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慶華回到河灘上時,早就不見了楊柳和楊梅的身影了。他問船長:“上官公子身邊的兩個丫鬟去哪裡了?”船長搖了搖頭:“公子走進樹林不久後她們也跟著離開了,她們沒有跟我說她們去哪裡了。”宮慶華這時才知道他中計了!可惡!若是剛才那個丫鬟不和自己說話,他還會懷疑一下,隻是那丫鬟一直偷偷留意自己,自己剛想離開,她便上前阻攔,因此他反而沒有懷疑了!誰知道他前腳進了竹林,她們後腳便跟著溜了!宮慶華四處看了一眼,第一次被人氣到頭頂冒煙。天漸漸地亮了。這時遠處有一艘官船開了過來停在不遠處,船上跳下來一人,對船長行了一禮:“船長,我是奉上官公子之命來送大家去目的地的,你讓那些百姓上船吧!”船長聽了這話眼睛一亮,本來以為至少還要等上大半天才能等到自己船隊的船,沒想到上官公子考慮得這樣周到。船長趕緊招呼大家上船。那些乘客知道現在便可以上船,不用再待在這裡吃江風都高興極了。而且這艘船比之前那艘看上去豪華多了,也大多了,有三層!最重要的是,他們一上船便有東西吃,熱氣騰騰的肉包子,香甜可口的肉粥。吹了一夜冷風的眾人早就餓了,一碗熱粥下肚,什麼怨言都沒有了!這樣豪華貴氣的船,而且還是官船,他們這輩子估計就隻能坐一次。而且因為這次事故,船費船長都退還給大家了,所以有些人甚至心想,這簡直是因禍得福。船長走到宮慶華身邊:“公子,請問你上不上船?”宮慶華看了一眼四周,沒好氣道:“不上船,我留在這裡乾嘛!”船長摸了摸後腦勺:這他怎麼知道啊!……上官玄逸和曉兒出了空間,外麵的天已經全亮了。上官玄逸待在空間裡麵時已經放了幾隻鴿子出去,他安排了官船接人,並且約好了楊梅和楊柳兩人在哪裡見麵。兩人走出了竹林,來到昨晚的河灘,等著。沒多久,便來了一艘低調的船,比起前兩艘船,這艘船並不大,外麵看著很普通,精致奢華在內在。楊柳楊梅從船上跳了下來,行了一禮:“少夫人,沒事吧?”曉兒伸手拍了拍肚子,笑道:“沒事了!”上官玄逸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傷口剛好,彆這麼用力。”曉兒笑了笑沒說話,她挽住上官玄逸的手臂,上了船。這次船上都是自己的人,不會再出什麼意外了。船行十天有餘,再走了兩天陸路,才到了湞陽縣。這十餘天行船的日子,最大的收獲便是楊梅終於適應了船上的日子,不再暈船了。他們來到了湞陽縣,趙勇已經等在城門外了。上官玄逸掀開了馬車簾子,趙勇便恭敬地行了一禮。“人送到了?”上官玄逸淡淡的開口問道。“回主子,人已經送到了。”趙勇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遲疑。上官玄逸見狀便道:“一會兒再說。”趙勇點了點頭,他翻身上馬在前麵帶路。趙勇早一天便到這裡了,他在這裡找了一間最好的客棧,訂了幾間上房。湞陽縣算是南方偏遠山區,相對比較貧窮。就算是縣城也遠遠沒有帝都城的繁榮,甚至也遠遠比不上升平縣。城牆是土壘的,在曉兒看來,簡直是不堪一擊,不過有城牆總比沒有城牆好。這個縣多山,而且還有一條大江,簡直是依山傍水,這裡的氣候一年可以收獲兩季水稻,晚稻過後還能種上一季紅花豌豆。按道理這裡的人自給自足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隻是這裡的百姓多數都是臉黃肌瘦,衣服不是半身不舊,便是多有補丁。曉兒透過馬車的簾子往外看,她看著不算熱鬨的大街,有點想不明白。趙勇帶著四人來到客棧,掌櫃的看著他們一行人衣著光鮮亮麗,一身綾羅綢緞,一看就價值不菲,讓人覺得他們很富有,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但他還是熱情地迎了上來:“幾位客官可是要住房?”上官玄逸點了點頭。“掌櫃,我昨天已經訂好房間了。”趙勇剛才去安置好馬車和馬,現在才走了進來。“哦,我知道了,你們幾人是住上房的。恕我冒昧問一下,幾位客官是第一次來湞陽縣嗎?”掌櫃臉上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一下。上官玄逸點了點頭,等他說下去。曉兒看著掌櫃欲言又止便開口道:“掌櫃有什麼想說的,但說無妨。”掌櫃的看了一眼外麵,小聲道:“幾位還是換上幾件粗布衣裳吧。”曉兒聽了這話怔了怔,然後便小聲問道:“謝謝掌櫃出言相告,隻是可以告訴我們原因嗎?”“你們很快便會知道了。”掌櫃的說完這句話便不願多說了。曉兒和上官玄逸對視了一眼,倒沒有再勉強掌櫃。趙勇帶著四人來到各自的房間。曉兒和上官玄逸的房間是整間客棧最好的。昨天趙勇一口氣定下了三間最好的上房,那掌櫃還多看了他幾眼!難道是覺得他財大氣粗?整個客棧沒有多少客人,而他們是唯一會去住上房的人。這客棧的上房,就像是沒有人住過的,一應家具擺設都顯得很新。楊梅檢查了一遍,桌子椅子都是一塵不染。上官玄逸拉著曉兒坐了下來,他看向趙勇:“說吧。”“前陣子鎮國公在好幾處地方都安排了人,而且也安排人暗中留意五公主的動靜,卑職覺得這是衝著薑世子而作出的安排。”“他知道了薑玉恒沒死?”曉兒聽了這話皺眉。上官玄逸也是若有所思。“這不可能吧,不過若不是薑世子身上有主子的令牌,恐怕身份已經暴露了。薑世子和鎮國公長得太像了。”曉兒聽了這話點了點頭:“的確像。不過若是他不知道薑玉恒沒死,他怎麼會這麼巧安排人守著?這時間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