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官玄逸正在處理公務,小福子敲門進來。“查清楚了?”上官玄逸頭也沒有抬地問道。“回主子,查清楚了。”上官玄逸將最後幾個字看完,然後按上一個印章,才抬起頭看向他。“說吧。”“那天負責靈倉塔第七層打掃和檢查的人是一個叫鄧偉的人,他明麵是倉聖縣令的親屬,其實和縣丞大人暗中關係甚密,……”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這樣的:倉聖縣的縣令和縣丞,兩人政見不合,縣丞有些背景,早就看不慣縣令行事一板一眼,並點不越雷池的作風了。他自己不貪,又壓製著底下的人也不貪,這令一心想升官發財的縣丞怎麼受得了!這次倉頡廟廟會,他靠著他的背景收到消息有貴人會來。所以當下屬來報說靈倉塔第七層的護攔有白蚊蛀過的痕跡時,他故意將這事壓下,說這幾年第七層都沒有人上去過,想來今年也不會有人上去的,第七層塔是對貴人開放的,做那護攔需要用上等的木材,還需要雕花,若是換新的絕對趕不及在穀雨前做好,他讓人先漆上一層新漆,待廟會過後,再重新將護攔換了。縣丞這樣做的目的是想令縣大人失職丟官,而他則取而代之。意外果然發生了,縣丞大人興奮的同時也是擔心不已。那天他已經安排了好幾個壯丁守在塔下麵,他自己也守在下麵打算來個親手救貴人一命,以借此成為某位皇親貴胄的救命恩人的。意外的確在他意料之中發生了,又出乎意料的他沒成為貴人的救命恩人。事關一名縣主和皇子的性命,不能成為救命恩人的他也是嚇得夜不能寐了,鄧偉知道出事後便想逃,縣令派人捉住他後,他嚇得什麼都招了,隻盼著重輕發落,彆禍及妻兒。“這事倉聖縣縣令是怎樣處置的。那縣丞有什麼背景。”“回主子,倉聖縣縣令等主子處置。縣丞的表哥是二皇子府中的楊管家。”一個下人威風到是一個縣丞的背景!上官玄逸冷笑:“二皇兄該清理門戶了!”這話小福子沒有答話。上官玄逸想了想又說:“縣丞革職,發配邊疆,子孫三代不得再為官!鄧偉革職,念在他隻是聽命行事和主動認罪的份上,服勞役五年,以贖其罪!”現在各州縣都在建水利和馬路,正是需要大量勞工的時候。今年刑部和大理寺新研究的政策,開春後許多犯事的人都不必再關牢裡,浪費國庫的糧食,而是統一發配到一個地方統一看管起來,服勞役,最苦最累的活計就讓他去做!視罪名嚴重懲度一服便是一年到十年不等!這政策隻在試行,也不知道有沒有效。……上官婉如生日那天,上官玄逸和七皇子一早便來到升平侯府接人,今天韻兒和希兒,景睿和景灝兩兄弟也會前往安親王府。他們到達的時候,已經來了許多人了。因為是郡主的生日,來的都是年輕的姑娘和公子。分彆在湖的兩邊聚會,湖中建有九曲十八彎的回廊,一邊種有多色睡蓮,一邊養了許多錦鯉。婉如郡主是個特彆愛附庸風雅的人,世子是個特彆喜歡以文會友的人。又是春花爛漫的時節,整個王府後花園布置得充滿詩情畫意,甚至用輕紗搭了遮陽棚。隻能說,果然財大氣粗啊!曉兒的身影一出現,上官婉如便飛奔過去將她抱個滿懷了。曉兒看了抬頭一眼藍天白雲,心裡暗問老天爺,為什麼不生她為男子,那麼她對這樣的軟玉溫香在懷絕對是樂意至極的,現在她深深表示,無福消受啊!“睿安縣主,你給我帶了什麼禮物?”這世上也找不出幾個像婉如郡主這般直接的人了。曉兒從楊柳手中接過畫卷,雙手遞給上官婉如:“時間有些匆忙,還沒來得及裝表,還望郡主不嫌棄。”“不嫌棄,不嫌棄。若是送的禮物不合意,你用鋼琴彈一首曲子我聽好了,聽說你彈鋼琴也是很厲害的!”上官婉如高興地接過曉兒手中的畫卷。曉兒:郡主就可以說話這麼不客氣的嗎?皇上為什麼不封自己為郡主?隻封個縣主,實在太小氣了!“這是誰的畫作?要不大家猜猜?我相信睿安縣主送我的禮物,絕對會令我驚喜的!”上官婉兒也沒有急著打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她笑著開口道。“我記得去年太後壽辰,睿安縣主就送出了一幅齊大師的觀音像,那可是石大師巔峰時期所作,價值連城,早就不知被誰收藏了的,沒想到被睿安縣主找到了。這次送的不會又是石大師作品吧!”“就算不是石大師,也不會是名不經傳的人就是。是不是齊大師的畫作?”睿安縣主出手,定然是名家所作,不然隨便拿出一幅畫送給郡主,不就太沒誠意了。”為什麼一定要大師?自己畫不是更有誠意嗎?“這是我自己畫的一幅畫,不是什麼名家所作!”眾人:自己畫的也好意思拿出來?“說她臉皮厚不害羞還真沒錯,自己畫的畫也好意思拿出來作賀禮。這是一文銀子也不舍得花嗎?枉費婉如對你如此上心!”靈兒郡主出言諷刺道。“我大姐姐畫的畫,一點也不輸那些大家之作!”希兒見靈兒郡主這樣說便為自己的姐姐說話。“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是臉皮特厚的!”靈兒郡主看了一眼希兒,滿臉不屑。“我雖然臉皮厚,但好歹還有教養,不像某些人,滿嘴口臭還開口說話,見到人就薰!”曉兒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往後退了幾步,仿佛靈兒郡主的口臭真的薰到她一樣。韻兒也往後退了,希兒更是誇張的用帕子捂鼻。其它姑娘見此信以為真,都不自覺離靈兒郡主遠一點。上官婉兒更是誇張,她跳到曉兒身後:“你怎麼這麼惡心!”靈兒郡主見到大家避她如蛇蠍,差點沒氣哭,“你才口臭!你居然敢這樣誣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