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玄逸正向她們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太監抱著的上官玄燿。李芸寧見了忙屈膝行禮:“六皇子萬福,七皇子萬福。”沈寶兒也佯裝慌張地一抹眼淚趕緊屈膝行禮:“六皇子萬福,七皇子萬福。”她知道這樣的動作狀似無意,卻更讓人覺得她剛才受人欺負了。有外人在,曉兒也福了一福:“六皇子……”上官玄逸一箭步上前,扶住了曉兒福下去的身子,阻止了曉兒繼續行禮:“不是讓你見著我不用行禮嗎?”上官玄逸這話語氣上略帶責備,但現場就沒有一個蠢人,誰不知道這是恩典。李芸寧看見上官玄逸對曉兒的特彆恩典,又被虐得體無完膚了。六皇子素來對女子的行禮都是視而不見的,甚至連免禮或點頭也不屑回應一下。現在居然會去“責備”一個人給他行禮而且還親自上前扶起她!自己屈著膝半蹲著,半天了卻依然被無視得徹底,彆人還沒福下去便被扶起,這樣的對比也太傷人了。沈寶兒內心更是妒忌了!她不自覺將六皇子和李雲華對比,六身子一襲紫衣錦袍,臨風玉樹,日韻風華!渾身上下散發著一份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清冷氣息,一舉手一投足均優雅無比,他身上這些氣質無一不向世人宣視著皇室血統的高貴和不可褻瀆!而李雲華,這樣一對比,她覺得李雲華簡直一無是處!但是這樣風光霽月的男人,卻是這臭丫頭的未來夫君!一個從小與雞鵝鴨一起長大的丫頭壓根就配不上這樣謫仙般的人!上天太沒有天理了!“這不合規矩,會讓人詬病的。不過六皇子怎麼又過來了?”曉兒順勢站直了身體,她也不喜歡行禮啊,不過不是有外人在嗎!避免有些人小題大做,到處拿此事來做文章,本著多一事不如小一事的心態便行一行禮,她也是很賢惠的,不給他添麻煩!“我看誰敢!”上官玄逸聽了這話眸光一冷掃了半屈著膝的兩個人一眼,卻依然沒有叫起。李芸寧心裡暗恨!睿安縣主這話是什麼意思?自己哪次對她不是刻意討好的?她怎麼能在六皇子麵前給自己上眼藥!她是那種背後編排人的人嗎?“六皇嫂,希兒呢?”小小的七皇子便是個人精啊!看見兩個醜八怪如狼似虎般的對六皇兄虎視眈眈,他趕緊幫自己好朋友的姐姐宣視主權!主權必須完整!領土不容侵犯!上官玄逸聽了這一聲稱呼難得的摸了摸上官玄燿的頭,而且還對他笑了笑。曉兒卻是囧了囧!“七皇子,我還不是你六皇嫂,不能亂叫啊!這樣子彆人會誤會的!”“你就是!父皇都將你指婚給我六皇兄了!”七皇子瞪眼:彆欺負我人小,不懂事!完了還不忘拉援手:“六皇兄,我說得對不對?”曉兒心裡哀嚎:大哥!你都說是指婚了!隻是指婚還沒成親!你這樣三天兩頭往我家跑,然後叫我六皇嫂,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是我教的啊!會搞得自己好像有多恨嫁一樣!畢竟在世人眼裡,皇家是最規矩,絕對不會教一個近三歲的小孩說這話。翰林書院的夫子也絕對不會這樣教!那麼這樣的話是誰教的,隻能是她們家了!不然誰會相信一個三歲孩兒沒有人教他,他會喊她六皇嫂?上官玄逸滿臉笑意地點了點頭:“對,明天也帶你出宮玩。”嗯,就當作他如此上道的獎勵好了!七皇子聽了這話笑了,得瑟地看向曉兒。曉兒瞪了上官玄逸一眼:淨會添亂。上官玄逸:遲早都是一句。對於曉兒這一瞪眼的嗔怒,上官感覺很受用,他很享受丫頭在自己麵前使這種小性子。曉兒撫額,大的小的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七皇子,隻是指婚,還沒成親,所以現在還能叫六皇嫂,懂嗎?”這小屁孩的思想不行,得將他歪了的部分掰正!“那你們快點成親吧!我懶得改口!”七皇子小手一揮,滿臉彆再拿這話題煩我的樣子。“對,麻煩!”上官玄逸附議。曉兒:“……”“六皇嫂,希兒呢?”上官玄燿又問了一句,他還沒有得到答案呢!曉兒有氣無力地道:“在後院的湖邊釣魚!”上官玄燿掙脫了大監的懷抱,蹬著兩條小胖短腿便往後院跑去。身後的太監趕緊跟上。“看好七皇子,彆不小心失足落湖了。”曉兒又對楊柳吩咐道。楊柳應聲而去。李芸寧和沈寶兒半蹲著身子,看著他們撒了一大把狗糧,腿都麻了,卻不敢起來,簡直身心都被虐了一遍。“她們有事?”上官玄逸指了指正在行禮的兩個,也沒有叫起,擺明了就是要她們用這個姿勢繼續蹲著。“沒有。”曉兒搖了搖頭。沈寶兒快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絕對會跌倒,那樣太丟人了!聽見兩人的話題終於來到她們身上,她忙趁勢跪了下來,畢業跪著也沒有蹲著難受:“六皇子,求六皇子幫幫寶兒,我這也是沒法子了,才來向睿安縣主求藥的。睿安縣主不認我這個不爭氣的窮姐姐沒有關係,這次以後我一定不會再礙她的眼的,求六皇子幫我向睿安縣主求求情,救救我吧!不然我都無法活了!”沈寶兒捏著蘭花指拈著一方絲帕一邊拭淚一邊哭訴。李芸寧也是有點受不了繼續維持這動作了,借機也跪了下來:“求睿安縣主幫幫沈娘子,她生產時傷了身子,以後難再有孕,這事對一個女子來說何其殘忍,聽說睿安縣主曾治好了你們四嬸嬸的病,我們才特意前來求取的。睿安縣子既然有法子便幫幫忙吧!睿安縣主素來菩薩心腸,一定會幫自己的堂妹的對吧。”曉兒看著這兩個人,心裡冷笑,這兩人話裡話外都在擠兌自己,以為她聽不明白嗎?不認她這個不爭氣的窮姐姐,這是說自己富貴了不認窮親戚!而明明有法子,也不幫忙,這算什麼菩薩心腸,鐵石心腸也不過如此吧!“我有說免禮了嗎?”上官玄逸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兩人仿佛在看一條狗,說出的話更是冰冷如初冬晨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