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左右?你確定沒有錯?”風揚再次確認道。楊大人想了想,據說風揚的武藝極其高強,一刻鐘時間已經足夠風揚殺死他們兩人了,於是他點了點頭:“沒有記錯,的確是一刻鐘左右。”雖然厲明芳是兩刻鐘前就已經被殺了,但這麼少的時間差,仵作是驗不出來的。大理寺卿見風揚自己開口問話,他也樂得當甩手掌櫃了。實在是六皇子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裡冷眼看著,他無法正常思考。“那楊大人後來進去有沒有發現究竟是厲副將先被人殺死的,還是那個厲副將的手下先被人殺死?”“當然是厲副將先被人殺死的。”這事仵作可以看出來,容不得弄虛作假。“三位大人!”風揚聽了這話後,看向三位司法大人。聽見風揚喊自己,本來打算來打醬油的刑部尚書和左都禦史立即將腰直了直,端正了態度(沒辦法六皇子正在虎視眈眈,不擺正姿態,這官還當不當了),兩人異口同聲道:“風將軍請說。”大理寺卿差點沒氣暈,這兩個老狐狸太假了!不是想當甩手掌櫃的嗎?現在又裝什麼工作積極!風揚拱手問道:“不知哪位大人到現場看過?誰記得地上的血跡究竟是怎麼樣的?”三人都有去過現場,他們回憶了一下,隻記得有兩灘血跡,沒什麼異樣啊!兩人都是被一劍刺死的,有血跡是很正常的。刑部尚書想了想開口道:“有一大一小兩灘血跡。”“大的血跡是誰留下的,小的血跡又是誰留下的。”風揚繼續問道。“小的血跡是厲副將留下的。”刑部尚書肯定地道,而他隱隱察覺到什麼地方不對了!立功的機會來了!刑部尚書有點興奮,他忍不住直了直腰杆,肯定地道:“風將軍沒有說慌,厲副將不是他殺的!”大理寺卿和左都禦史不明白這老狐狸突然來精神了是什麼意思,一大一小兩灘血跡這很正常的,男子身形比女子要大,流的血當然要多點。這根本就證明不了風揚沒有殺厲明芳好嗎?“尚書大人何出此言,男女的身形不一樣,一大一小兩灘血跡不是很正常的嗎?”五城兵馬司楊大人辨駁道。“楊大人不覺得厲副將留下的血跡太少了一點了嗎?楊大人你剛才說你趕到現場用了一刻鐘左右,若是厲副將當場被殺,並且死了一刻鐘,地上的血跡絕對不會隻有那麼一點的!女子身形嬌小,身上的血會比男子少,這我不否認,但是少也不可能少太多的!所以厲副將絕對是被刺殺後才被人移到那屋子裡的!”刑部尚書斬釘截鐵地道。大理寺卿和左都禦史回憶了一下,厲明芳流的血的確太少了!如果她是當場被殺,地上的血跡絕對是一大灘的!“我想仵作驗屍也不是在現場驗的吧!找一個有經驗的仵作去看看,厲姑娘留下這麼少的血跡合不合常理不就知道了!”曉兒這時也開口道。“不用找了!”大理寺卿這時也明白自己一時忽略什麼了,一個人被一劍刺中心臟,怎麼可能會流下那麼少血在地上:“厲副將絕對是被殺後移到那宅子的!這就證明了風將軍並不是殺厲副將的凶手!”“或者是風揚將明芳殺了,再抱到那座宅子呢!”厲明軍恨恨地看了曉兒一眼。一定是她讓風揚殺了他姐姐的!“我是吃飽了撐的嗎?我殺了便殺了,乾嘛要抱她去那宅子!而且我抱她去那宅子,我身上不會沾上血嗎!這身衣服我由案發那天便一直穿在身上到現在,請問你哪隻眼睛看到血跡了。厲明芳不是我殺的!楊大人更有可能!你要總是咬著我不放,便讓真凶逍遙法外,那你姐姐就真的是死不瞑目了!”“你彆賊喊捉賊!人怎麼可能是我殺的!”楊大人聽了這話隻差跳起來了!“不是你殺的,你為什麼要說慌!”風揚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這次你死定了!“為什麼?當然是包庇真正的殺人凶手。然後借此機會陷害六皇子啊!”曉兒將雙手交叉乾胸前,涼涼的開口道。“睿安縣主你彆含血噴人,人不是我殺的!這事不關你事,請你不要隨便出聲。”“楊大人錯了!風將軍一開始就說了,我被綁架了!有人借此向我爹勒索二十萬兩!而死者正是拿走那二十萬兩的人,你說這事怎麼會和我無關!我還要向勒索我的人討回公道呢!”曉兒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向厲夫人方向。厲夫人心虛的彆過頭去。“楊大人你說你親眼看見厲副將進了那宅子!現在事實卻證明她是被殺後才被人移到那宅子的,你有何解釋?”大理寺卿用力一拍案桌,厲聲道!六皇子也敢汙蔑,簡直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人不是我殺的,我大概眼花看錯人了!”“驗屍報告上說,厲明芳被一劍刺中心臟而死!表情驚愕,身上再沒有其它傷痕,現場也沒有打鬥痕跡!這就說明她是被她熟悉的人在毫無準備之下被人刺殺的,所以她的表情才會驚愕,因為她根本不敢相信那人會殺她!楊大人和厲家向來走得頗近的。”上官玄逸翻看著手中的資料開口道。豈止是近,楊大人可是厲夫人的妹夫。“沒錯,如果兩個人都是風揚殺的,厲姑娘身手不錯,不可能輕易讓風揚殺了!再說死者厲福難道是早死了嗎?不然他看見風揚殺了他的主子,怎麼可能不找風揚拚命!那樣的話,現場不可能一點打鬥痕跡都沒有!”曉兒也補充道。“厲福說不定是後來才走進去,看見風揚殺了明芳,才被風揚滅口了的!”厲夫人才不會相信自己的妹夫會殺自己的女兒。她們家沒有和其它家交惡,六皇子一定是為了給睿安縣主出氣才派人殺了明芳的!整個帝都城誰不知道六皇子對睿安縣主疼愛有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