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福寶的小粉拳一通亂砸的嚴山生身體倒沒有經受太多的疼痛, 倒是心靈受了不小的創傷。福寶妹妹為什麼打他啊?嚴山生揉著胸口, 木然地想著, 寬厚健壯的身板看上去居然有些萎靡脆弱, 耷拉著腦袋, 像是一頭被主人嗬斥的大犬,不安地看著主人,生怕自己哪裡做的不好, 就被拋棄了。隻可惜這個表情出現的時間不恰當,要是在福寶氣跑前露出這種讓她憐惜的大狼狗的氣質, 估計福寶就不會跑那麼快了。“這是怎麼了?剛剛婆婆好像瞅見福寶打你了?”蔣婆子剛剛就瞅見了一眼, 還沒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就看到自己的寶貝孫女忿然離開的背影。作為將福寶放在心尖尖疼愛的老太太, 即便再信任嚴山生的人品,在看到這樣的一幕時, 首先想到的也是嚴山生是不是欺負了她的乖乖, 不然乖乖那麼懂事的孩子,怎麼會動手打人呢。對福寶無條件信任的偏心眼老太太判斷一件事的對錯就是這麼果斷。“沒,福寶和我鬨著玩呢。”雖然還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惹到福寶了,嚴山生在麵對長輩的疑問時, 第一反應還是將鍋背在了自己身上。“是我說錯話惹福寶妹妹生氣了。”回想著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 所以福寶到底在氣他什麼呢?還是之前被福寶搜到的乾花瓣以及珍珠粉, 嚴重打擊了他在福寶心裡的偉岸形象,所以福寶妹妹不樂意和他一塊玩了。嚴山生的表情十分嚴肅,覺得自己看透了真相。可是他就是想要變得白一些, 皮膚變得好一些,或許這樣,福寶妹妹對他的喜歡也會更多一些,就好像那天看到的那個富貴人家的小少爺一樣,似乎隻有那樣出生高貴,品貌出眾的男人,才是福寶最好的歸宿。這樣的想法讓嚴山生有些喪氣,不過他很快的打起了精神,橫豎在弄明白自己的心意後,讓他放棄福寶是他做不到的,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多想想福寶之所以生氣的原因。果然哄女孩子開心,是一個需要長久研究的問題啊。“你就甭替你福寶妹妹說好話了,一定是她使什麼小脾氣了。”蔣婆子衝著嚴山生笑笑,心裡卻想著等會兒就過去乖乖那兒問問,山生這孩子到底說了什麼錯話,做了什麼錯事讓她氣的拿拳頭捶人,要是山生做的不對,她一定得幫乖乖好好出口氣。反正山生這孩子塊頭大,皮糙肉厚的被乖寶錘幾拳也不會疼,相反她還得擔心乖寶那雙細嫩的小手拍打在這結實的肌肉上,會不會打得通紅。單純的嚴山生還在思考福寶為什麼生氣這一複雜的問題,絲毫沒有看出來蔣婆子的心裡活動,聽到對方指責福寶使小脾氣,還為福寶辯駁。“福寶妹妹很乖的,從來不使小性子。”反正在嚴山生看來,福寶是不會有錯的,福寶對他生氣了,那就說明他出錯了。“你個呆子啊。”蔣婆子麵上感歎,心裡卻因為嚴山生這句話樂開了花。果然她的眼光沒錯,眼前這個青年,給她當孫女婿,真是太合適不過了。隻是兒子說的也對,有些事總得男方先提出來才是最妥當的,自己上趕著,即便知道嚴家父子不會因此看低了福寶,卻也顯得他們單家的閨女沒人要似的,非他們嚴家不可。乖寶了可是全家人的心肝寶貝,怎麼都得人家求著娶,萬萬沒有自己找上去的道理。對小兒子的話深信不疑的老太太即便對嚴山生已經有了八分滿意,麵上卻絲毫不顯。*****“乖寶兒,剛剛奶瞧見你和你山生哥鬨矛盾了?告訴奶是不是你山生哥欺負你了?”當著孫女的麵,護短的老太太又是另一番說辭,因為她想不到向來好脾氣的孫女發火打人的理由。“他沒欺負我,是我欺負他。”福寶沒想到剛剛那一幕居然被奶奶看見了,情竇初開的女孩怎麼好意思在長輩麵前輕易袒露自己的心跡,當即就找了一個理由想要搪塞過去。沒錯,嚴山生可不就是被她欺負了。先是被她這個色女強製性的摟摟抱抱,壞了他清清白白的身子,再是被她莫名其妙一通小粉拳,被打也不知道理由,他可不就是最委屈的那一個。福寶酸溜溜的想著,在對方想清楚她為什麼有這樣反常的情緒之前,她不要再理那根木頭了。可要是實心的木頭一直都想不明白怎麼辦啊?福寶有些擔心,立場很不堅定地想著,要不要定個時限,對方實在猜不出,就給他點提示。所以這個時限定多長好呢?一個月?不不不,一個月太久。十天?十天不和那個木頭說話,他會不會以為她是真的不喜歡他啊?要不三天?不長不短,似乎恰到好處。這時候福寶忍不住埋怨坤叔,都怪坤叔給對方取了這樣一個名字,山生山生,山上生的最多的,不就是樹木灌叢嗎,他那木頭性子,就隨了他的名兒,改不了了。可有時候想想,就是木頭性子,待人真誠,憨憨蠢蠢的,才招她喜歡。蔣婆子就看著孫女當著她的麵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傻笑,完全讓人猜不透現在的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你彆替你山生哥說好話了,照我看啊,他一定是欺負你了,不然平白無故的,你為什麼打你山生哥啊?乖寶兒彆怕,告訴奶,奶替你做主,怎麼都不能讓奶的乖寶兒受委屈。”蔣婆子靈機一動,義正言辭地對著孫女說道,她就不信,詐不出這兩個孩子的小秘密。“彆彆彆。”福寶以為奶奶當了真,趕緊開口阻攔,深怕自己攔的慢了,奶奶真的跑過去找嚴木頭的麻煩了。“反正就是沒什麼事,奶,你就當是我們玩鬨吧。”短時間內,福寶還真想不出兩人拌嘴的理由,隻能使出她屢試不爽的終極絕招——撒嬌賣乖,她知道,家裡人都吃她這一套。“奶奶,奶奶,福寶的好奶奶。”小姑娘雙手環抱著老太太,喊著奶奶的聲音又軟又甜,蔣婆子能有什麼招,隻能繳械投降啊。“你們一個個的,行了,奶不管了,但要是真是山生那孩子欺負你了,一定要告訴奶知道了嗎?”蔣婆子無奈的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她想著,反正早晚她都能查出來,倆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是說福寶捶你了?”嚴坤現在是兒子的狗頭軍師,在感情上通了九竅就是一竅不通的嚴山生對於這個親爹的指點,也很是信服。“疼不疼?”嚴坤看著兒子大狗熊一樣的身板,有些替福寶感到手疼。“不疼,輕飄飄的,和撓癢癢一樣。”嚴山生不滿地看著親爹,福寶才多大力氣啊,怎麼會打疼他呢。“蠢兒子誒。”嚴坤對自個兒子算是沒招了,“這時候你就算不疼,也要說疼,不然怎麼招小姑娘憐惜呢,你要說疼,福寶肯定擔心啊,她這一擔心,是不是就要關心你的傷了,這一來二去的,你們的關係,不是又親近了嗎?”嚴坤覺得這個兒子就是不如他聰明,怪不得哄不來媳婦。“是這樣嗎?”嚴山生有些狐疑地看著親爹,不是很信任他這個回答。“信我的沒錯,親爹還會害你不成?”嚴坤自信滿滿地說道,他好歹也是有過媳婦的,再怎麼樣也比自家呆瓜兒子有見識。嚴山生將信將疑,終於在晚飯後,找了個空檔鼓起勇氣尋到了福寶。“疼!”高壯的青年就這樣怵在福寶麵前,被他這麼一擋,福寶徹底站在了燭光所找不到的陰影當中。他指著自己胸口白天被捶地位置,臉上適時的露出一副有些僵硬的委屈。“錘傷了。”嚴山生控訴道:“是內傷。”所以外表上是看不到任何傷口的。以為嚴山生是想明白了她對他的心意所以找上來的福寶還沒來得及笑,就瞪大了眼睛。厲害了她的木頭,都學會碰瓷了。作者有話要說:遠香近臭這個詞語真的太正確了,即便是母女或許也需要各自的空間吧,最近白天一直忙著找房子,然而選和心意的房子卻很難,所以這幾天碼字的時間越來越晚,我的生物鐘再一次紊亂了今天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