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杜大人既然為難,我也就不麻煩杜大人了!”婉兒騰地站起來,“我們還是公堂上見!”順便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的點穴法雖然獨特卻有些傷身,如果三個時辰內不能解穴,可能會影響身體,說不定會弄個半身不遂什麼的!”說完邁開步子準備走。“請留步!”杜海天急忙叫:“萬事好商量,還請先解開小兒穴道。”“嘿嘿!”婉兒冷笑道:“杜大人既然沒有誠意,我們還談什麼?”“兩萬兩實在太多!一萬五千兩如何!”杜海天討價還價。“侮辱了我兒清白還如此討價還價!”堂後忽然轉出一個顫顫巍巍的老頭兒,白眉白須,拄著根拐棍,氣喘籲籲用拐杖點著地大聲道:“我都聽到了!小安子,還跟他說什麼,即刻擊鼓請薛大人升堂!”說完一陣劇烈的咳嗽,伏在棍子上起不了身,顯是氣憤至極!“是!老爺!”婉兒垂首達道。心裡暗自咬牙,可惡的陸如吟,一開始商量好如有需要就由他扮李老爺,也不必裝得這麼像吧!居然管本姑娘叫小安子,有這麼個改名的?——聽起來就像太監!“這位是……”杜海天從杜豪身邊走開兩步,意欲上前。“這就是我家老爺了!”婉兒忙端了一把椅子在陰影處放下,攙扶著“李老爺”過去。“老爺,你先坐著,彆氣出病來!”“唔唔!”陸如吟走得更加吃力,大半個身子靠在婉兒身上,嗅著那幽幽的香味,順便把臉也挨過去:“小安子,我氣糊塗了,我走不動了!”“我攙著你!”婉兒“殷勤”道,趁著背對杜海天,拚命在陸如吟手上掐了一爪。“啃啃!”陸如吟“咳嗽”得更厲害了!這邊兩人忙個不亦樂乎,那邊杜海天卻在暗自思量:雖說兩萬兩不是小數,對自己來說倒也不算什麼。這幾年勾結倭寇早已身家上百萬兩。隻是為了一個丫頭平白送出兩萬兩實在心有不甘。他看看地上昏迷不醒的杜豪,心念又一轉。兒子采花被抓個正著,如果不花錢免災,李家人勢必鬨個不休。看這李家家仆的身手如此高強,想要強行摁下恐怕有些難度。到時候事情鬨大,不但杜豪難脫乾係,還會影響和東瀛人的來往,反而得不償失!思及至此,杜海天咬咬牙,就給他兩萬兩銀子破財消災!“李老爺!”杜海天微笑著開口了,“就依你的意思!既是小兒犯了錯,我這做父親的惟有傾家蕩產,四處借遍親朋,也要賠上這兩萬兩銀子!”銀子!婉兒立刻停止和陸如吟的暗中掐架,緩緩扶陸如吟坐下,這才慢騰騰轉過身,“杜大人,千萬不要勉強!”心裡狂笑:千萬要勉強,千萬要勉強!悄悄丟了個眼神給陸汝吟。“啃啃!”陸如吟心領神會,咳嗽數聲道:“小安子,什麼時候了?”“快天亮了!”婉兒加重天亮這個字,向杜海天個嘿嘿冷笑道“天亮了有人來看到令公子的模樣就不好了!”“來人!”杜海天走出大堂,悄聲吩咐跟隨他來的家人,“即刻回府去賬房支兩萬兩的銀票!快去快回!”杜府的家人辦事效率非常高,半個時辰後銀票就到了縣衙。“這是天下第一錢莊‘恒寶齋‘的銀票,全國通用。一共兩萬兩!”杜海天麵帶笑容遞給婉兒,心裡暗自道:等我忙完手頭要事,定要報今日之仇!兩萬兩銀票!婉兒心裡樂開了花,接過手來認真數了又數,正待揣進口袋,旁邊的陸如吟發話了。“小安子,拿過來吧!”“什麼?”婉兒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啃啃!銀票拿來我自己保管吧!”陸如吟再咳嗽一陣,滿吞吞開口了:“老爺我雖然老了,有你在身邊保護,料想三兩個小毛賊還搶不了我的錢!”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家夥插一杠子啊!婉兒欲哭無淚,沒想到強盜頭子竟然遇上了強盜才子!可是杜海天精明的眼睛在灼灼盯著,婉兒隻好把那厚厚的,已經沾上自己手心溫度的一疊銀票遞給陸如吟,“老爺請收好!”心裡雖然痛得滴血,恨得咬牙,臉上還不得不裝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眼睜睜看著陸如吟把那厚厚一疊銀票塞進自己兜裡。心裡恨得咬牙,臉上卻笑咪咪的不止她一個。“小兒的穴道……”杜海天早已命人解開繩子,扶起杜豪。銀子飛了還解個鳥穴道!婉兒心不甘情不願蹬蹬蹬地走過去,伸手疾點,“好了!”杜豪在渾身酸痛中醒來。他費力地睜了睜眼,覺得眼睛很痛,怎麼也睜不開。怎麼回事?他在腦海中極力回想,他想起了在李妙然房裡,李妙然正拉著肚兜往下扯,露出挺拔堅實的山峰,峰頂綴著鮮豔欲滴的葡萄……後來一定是顛龍倒風,**一夜……杜豪嘿嘿笑了,伸手往旁邊一摸,“美人!”觸手處果然有一個暖烘烘的**,杜豪閉著眼滿足地笑:“嘿嘿!小美人!”手順著那熱烘烘的**往上爬,想要摸摸美人如玉般的臉。可是美人的臉好像有點粗糙,甚至還紮人,而且還發出粗魯的男子聲音:“豪少爺!”杜豪大駭,一下子睜開眼。眼前是一張標準的男人的臉,黝黑麵皮,獐頭鼠目,一臉亂糟糟的絡腮胡子,正是先前自己撫摸的美人……“呃……”杜豪趕緊推開“美人”,幾欲嘔吐。“豪兒!”旁邊傳來杜海天的聲音,杜豪抬起頭來。“爹,你怎麼……”話未說完瞧了瞧周圍。迎麵是一堵牆,牆邊擺滿殺威棍,順著牆往上看,眼前是一間大堂,大堂的上方放著一張桌子,上麵擺著驚木,簽筒,鎮紙等,桌子上放的牆上掛著一幅匾,匾上幾個正楷大字:正大光明。縣衙大堂!——這個地方杜豪再熟悉不過了!“我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