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走得比較快,他們來到護城河邊上時,那十幾名新科進士也才剛到不久,他們因為一路都是走走停停的悠閒的踱步過來的,所以比耽擱了一會兒的景灝快不了多少,此刻他們正排隊陸續登上這裡最大的畫舫。有人眼尖,看見景灝他們過來了,趕緊道:“狀元和兩位劉公子來了。”朱昊聽了這話回頭一看,可不是景灝他們來了!這新科狀元辦事這麼快?他的心中才升起這個念頭,便看見了景灝身後跟著兩名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少年,兩人一副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感覺涉世未深的樣子。原來剛才狀元說進去春樓找人真的是找人啊!隻是不知道這兩位公子是哪家公子,他怎麼都沒有見過。“沈公子,找到人了?不知這兩位是?”“我的遠房表弟,不是帝都人。她們都和我一樣姓沈。”景灝避免麻煩,淡淡的解析了一句,便不再多言。古琦靈聽見景灝說自己和他一樣姓沈,莫名的想到女子成親後,便得冠以夫姓,她的臉忍不住悄悄飄上了一朵彩霞。朱昊聽見是景灝的遠房表弟,打了一聲招呼便算了,他可是知道升平侯農戶出身,甚是寒微,想來他的遠房表親的家世也隻是農家,隻是來投靠升平侯府的。大家上了畫舫,嬤嬤一看見他們,便認出他們是新科進士了,今天白天她也去看狀元遊街了。那狀元的風姿,簡直讓她一顆未老的少女心都噗通噗通的跳。她趕緊揚起最燦爛的笑容,迎了上去,“公子們氣度不凡,一定是今年的新科進士啦,難怪我今天一整天都聽見了喜鵲的叫聲,原來是有貴客到,而且一到便是這麼多位!本畫舫居然能招呼到這麼多天之驕子,簡直是蓬蓽生輝!官爺們快請!”朱昊聽了這話笑了:“嬤嬤的嘴巴還是這麼甜。”“朱公子說笑了,官字兩個口,我怎麼能比得上公子們能說會道呢,你們可是未來我朝的棟梁之才啊!”“棟梁之才可不敢當,咱們的任命文書還沒有下來呢!”“那不是十拿九穩的事嗎?”朱公子顯然是常常來這裡的,他和這裡的嬤嬤一邊說笑一邊帶領著大家走了進去。嬤嬤安排大家坐下後,請了畫舫琴藝容貌最好的姑娘來彈琴給他們聽,又叫了茶藝最好的女子來泡茶給他們喝。“嬤嬤,今晚沒有表演嗎?”“朱公子想看,這自然是有的!嬤嬤這就去安排。”嬤嬤說完這話便下去安排了。嬤嬤下去安排後,一個婦人見她走了出來,將她拉到一邊問道:“嬤嬤今晚來的是新科進士嗎?”“算你有眼光,可不就是他們!彆說不給你機會,你不是說你的女兒詩詞歌賦很厲害的嗎,一會兒讓她去陪公子們作詩吧,那些人都是未來的國之棟梁,若是有誰看上了你的女兒,那樣你們可算翻身了。我告訴你哦,今年的新科狀元也來了,這麼年輕的狀元,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新科狀元是升平侯的二公子嗎?”“可不就是他!不然誰家這麼厲害能出這麼年輕的狀元啊!不過我看著隻是毛頭小子一個,最容易哄了,機會我都會給大家的!這人平日可是很少來畫舫的。”嬤嬤說完這話便去找人表演了。婦人聽了這話眼裡閃過一抹算計。她趕緊去找自己的女兒商量。嬤嬤將擅長跳舞的姑娘都叫到一起,然後將剛才的那一番話又說了一遍。她也希望裡麵的人會看上這裡的姑娘,然後自己便能得到一筆巨額的贖金了!畫舫裡每年都會有新的姑娘進來,畫舫嬤嬤可不會擔心畫舫裡沒有姑娘了,她隻擔心那些老姑娘,老了也還沒找到願意贖身的人,害她每天還要花銀子養著她們。很快,絲竹聲響起,然後便有穿著比較輕薄的姑娘們登台跳舞了。大家看見姑娘們登台表演,許多人都來興致了,但也是些人看了一眼便不好意思再看了。這種舞蹈表演其實很平常,但一些書香世家的學子,家風甚嚴,沒有接觸過,一時不習慣,他們見其它公子哥兒一副見慣不怪的表情,隻能強迫自己紅著臉看下去。當然要說一點兒也不想看那是騙人的!景灝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舞台上麵的輕歌曼舞,舞台上麵的女子衣服穿了和沒穿差不多,坦胸露背,薄如蟬翼,曲線身材若隱若現的,特彆是領舞那個人,雖然是蒙著臉紗,但他總覺得她勾人的眼神有意無意的飄向自己,景灝看了一眼便將頭轉向窗外了。子曰:非禮勿視。古琦靈偷偷看了一眼景灝,見他轉過頭,沒有看舞台上的表演,心裡便覺得欣喜:她的師兄,果然和彆人是不一樣的。希兒看著台上的姑娘,她們穿著抹胸的裙子,外麵套著一件半透明的紗衣,隨著動作的晃動,有些人的一雙渾圓呼之欲出。希兒看得津津有味,她忍不住拉著古琦靈評頭論足起來:“琦琦,你覺得台上哪位姑娘的身段比較好?”古琦琪聽了這話看了過去:“第一排第二個吧,那姑娘的腰像水蛇,不盈一握的!而且身材比例很勻稱,臉長得也不錯。”“我倒是覺得領舞那女子的身段好,剛才你沒看見,她一彎腰的時候,那雙小白兔簡直是呼之欲出!”小白兔?那是指?十幾名新科進士,聽了這話,耳朵都紅了!鑒於景灝在,他們不敢轉頭去看希兒她們,但是他們的心中更是不屑了。沈狀元帶來的是什麼人啊,這麼不知羞恥的,公然對著一名女子評頭論足!果然是毛都沒長齊,年紀輕輕便去逛花樓的人!“是嗎,嗯,的確不錯,隻是不知道長得怎麼樣,眼睛倒是挺勾魂的!屁股也翹!”景灝聽了兩人的對話,臉不是紅了,是徹底黑了!這兩個丫頭在說什麼呢!這麼多男人在場呢!他早就應該想到帶她們來這裡,兩人一定會弄出一點讓人震驚的事出來的!他是再也沒有臉待下去了,趕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