再動它們,便可過夜,第二天飯菜也一會變味的道理一樣,“在說什麼?”上官玄逸一腳踏了進來。沈子軒看見是他忙站起來行禮。曉兒則高興地問道:“我們在討論太平縣水利建設的事,上官大哥怎麼來了?”“帶你出去看一個地方。你沒有空?”上官玄逸說完這話看向沈子軒。沈子軒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被六皇子冷嗖嗖的目光看著,他趕緊識趣地道:“我也得回去收拾行裝了。曉兒告辭了。”曉兒站了起來,笑著點了點頭:“子軒哥再見。”沈子軒腳步匆匆地離開,心裡有些想不明白六皇子對自己的敵意從何處來。待沈子軒略有些匆忙的背影遠去後,曉兒才好笑地看著滿臉我不高興的某人:“不是說帶我去看一個地方嗎?不去了?”“子軒哥?你和他很熟?”她叫自己都隻是叫上官大哥!姓和名字,遠近親疏立現!“嗯,青梅足馬。要不是有皇上賜婚,我爹估計會將我許配給他。”曉兒點了點頭認真地道。上官玄逸聽了這話臉黑得徹底了,他坐了下來,自己動手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冷冷地開口:“青梅足馬?看來沈子軒這輩子還是不要回帝都好了!”“噗!吃醋了?子軒哥就是我們幾兄妹的哥哥,小時候子軒哥對我們幾兄妹多有照顧,我的命也是子軒哥救的,再說子軒哥有喜歡的人啦,我聽我四嬸說,村長夫人都準備來帝都為他提親了!上官大哥你這醋吃得莫名其妙。”又一個要成親了?真是好羨慕!上官玄逸聽了這話臉色好看了一點,“就是哥哥也不能太親近了,終究不是親哥!”曉兒聽了這話又不搭理他這話頭了,簡直無理取鬨。“不是說帶我去看一個地方嗎?什麼地方?我們出發吧!”曉兒轉移話題,拉上他的手便往外走。上官玄逸也沒有計較她不回自己的話,看著她的小手拉著自己的大手,跟在小丫頭身後的他嘴角忍不住逐漸上翹。上官玄逸帶著曉兒來到一座府邸麵前。“上官大哥要出宮設府了?”曉兒看著門前一對莊嚴的石獅,厚重的朱漆大門開口問道。“嗯。”“還差一塊牌扁,六皇子府嗎?我寫一塊送給你?”“不是送給我,這是我們家,你也有份!進去看看。”曉兒:“……”這不是十劃還沒有一撇的事嗎!小福子打開了府邸的大門,上官玄逸牽著曉兒的手走了進去。這是他和她以後的家,他得拉著她的手一起進去看看,一起討論一下有什麼地方需要重修的。皇上給他幾個兒子的府邸都是在這一帶,當年是特意將帝都城擴建了,將這一片青山綠色之地圈入了城內,專門用來建造皇子府邸的。上官玄逸這一座六皇子府,在七座皇子府中不算最大但絕對是最好的。修建時他可是專門請了許多民間能人異士來出謀劃策的。上官玄昊曾多次借口他那座府邸比他的要大上不少來和他換,甚至割地賠款的條件也提出來了,他都沒有同意。皇子的府邸是有規製的,都是按照帝皇子孫住宅規格來建築的,整座六皇子府占地四萬平方米,由嚴格的軸線貫穿著,多進四合院落組成。門麵和房屋的數量,形式,屋瓦的顏色都是有規製,但是花園卻是可以隨意布置的。整座六皇子府莊重堂皇,布局巧妙,巧奪天工,樓閣縱默交錯,充分體現了皇家住宅的精致非凡,氣勢磅礴,金壁輝煌卻又不失居家住所的淡雅溫馨,方便實用。曉兒走到腳都軟後,不得不承認就古典建築來說,簡直無可挑剔!曲徑通幽,禪房花木,假山流水,碧水瀅繞,還有一座依山傍水的望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