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禮貌上推辭了一下便讓人收下了,然後將她們迎進了花廳。曉兒幾兄妹和這些嬸娘禮貌地打過招呼後便各自離開忙活了。劉氏陪她們一起說話。沈老爺子一家來遲了,他們趕到曉兒家的時候,村裡的人都已經進門了。曉兒家的大門已經再次關上。沈老爺子惴惴不安的上前敲了敲門,門房打開門上一個正方形的小門(這裡沒有貓眼,曉兒便設計這麼一個手都伸不進的小門來做門上的貓眼),看了出去,見是沈老爺子一家,直接說:“沈老爺子,我家主子正在會客,沒空見你們,請回吧!”沈承光聽了這話怒道:“你一個狗奴才怎麼這麼大膽,連通傳一聲也不去就擅自給自己的主子做主了?”門房關好貓眼,沒有回話,姑娘早有交代,狗和沈家老宅的人不得入內!他們來了通傳一聲也不用!直接說沒空,不見便行,他剛才的話已經說的算客氣了。“劉氏好大的架子,連爹娘都敢不讓進門!她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沈莊氏生氣地道。沈老爺子瞪了沈承光和沈莊氏一眼:“好好說話,我們是來道歉的!”還想不想過好日子了!沈承光想起什麼,到底沒有再說難聽的話,小不忍則亂大謀!藍色笑著開口道:“麻煩你去告訴三弟妹一聲,就說,爹帶著一大家子人來道歉了,以前都是我們的錯,不敢求他們原諒,我們來道歉,也隻是求個心安而已。”沈老爺子讚賞地看了藍氏一眼,到底是秀才家出身的,會說話,這樣聽起來才像人說的話。門房在裡麵掏了掏耳朵,沒有說話,心想:我呸,話的比唱的好聽,還不是一家子日子沒發過了,想上門打秋風!都是好吃懶做的主!不過好吃懶做也可以原諒,心腸黑就不可以原諒了!沈老爺子在門外等了一會兒見門房沒回應,便以為他去通傳了。此時北風呼呼,一家子人衣著破爛,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等了好大一會兒,每個人都感覺自己變成冰柱子了,也沒有等到回音。“那個狗奴才怎麼去這麼久,凍死我了!”沈承光用雙手搓了搓自己的身體開口道。沈莊氏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快點拍門,再不開門我可不等了!”再等下去她會凍死的,那樣她還怎麼樣做老太君!沈景文上前拍門,問房不耐煩的聲音響起:“都說我家主子沒空見你們,不用拍了!彆吵著我睡覺。”睡覺?!門口的人集體風化了:敢情他們在寒風中等了半天,人家壓根這沒有離開過一步?還睡覺?老三家門房的日子是不是過得太好了!這人躲在門人看自己笑話嗎?沈莊氏徹底怒了:“劉氏,你個賤人,你給滾我出來!”可惜離得太遠,聽不見。沈景文也是氣得不行,白白吃了一肚子的西北風,誰不氣?!但是他聽見沈莊氏罵人的聲音立馬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奶奶,三嬸可能真的是沒空見我們,我們先回去吧!”沈景文一邊說這話,一邊不停地對沈莊氏眨眼。沈莊氏硬生生地丟下一句:“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計較,算你走運!”沈莊氏說完這話便閉嘴了!隻是這樣想罵又不可以罵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沈莊氏從來都是有什麼不滿便一罵為快的,叫她忍著,真是讓她覺得像是吃了屎一樣難受。沈老爺子心灰意冷地低聲說道:“走吧,即然老三家的在忙,我們明天再來。”在場的人心裡湧起濃濃的失望,同時也泛起了敢怒不敢言的怨氣。藍氏冷冷地看了一眼曉兒家的大門,然後迅速低下頭走了。門口的人走了後,門房才走了進去,找了一個丫鬟,讓她對曉兒說,老宅的人來過。曉兒和村裡的婦人打過招呼後便去花房,玻璃溫室還有雙子山看看。她看看的目的當然是偷偷去給種植的植物澆空間水。雙子山其中一座山種了許多珍貴藥材,上麵有幾畝人參已經種了七年了,以前曉兒在家會時不時淋一些空間水,那時的人參大得快,現在不知長成什麼樣子了。此外曉兒家的藥材鋪子生意好,已在多地購置藥田,可以說每年都會種上幾畝人參。現在山上還有積雪,自然澆不了水,曉兒隻能將另一座山上那個水塘裡的水,收走了一半,換成空間水。這樣等春天來了,冰雪融化了,家中的長工灌溉時便會用到水塘裡的空間水了。天氣凍,水塘的表麵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曉兒隻能鑿開一個足夠一隻手伸進去的小洞,然後伸了一隻手進去,將裡麵的水來一個乾坤大挪移!曉兒換完水後,便拿出帕子,將手上的水擦乾:真的是透心涼!暗處保護曉兒的暗衛對曉兒這行為表示不解:這天寒地凍的,睿安縣主居然鑿冰玩水?曉兒做完這一切便往回走,又在山下的水塘如法炮製的進行換水。這讓保護她的暗衛越法不解。這時楊梅走了過來:“姑娘,門房派人來說,沈老爺子他們曾來過。”曉兒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讓門房過去花房回話,我有事問他。”楊柳領命而去。曉兒來到花房,給裡麵的花澆水,順便修剪一下枝葉。門房到來時,她正在修剪一盆黃色的玖瑰。這盆玖瑰有好幾個花苞,曉兒準備明天讓人搬到屋裡,待花一開,定然滿室馨香。曉兒見門房來了便問道:“那些人都說了什麼?”門房鞠了一躬:“回姑娘,沈老爺子敲門……”門房一五一十地將沈老宅等人的話語和自己回的話說了出來。曉兒聽了有些驚訝:“沈莊氏居然沒有大罵?這不像她的風格啊!”門房聽了這話沒有說話,他心裡可以腹誹,但到底是主子的娘,關於老家的人,一個字的壞話也不可以在主子麵前說的分寸,他還是有的。“藍氏真的這樣說?真的說他們是來道歉的?”“是的。”“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以後他們過來,一樣拒之門外就對了。”門房恭敬地應下,便退了下去。門房離開後,曉兒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