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爺又叫什麼呢?”那溫柔低沉的聲音繼續道。嫣然的心裡驟然一沉,吃驚地瞪大了杏眼望著陸汝吟。“沒關係,我早就知道你們都是女兒身,隻是想知道名字而已,否則胡虎、胡四叫著多難聽!”陸汝吟仍舊笑得溫柔醉人,眼裡泛著“真誠”。嫣然在那一瞬間就相信了他,——這麼溫柔的白馬王子,他說的話,應該是真的吧!這是她的一貫“毛病”——婉兒就是這樣說她的:天生善良,對人從無壞心,也不把人往壞處想,相反總是變著法得把人往好處想!“她是我妹妹,叫婉兒!”嫣然輕聲道。她想,告訴他名字沒什麼,反正他已經知道了女扮男裝的事,隻是真實身份不能告訴他。可是,要是他問起呢?她有些為難,實話是不能說的,她也不願說謊。她該怎麼辦呢?陸汝吟還是微笑著,心裡甜得如蜜!——原來竟是姐妹倆!這姐妹倆一個刁鑽古怪,一個溫柔嫻靜,真是天壤之彆,然而又都一樣迷人!如果能享齊人之福,豈不是人生一大樂趣!事實上在他的風流史上,他也不止享受過N次齊人之福!風流才子陸汝吟的座右銘向來是: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豆腐,更是我所欲也!多者能兼得,則人生之幸也!婉兒,很好聽的名字,也正好符合那丫頭的性格!嫣然,則更好聽,更符合眼前的美人的樣子,明眸皓齒,巧笑嫣然,在這寧謐的月光下尤其迷茫,美得出奇!陸如吟的腦海裡忽然忘了戀戀不舍的婉兒,眼裡滿是嫣然的笑容,溫柔的恬靜的笑,滿含嬌羞。“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陸汝吟低聲道,“嫣然,詩經裡的這一句,簡直就是為你而寫!”說話的時候身子越發湊近,聲音越加低沉,慵懶又性感地在嫣然臉旁耳語。嫣然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很好,這是一個純潔的少女正常的反應!陸汝吟滿意地笑,迷人地笑,手指輕輕拂上了嫣然的秀發。這時的嫣然因為作男子裝束,頭上束著發冠,黑亮的秀發從腦後垂下。這樣做是有道理的!久曆花叢,陸汝吟自然知道像嫣然這樣單純而未諳世事的少女是多麼的害羞,第一步絕不能太出格,不能太急,——好菜須得慢火煨。沉住氣,沉住氣,莫要太熱情嚇跑了佳人!他在心裡告誡著自己,雖然此時他的身體的某些部位已經炙熱如火,堅硬似鐵。細長的手指落在那柔順的秀發上,嫣然果然微微一驚,但陸汝吟的手隻在發間流連,沒有滋生到彆處,嫣然也就慢慢平靜下來。然而那細長的手開始慢慢移動,伴隨著嫣然的每一次越見急促的呼吸在慢慢移動,漸漸地移到了耳邊。那裡的皮膚細如凝脂,陸汝吟的手輕輕在上麵滑過,仿佛是在撫摸一件最珍貴的藝術品。多麼細膩的肌膚!他在心裡輕輕歎道,享受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引起的一陣顫動。月光透過小窗戶照在嫣然的臉上,那柔嫩的肌膚晶瑩透明,仿佛是最純淨的玉,她垂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像受驚的小兔在微微顫抖,一如她起伏的胸膛……陸汝吟唇間逸出一聲輕微而興奮的笑聲,把頭慢慢的湊下去,湊下去……嫣然的身子業已繃緊,輕輕扭動幾下就要往旁邊躲去,誰知陸汝吟湊到跟前卻又直起身子來,輕輕笑道:“轉缺霜輸上轉遲好風偏似送佳期!嫣然,你我二人被關在這裡,莫不是上天有意安排麼?”嫣然本來是又驚又喜地等待著什麼的發生,見陸汝吟的身子離開一定距離,心中不由有點淡淡的失落,此刻聽得陸汝吟吟出詩句來,抬起流轉的眼看了一看,陸汝吟正含情脈脈看著她,嫣然複又紅了臉低下頭去。“後麵那句是什麼,我一時忘了。嫣然,你可知道?”陸汝吟輕聲道。嫣然的嘴輕輕動了兩下,終究沒有說出口來。她知道這首詩,這是唐陸龜蒙的中秋待月的首句,後麵一句就是:簾斜樹隔情無限,燭暗香殘坐不辭。她的小手輕輕握住一側衣角,揉來揉去,似乎要把那衣角揉出水來。陸汝吟的身子又慢慢湊過來。先前那招欲擒故縱起了一定的效果,他分明看見那雙秋水似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失望。對情竇未開的少女的心理,他比誰都了解得清楚。她們羞怯,然而又充滿渴望,在這樣的時候,使用欲擒故縱這招真是再合適不過了!果然,再湊過去時那局柔弱的身子雖然還在顫抖,但躲避的幅度就減小了。陸汝吟笑得更加誘惑,聲音也越加暗啞,“我記得是,簾斜樹隔情無限,燭暗香殘坐不辭!”熱乎乎的氣流吹在那最敏感的耳朵後麵,“良辰美景,佳人相伴。和你在這裡坐一輩子我也願意!”手指重新撫上那冰肌雪膚,那如玉的肌膚已變得發燙,低垂著螓首,秀美的容顏上紅暈流轉,鮮豔紅潤的嘴唇輕輕蠕動,似乎想說“不”又說不出來,真真是說不出的迷人……陸汝吟一陣心曠神怡,再也抑製不住自己,湊下頭就要輕輕印上那紅潤的嘴唇……“著火了……”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驚慌的呼叫,頓時打亂了這美好的氣氛,嫣然的臉迅速避開去,站起身子走到窗邊。隻剩下滿臉失望滿臉沮喪的陸汝吟。什麼大火!早不燒起來晚不燒起來,偏偏選在這樣關鍵的時候!——等到吻了後再燒起來不行麼?沮喪歸沮喪,熱鬨還是要看滴!說不定會關係到自由問題,所以陸汝吟很快便調整好心態,直起身踱到窗邊,動作優雅,姿態優美,簡直不像在牢房裡觀看火災,更像是在花前月下欣賞美景。窗口很小,可供站立觀看的位置也很有限,陸汝吟踱到窗邊,嫣然便趕緊往旁邊一避,堪堪讓了開去。“著火了,快滅火!”莊園裡人聲鼎沸,鬨轟轟地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