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赫飛!婉兒這才突然想起剛才他問了一句什麼,——你娶妻沒有?娶妻沒有,為什麼問這樣的問題?難道他見我和薛珊冷“情投意合”想要做媒,還是他受人之托前來問我,後者的可能性大一點。想到這裡婉兒轉頭瞧瞧圓臉小丫頭,剛才不就是這小丫頭和上官赫飛一起從書房過來!果然看到小丫頭正興奮地打量著自己和薛珊冷,眼睛裡閃著好奇的光芒。八卦的丫頭!倒還考慮得周全,生怕自己小姐迷上有婦之夫,有婦倒實在沒有,隻是這夫麼!她忍不住笑出聲來。一邊笑,一邊向薛珊冷鞠躬道:“小山妹妹,一起去用晚飯吧!”說得客氣誠懇,全然忘了自己才是客人,倒好像是自己擺下宴席請人赴宴一般。薛珊冷羞答答嗯了一聲,聲音細得像蚊子。三人各自滿心歡喜向吃飯地點行去。到了偏廳,薛重樓和上官赫飛已經入座。薛重樓依然藍色長衫,閒暇坐在首座,,見女兒和婉兒進來並不起身,微微一笑,笑容裡有打量的神色一閃而過。上官赫飛坐在他左手邊的位子上,埋頭在看著桌上的菜肴。“小虎!你就坐在我旁邊的位子上吧!”婉兒正準備在上官赫飛身旁坐下,薛重樓叫她。這樣一來,薛珊冷就坐在了上官赫飛和婉兒中間。開始上菜,端了一個木耳炒肉片,一個番茄蛋湯,一個涼拌黃瓜上來。婉兒把筷子擱在碗上,耐心等著雞鴨魚的隆重登場。可是等了幾秒好菜沒上場,倒是薛重樓拿起筷子招呼:“大家餓了沒有!吃了吧!”吃了?就這三個菜,連三菜一湯的標準都沒達到,婉兒急了,嘴裡就蹦出一句:“等等,就這樣!”三雙眼睛聚焦到她身上。“沒有蟲子!沒有肉!”麻煩從窗戶飛進來,停在她肩上氣憤地嚷。怎麼可以這樣直接!婉兒趕緊義正言辭教育鳥,“麻煩,不可以這樣挑食!”,接著再解釋自己的行為,“呃!我是說,我是說怎麼沒見李四叔!”她結結巴巴道:“我們吃飯該等一下李四叔!”真是討厭啊!沒認親之前還可以敲詐敲詐薛重樓,現在人家是上官赫飛的叔父,怎麼好意思要好吃好喝,畢竟人家也吃這個。早知道那天就不講擲果盈車,講擲雞盈車,擲魚盈車,婉兒悔青了腸子。“李四叔有事出門,今晚不回來吃飯!”薛重樓解釋道,他何嘗看不出婉兒的小伎倆,佯作不知微微笑。“快吃吧小虎!吃完飯還有正事要辦!”上官赫飛道。算了!就當減肥!婉兒呼啦啦扒了兩碗米飯,把碗一擱,揉著肚子站起來,:“我吃飽了!”一看:薛珊冷還在細嚼慢咽,半碗飯都沒吃完;薛重樓也隻吃了一碗飯。“飯桶!”麻煩在吃花生米的空隙中抽出時間嘲笑。這鳥永遠說不出好聽的,至少對我。婉兒含著微笑很“溫柔”地看了麻煩幾眼。“晚上要加班,我多吃點積累能量!”她解嘲地笑。薛珊冷撲哧笑出聲來,上官赫飛埋著頭吃飯似乎什麼也沒聽到。再看看薛重樓,也正專心致誌盯著碗裡,一點反應都沒有。吃晚飯大家閒聊幾句,上官赫飛向薛重樓道:“叔父,我和小虎這就去了!”“嗯!”薛重樓點點頭,溫和道:“我知道你們倆武藝高超,不過形勢複雜,還是須多加小心!”上官赫飛和婉兒點點頭。夜晚的寧德已不似白天熱鬨,大牢附近更是一片寧靜。婉兒和上官赫飛四下查看,後門靜悄悄一個人影也沒有。上官赫飛向婉兒做了個手勢,腳下輕輕一點,一個旱鷂拔地輕輕落在榕樹上。婉兒估計了一下距離,也輕輕一躍,落在上官赫飛身邊。大榕樹上有一個大大的樹杈,樹杈周圍環繞著茂密的葉子,上官赫飛和婉兒躲在其中,全身被遮得嚴嚴實實,況且此時天色漸晚,樹杈又極高,二人躲在上麵極為安全,單單等著山本前來。樹杈離地大約五六米,在上麵可以一目了然看清來來往往的人以及大牢圍牆裡的動靜。路上靜悄悄,偶爾有兩個喝醉酒的人踉踉蹌蹌從街的一頭走來,嘴裡含含糊糊在說些什麼。圍牆裡是大牢的後院,黑黢黢沒有聲息。一切看上去都和平時一樣正常。然而上官赫飛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按理說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應該屏息靜氣,敏銳的捕捉周圍的動靜,可是不一會兒,他發現自己捕捉的目標居然包括靠在胸前的婉兒給自己的感覺。樹杈上的位置不大,婉兒就緊緊地靠在他的胸前,或者說在他的懷抱裡。他隻覺得靠在懷裡的軀體溫軟如玉,幽香撲鼻,更有那柔滑的發絲輕輕拂過他的臉……昨夜的場景轟的一下又回來了!上官赫飛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大哥!”懷裡的婉兒感覺到他的顫抖,轉頭仰望著他,“你冷麼?”為了避免鬨出動靜,她說話的時候嘴就湊在上官赫飛的耳邊,氣息如蘭,撩撥著上官赫飛已經很脆弱的神經。上官赫飛覺得身子的有些東西已經不聽自己的命令強硬起來。他惟有狼狽地搖搖頭。可是這撩撥人的小精靈不肯放過他,將一雙晶晶亮的眼睛定定地瞅著他,想要從他的眼睛裡看出點什麼!她看出了什麼?在那雙深邃的眼睛裡,在那雙處變不驚的眼睛裡,她竟然看到了兩團火焰,夜色雖暗,她仍然看清了這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火焰裡燃燒著激情……她感覺靠著自己的身子不但顫抖,而且驟然間變得滾燙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