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令山路異常難走,還時不時打滑。他們回到帝都城,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城門也關了,隻是他們是誰?這天下都是他們的祖先打下來的,所以無論多晚都會有人為他們打開城門的。厚重的城門,在黑夜中緩緩打開,依照太祖皇帝留下來的規矩,接受過守城士兵的嚴格檢查後,幾輛馬車才飛速走在寂靜的街道上。這次回程足足比出發用多了一倍的時間!太後直接回宮了,太後覺得自己受的驚嚇太大了,需要馬上回宮請太醫開一劑寧神安眠的藥,定定驚!宮裡每天都會有太醫值夜。上官玄逸和上官瑞浠則直奔羅太醫府中。身為太醫,最注重養生了,特彆是上了年紀又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村待過的太醫。他早就養成了早睡早起身體好的習慣了。羅太醫此刻正做著美夢,他夢見一桌子好菜,全都是曉兒丫頭做出來的,給他一個人吃!注意是一個人!他興奮地拿起筷子,正準備將一隻鮑魚放進口中,然後便被人叫醒了。“老爺,快起來給睿王妃和安親王世子妃把把脈。”羅老夫人推了推睡得死豬一樣的相公。房間外丫鬟來通傳的聲音也沒能吵醒他,叫了半天,還閉著眼睛嘴巴巴唧巴唧的,這人絕對是在夢裡吃東西!這才剛躺下多久啊!她都還沒入睡呢,他便開始做夢了!眼看著剛到嘴邊的美食飛走了!羅太醫瞬間便怒了,他迅速睜開雙眼:“誰啊!還讓不讓人好好的吃一頓飯了!”羅老夫人聽了這話氣不打從一處來,恨不得喘他下床:“吃你個頭啊!趕緊起來,瑞王妃他們來了!”瑞王妃?哦,是曉兒那丫頭!說得那麼拐彎抹角乾嘛,害他剛醒過來的腦子一時半刻反應不過來:“她是知道我餓了,送吃的來嗎?”“吃,吃,吃!一天就想著吃!是她和安親王世子妃白天淋了雨,現在身體不適,你趕緊穿好衣服去給她們看看!”“曉兒那丫頭壯如牛一般也會不適嗎?”羅太醫聽了這話有點驚訝,但他還是迅速穿戴整齊,出去了。黃色的燈光下,曉兒因為在馬車睡了一覺,臉色已經紅潤起來了,一點兒蒼白的痕跡都沒有,隻是上官玄逸仍然堅持要她看看太醫。杜憶瑾躺在花廳的軟塌上,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臉色更顯蒼白,而且太概是淋雨著涼了,還有點低熱。上官瑞浠在花廳裡走來走去:羅太醫怎麼這麼久都沒出現!這才掌燈多久?這麼快便睡了?曉兒坐在圓桌旁愜意的的吃著一些堅果和糕點。上官玄逸在她身邊悠閒地為她剝開心果的殼。兩人悠閒淡定的樣子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曉兒也是來看大夫的。羅太醫走出來看了一眼精神奕奕的曉兒,挑了挑眉:他就知道,這丫頭比牛還壯,怎麼可能會有不適。羅太醫剛想行禮,上官瑞浠看見他出現,趕緊上前將他拉到杜憶瑾麵前道:“羅太醫,快給世子妃看看,她肚子痛,身體發熱!她的月事遲了七天了。”曉兒本來想和上官玄逸走出去,免得杜憶瑾尷尬的,但是上官瑞浠一股腦兒便全說了,她也不用麻煩了。杜憶瑾聽見上官瑞浠直接說自己的月事,尤其是屋裡還有這麼多外男,的確尷尬了。羅太醫被上官瑞浠拉得差點跌倒:“世子,你小心點,老臣一副老骨頭經不起你這樣折騰啊!”“抱歉,世子妃身體不適,我太擔心了。”羅太醫沒有再說什麼,他坐在丫鬟搬過來的小凳上,然後讓杜憶瑾將手放在一旁小桌上的小枕包上。羅太醫將一條帕子覆在她的手腕上,便開始閉上眼睛,把脈。月事遲了七天,很可能是有了,隻是日子尚淺,如果不是他,其太醫一定把不出來,難怪半夜折騰他這把老骨頭了。屋子裡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上官瑞浠呼吸也放輕了。好半晌,羅太醫又讓杜憶瑾將另一隻手放上來,他又把了一會兒脈才收回手,站了起來。上官瑞浠迫不及待地道:“怎麼樣?”羅太醫抱拳對上官瑞浠鞠了一躬:“恭喜世子爺,世子妃有喜了!”曉兒聽了這話笑著道:“恭喜兩位新官上任,喜當爹娘!”上官玄逸看著兩人臉上欣喜若狂的表情,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曉兒的肚子上隱隱有了期待!上官瑞浠和杜憶瑾聽了這話臉上均閃過狂喜。然後上官瑞浠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羅太醫,世子妃今天爬了一天的山,下午又淋雨了,現在發燒了,你趕緊給她開點藥去風寒吧!”“太醫,我現在發燒,對孩子會不會有影響?”杜憶瑾著急地問道,至於她發燒,她壓根不在意,誰一年半載不會得一兩次風寒的。“難怪世子妃的胎相有些不穩,老臣先開一天的藥,看看明天退熱了沒,如果還沒退熱,再換另一副藥,後天老臣再去把把脈。這幾天儘量臥床休息。”“好。”上官瑞浠點了點頭。不要說這幾天了,他打算未來十個月都讓憶瑾躺在床上過,哪也不去了,太危險了。“我發熱會不會對孩子有影響?”“不會有很大影響的,世子妃放心吧!”杜憶瑾總算有點放心了。羅太醫迅速開了一張藥方。“這懷孕了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上官瑞浠在邊上高興地問道。上官玄逸聽了這話虎下了臉:他都高興半天了,總該輪到自己了吧!“這些問題等羅太醫得空了,寫一份冊子給你,你自己看看便行了!現在還不滾!”上官瑞浠聽了這話才想起曉兒也淋了雨,身體有些不適,雖然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但他還是抱起杜憶瑾對羅太醫說:“羅太醫,借你的彆院一用!”通常發熱都是逐漸升高體溫的,為了預防萬一,上官瑞浠決定今晚就留在羅太醫府中了。“世子出了屋讓丫鬟去找內子安排吧!”“好,給羅太醫添麻煩了!”上官瑞浠雖然身份尊貴,但是他很少以身份壓人,多數時候都是禮賢下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