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六年(1 / 1)

農家樂 打字機N號 1811 字 2個月前

“妹妹啊。”轉眼六年的時間過去了, 這六年的時間裡, 單家沒有再添一個子嗣, 包括最年輕的單峻海夫婦, 或許就應了蘇湘在福寶生病後的許諾, 用她之後所有的子女緣分,護住了這個最年幼的小女兒。已經長成十一歲小少年的單福德還是小時候的模樣,見到妹妹就挪不開眼睛, 天上地下就這個妹妹最好,哪天妹妹摔著了, 磕破點皮, 自己還沒哭呢,他就替妹妹心疼上了。這不, 他剛從書塾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妹妹。“大花, 你彆去欺負小黃, 三黃,你都吃了那麼多雞食了,也讓點給二黃吃。”一個六歲的,剛剛長到大人大腿中段高度的小姑娘, 紮著兩個圓鼓鼓的花苞頭, 底下的碎發被紮成了精致整齊的小辮子, 一身淡綠色的短襖襦裙,襯的小女娃膚白勝雪。聽到哥哥的聲音,單福寶也顧不上給家裡那群慣會爭寵奪食的雞鴨們喂食了, 將盆裡沒抖乾淨的食料往食槽裡一倒,歡呼著就往哥哥的懷裡撲。她的臉蛋滾圓滾圓的,兩顆葡萄似的大眼睛尤為出彩,澄澈通透,蘊含著星光,挺翹的鼻子,豐潤的櫻唇,笑起來的時候,一對小梨渦,甜的饞了蜜糖,看的人心都酥了。單福寶這一世的長相和上一世有著顯著的差彆。或者說相由心生吧,上一世她的眉頭總有化不開的憂愁和堅毅,而這一世沒有任何煩惱的她再也不懂愁的滋味,嘴角永遠都是往上翹的,見人三分笑,讓身邊和她相處過的人根本就找不到不喜歡她的理由。也是來到了這個世界,單福寶才明白為什麼現代有些女孩會有那樣驕縱的公主脾氣,因為被那麼多人寵著,很難讓你不變的嬌氣,好在她還有上一世的記憶,不然被寵壞,也隻是早晚的事。但不得不說,她很享受這種被人寵壞的感覺。“大熱天的,彆在院子裡黏黏糊糊的,快來喝綠豆湯,剛從井裡湃過拿上來的。”看到二孫子和三孫子從書塾回來了,蔣婆子高興地衝他們招招手,讓幾個孩子趕緊進屋喝冰涼的綠豆湯。“奶。”單福德和單福才親熱地朝奶奶喊了一聲,背著自己的小書箱朝屋子裡走。聽到他們回來的聲音,呆在家裡的幾個大人也從各自的房間出來了,唯獨大房靜悄悄的,因為在幾年前,單家的大房就搬到縣城裡去了。當初單峻山病好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他安置盧安娘的院子裡找人,結果人沒找到,隻聽旁邊院子的人說了,當初單家找上門去後發生的事。不用多想,那個好心告訴單峻山那天發生的事的那個人正是單峻海的朋友,他告訴單峻山的那些,自然也是單家人想要讓單峻山知道的事。他知道盧安娘是假孕騙他,想要借著孩子光明正大地進入單家的事,他也知道了,盧安娘在被單家人戳穿了真麵目後,帶著他之前給她的那些錢,以及和房主退了租賃後返還的銀錢逃跑的事,更知道了,盧安娘逃去了臨縣,結果被一個當地富戶看中,養在外頭成了外室的事。接連的打擊對單峻山來說不可謂不大,身上的傷口剛愈合不久,還沒好全呢,就因為鬱火攻心,傷了內在,當晚就發起了高熱。最後還是呂秀菊這個明媒正娶的媳婦兒在身邊忙裡忙外的照顧,等病好後,單峻山就沉寂了下來,也不說找盧安娘的話了,在爹娘幫忙買了縣城的房子後,老老實實跟著呂秀菊過起了小日子。兩年前,單福宗以十三歲的年紀考上童生後,就從鎮上的書塾跑去了縣城裡的青山書院念書,現在一家子每個月就回家一趟,平日裡都住在縣城,偶爾單峻海或是單峻河會往縣城給他們送當月的糧食蔬菜,雖然沒分家,但是大房和主宅,基本上過得已經是兩家人的日子。不過,因為沒分家,以及大房現在住的房子,是公中出錢買下,不需要他們額外給出租子的緣故,單峻山的工錢依舊得上交公中,反正吃的喝的,每個月都有人按時給他們送過去,也不需要他們額外在生活支出上花太多的錢。至於單峻山能夠得到多少工錢以外的賞錢,那是他們大房的事,蔣婆子和單老頭誰都不會插手,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至於二房,王春花在回來之後消停了很多,不過物極必反,現在的她在這個家裡幾乎和隱形人無疑,老老實實的乾活,安安靜靜的吃飯,再也沒有插手過兒女教養的事,也沒有再在單峻河麵前貶低過他那兩個兄弟,慫恿他向兩位老人爭取好處的事。單福寶看著這樣的二伯娘有些彆扭,可是看著二伯還有爺奶的反應,似乎對這樣的二伯娘是極其滿意的,就連兩個堂姐,也對現在這樣沒什麼生氣的親娘鬆了口氣。或許對於他們而言,王春花隻要不使幺蛾子,乖乖的坐在她單家二兒媳婦的位置上,就已經是一件很完美的事了。作為小輩,單福寶不可能插手二伯房裡的事,可是對著這樣的二伯娘,她心裡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這或許就是一座活火山,不知道哪一天,她就會迎來徹底的爆發。但那也隻是她的猜測,一切都做不得數的。相較於大房和二房,單福寶一家的小日子就和樂多了,爹娘恩愛,哥哥出息,她這個妹妹臭不要臉的自誇一句活潑可愛。雖然外麵總嫌棄她爹遊手好閒無所事事,嫌棄她娘優柔寡斷,管不得夫婿,但是在福寶看來,那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爹娘,給她皇帝老子,她都不換。更何況,憑著她在還是個嬰兒,爹娘說話幾乎不瞞著她時候聽到的話,她這個爹爹絕對沒有他外表表現出來的那樣混賴,她爹掙錢的本事,多著呢。想著這些年爹娘偷偷給她攢下的嫁妝,單福寶覺得自己想要找一個看的順眼的小夫婿的底氣又足了點。“福才,你回來了,念書累不累啊,娘瞧你瘦了,是不是在書塾裡吃的不好啊。”單福寶愛嬌地抱著哥哥的胳膊從屋外頭進來,聽到了二伯娘疼惜焦急的問候,忍不住吐了吐舌頭。之前她的那番話還是有點錯誤,二伯娘自從回來後,是變得安靜了許多,可是對於三堂哥那個兒子,卻比以前更加疼愛了,隻是現在的她好歹知道收斂,在疼愛三堂哥的時候,也疼了兩個堂姐幾分。不管這份疼愛是真是假,至少她表現出來的慈母模樣,是兩位老人以及二伯父想要看到的。“這手怎麼腫了?”為了表達對難得回家的哥哥的思念,單福寶利落地爬到椅子上,拿起那缸綠豆湯裡的大勺子,替哥哥往碗裡盛了一碗,忽然間,二伯娘的一聲驚呼,差點沒把她嚇得手抖,將正端著,要遞到哥哥麵前的那碗綠豆湯給摔地上。“怎麼了一驚一乍的?”蔣婆子眼疾手快幫小孫女扶住那碗綠豆湯,然後走到小孫子和二兒媳婦身邊,看看她說的手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娘,你看福才的手,都腫成什麼樣了?”王春花握著兒子的手掌,掰開來讓婆婆看上麵或青或紫,顯然是被戒尺或是竹條之類的東西鞭打過的痕跡。“福德福才,這是怎麼回事?”蔣婆子趕緊把二孫子的手掌掰開,看看他有沒有像小孫子一樣被責打。“是、是書塾裡的江師長打的。”單福才嚅了嚅嘴唇說道,“就是上課的時候,我不小心睡著了,所以被師長給打了。”他是真不喜歡書裡那些之乎者也,在他看來,跟著他爹下地乾活都比讀書有意思,以前不上學的時候多好啊,每天跟著小夥伴上山打鳥,下河摸魚,在家裡的時候,和姐姐妹妹們說說笑笑,偶爾他從山上給姐姐們采來一些漂亮的可以染指甲的花朵,還能得到她們的誇讚和表揚,對於單福才來說,這樣輕鬆愜意的日子,可比去書塾裡聽那些師長的嘮叨讓人來的高興。可是他就提了那麼兩次,他娘就對著他哭,說自己可憐,說對不起他,哭的單福才直撓頭,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跟著三房的堂哥去書塾了。“師長打的,這打的也太狠了吧。”王春花原本的憤怒,減輕了許多,作為普通人,她對書塾裡教書的那些秀才舉人,有著天然的敬佩和畏懼。但是仔細一想,她又有些不高興,家裡出了三個讀書人,怎麼到頭來,就她兒子被打啊。“你為什麼睡覺,是晚上沒睡夠嗎?”蔣婆子的側重點和二兒媳婦可不一樣,要不是這些年家裡多養了豬和雞鴨,供三個讀書人,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如果三孫子真的不喜歡念書,或是在念書上沒有特彆的天賦,蔣婆子更樂意拿出讓他念書的錢,送他去學一門手藝,將來也是一種謀生的本事。“我,我就是沒睡好,奶,你放心,我下次不敢了。”單福才對上娘親哀怨的眼神,將剛剛想要脫口而出的他不想念書的話收了回去。他低下頭,將紅腫的手放到了身後,心裡有些委屈和迷茫,可他真的不想讀書。蔣婆子沒有多說什麼,看到二兒媳婦臉上顯而易見鬆了口氣的表情,撇了撇嘴,退到桌子後頭,給兩個孫子,以及剛跟著蘇湘學完繡花,從房間裡出來的幾個孫女盛著綠豆湯。“三哥,這份是給你的。”單福寶心思通透,將二房的是非看的明白。站在孩子的立場上,她是很同情三堂哥的,可是站在長輩的立場上,她又有點理解二伯娘,這可是念書啊,在這個時代多少人想都爭取不來的好事,就因為三堂哥不喜歡,就讓二伯娘放棄,誰能舍得呢。“我給你多加了小半勺糖。”就跟說什麼大機密似得,單福寶湊在單福才的耳邊小聲地說道。“真的。”單福才眼神閃了閃,頓時手心都不覺得怎麼疼了,他也就是八歲的孩子,對於這樣大的而言,沒有什麼委屈是美食挽救不了的。“小壞蛋。”單福德戳了戳妹妹的腦袋,接過妹妹討好的遞過來的第二碗綠豆湯,嘗了一口甜滋滋的綠豆湯,總算沒有在心裡記下剛剛妹妹偏袒了二房堂弟的那件事。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開始恢複正常的更新字數今天看了牙醫,我的智齒長得還是很正常的,醫生建議我把智齒上的那塊包住它的肉給割了,不需要拔智齒,等消腫了我就乖乖去割肉去啦,因為牙疼這幾天的更新錯字好像有點多,明天會同一時間捉蟲,到時候白天看到更新提醒,應該是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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