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沒上栓。”清冷孤傲的四個字,讓孟竹青瞬間整個人僵住。她,知道他來了。她,好像在等他。孟竹青努力定了定心神,才抬手,輕輕的試著去推眼前的房門,然後,他發現,門果然沒從裡麵上栓。這……看著被他已經推開了一點的門,孟竹青遲疑著,最後,還是將門推的更開一點,緩緩走了進去。無意識的,他反手將門又關上。房間裡雖然沒有點油燈,但因為今夜月亮皎潔,月亮光打灑了進來,房間內還是能看清一點的。孟竹青又遲疑了一下,還是朝拓跋瑤走去。拓跋瑤正躺在床上,美眸閉著,神色挺正常,像是已經睡著了,但孟竹青卻知道,她其實是醒著的。她方才可是跟他說話了。“你……”站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孟竹青有些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是不是該問一下她怎麼知道他會來?拓跋瑤仍是靜靜的躺在那,閉著眼,一動不動。月光打灑在她臉上身上,讓氣質原本就清冷的她更加清冷孤傲。孟竹青也就不說話了,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床邊,但站了一會後,他還是拿了個凳子過來,坐在床邊,視線仍是看著床上的人。能這麼近的守著她,這還是第一次。良久後,見拓跋瑤還是不說話,仍是那靜靜睡著的樣子,讓孟竹青真的以為在這靜默中,拓跋瑤已經睡著了。哪怕他心裡清楚的知道他這有些自欺欺人。但,不由自主的,他還是打著膽子,抬起了手,朝她的臉伸了過去。他還從未摸過她的臉,此刻,他想摸一下。可就在他的手快要貼上她的臉的時候,他卻膽怯了,想收回來。但某人卻沒有讓他收回來,緊緊抓住了他的手。孟竹青瞬間呼吸一窒,全身又僵硬。想將被拓跋瑤抓住的手給收回來,但他卻又舍不得收回來。拓跋瑤仍美眸閉著,除了一隻手抓住了孟竹青的一隻手外,她神色姿態幾乎沒有任何變化。“郡主……”雖然沒有將手抽回來,但孟竹青還是開了口,心情真的夠複雜和忐忑的。拓跋瑤仍沒有說話,抓著孟竹青的手卻越來越緊,甚至,她那閉著的美眸眼角還緩緩滑下淚來,月光的照耀下,那淚不僅特彆晶瑩剔透,還特彆的清冷,特彆的惹人心疼。孟竹青的心瞬間就揪了起來,也幾乎是瞬間,他那隻被抓著的手反握住了她的那隻手,顫著聲問:“什麼時候知道的?”終於,拓跋瑤開口了,緩緩的開了口:“在南蜃的時候,你昏迷著,叫著我的名字。”當初,在南蜃,他因為染上瘟疫陷入昏迷,而昏迷中,他卻不停的喃著她的名字,那個時候,她就知道他心悅於她。隻是,那時候她以為她身體不乾淨,配不上,就裝作不知道。孟竹青看著還閉著眼睛的人兒,聽著人兒說的話,心如刀絞,握著人兒的手也就不由地緊了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