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兒一回到家,門房便說:“姑娘,六皇子在前院正廳裡等你。”曉兒聽了這話,剛跨進門檻的一隻腳收了回去。要不走後門?“曉兒姑娘,你這才回來嗎,主子等你好久了。”曉兒還在猶豫,小福子的聲音便在曉兒身後響起。曉兒回過頭來,看見小福子的神色有些急切,忙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皇上剛收到急報,命幾位皇子和將軍立刻進宮議事。”急報?又有戰事了嗎?曉兒心中一緊。是啊,秋收了,正是新糧剛下來的時候,轉眼便入冬,西北那些人又要進入沒有東西裏腹的日子,此刻不正好是搶劫掠奪的好時機!上官玄逸匆匆離開了,離開前對楊柳和楊梅說:“跪著,掌嘴,直到你家主子答應不再做危險的事為止!”威脅!**裸的威脅!曉兒聽了轉身便回屋裡,跪就跪嘛,掌就掌嘛,痛的又不是自己!曉兒身後傳來:“啪!”“啪!”這聲音響亮得,曉兒心肝兒都在顫!“啪!”“啪!”曉兒立馬轉身,“我的姑奶奶,你們還真打啊!彆打了!”這兩人是奴性太強了嗎!叫她打就真打,蠢死了!裝裝樣子會不會!看看!兩邊臉就像發酵的麵團,一下子便鼓了起來!狠,果然夠狠,對彆人狠不是狠,對自己狠才是真的狠!楊柳楊梅同時舉起手準備繼續打。曉兒迅速捉住兩人舉起的手。兩人又舉起另一隻手……“我答應了,行了沒!”曉兒投降。“姑娘答應什麼?”楊柳開口問道。“不再跳樓!”曉兒逼於無耐地道。隻是從三米多高地地方往下跳,這根本不算什麼事!楊梅卻不給曉兒轉空子的機會:“姑娘,是不再做危險的動作,如跳樓,跳河,跳湖,跳山,跳樹……”跳山,跳樹……?什麼亂七八糟的詞都讓她創造出來了!“好,什麼都答應你!我什麼都不跳!行了沒,起來吧!”這也跳那也跳,以為她是跳騷嗎!“是什麼危險的事都不做!”楊柳打蛇隨棍上又重複一次。“好,好,都答應你們!”真是婢女大過主人!楊柳和楊梅這才站了起來。“你們就欺負姑娘我心善!”“是。”兩人低著滿恭敬地從善如流。“你們就是吃定了我不忍心將你們如何!”曉兒看著兩人這副恭敬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是。”兩人謙遜地承認。“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是!”兩人心裡好笑。“你們簡直不將我當主子!”“不敢。我們是關心姑娘。”兩人異口同聲道。“還以為你們是複讀機隻會說是呢!”看著兩人紅腫得如豬頭的臉,曉兒丟給了她們一瓶藥膏:“下去吧,看著心煩!”“是。”兩個相視一眼,笑了。姑娘就是一個心軟的人。其實掌嘴於她們來說,真不算什麼事兒!曉兒搖了搖頭,臉腫成這樣還能笑得出來,奴得沒人性子。第二天,狄紹維來到曉兒家求藥。“怎麼了?誰受傷了?”不會是狄將軍在戰場上受傷了吧,曉兒還是第一次見他滿臉掩也掩飾不住的急切。“軍中有奸細,密謀已久準備重創西月國的戰事失敗,死傷慘重!厲將軍和厲姑娘身受重傷,命在旦夕。”說起這事,狄紹維恨不得趕緊飛往西北,心中更是將那泄露排兵布陣圖的奸細詛咒了不下千萬遍!“你等等,我這就去給你拿藥。”曉兒趕緊回自己的屋裡,鎖好門,然後從空間裡拿出一堆療傷的藥放進一個包袱裡,這些藥她是用葫蘆密封好的,就這樣打包也不怕打碎瓶子。曉兒將一隻包裏放在桌上,然後又將兩瓶子藥單獨遞給狄紹維,“這兩瓶藥,隻要還有一口氣,一顆便足以救命。至於包裹裡的,你看傷重程度來判斷吃多少顆吧,二十顆也能相當於一顆瓶子裡的藥的藥效了。”狄紹維看著一大包袱的藥,深吸了一口氣,向曉兒鞠了一躬,便快步轉身離去。他這一鞠躬是為士兵們向她致敬。隻有親自上過戰場的人,才知道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用血肉之軀來構築一道城牆,誓死保家衛國,讓百姓安居樂業的士兵們的日子是有多麼的艱難困苦,即便退伍了,不是斷手斷腳,便是一身傷病纏身。曉兒看著狄紹維大步離開的身影,心情也沉重了幾分。如果不是事情太嚴重,狄紹維也不至於如此。狄紹維背著包袱,身後跟著幾個護衛,抄小路直往西北邊境趕去。曉兒回了房間,鎖好門,然後又進了空間開始製藥了。對比哪些將士們,她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多製一粒藥丸便多救一條人命。曉兒看著無憂樹,也有些發愁,這無憂果還沒長出來,這葉子不會也用光吧!傍晚時候,上官玄逸來了升平侯府。“丫頭,明天我便要出征了。”曉兒聽了這話一頓,“大軍這麼快就整裝好了?”“沒有,我先帶些糧草過去,西北的糧倉被敵軍搶光了。事實是不僅軍營的糧倉被搶光了,許多條村的百姓新收下來的糧食都被搶光了,而且還搶走了許多小孩!”說到此處上官玄逸手上的青筋暴露。“搶小孩?”為什麼要搶小孩?曉兒一時沒想明白。“西月國的人將我朝百姓的小孩搶回去養大後便訓練成士兵。在西北邊境,父與子,兄與弟兵戎相見也是常有的事!”上官玄逸見曉兒不明白,便解釋道。這也太過分了吧!曉兒還真沒想到會是這樣。“厲大將軍鎮守西北多年,按道理說彼此力量應該是差不多的,這次的傷亡為何如此慘重?”“排兵布陣圖和守城士兵換班時間均泄露了。”排兵布陣圖被敵方的人知道,那不是讓敵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守城士兵換班的時候,是城門防守最薄弱的時候,這還不讓敵人直搗黃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