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1)

淩傲天的心中一片悵惘,忽然想起古人有詩雲,“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他近乎貪婪的望著眼前清麗高傲的女子,倔強的眼神,倨傲的眉眼,他有些捉摸不定自己的心思,究竟是得不到的不甘還是愛不能的妒恨,曾幾何時,那個從來不屑一顧的蕩/女沈媚,居然變成心心念念求之不得的匣中明珠。淩傲天一陣恍惚,一幕幕往事從腦海中閃過,一年前的沈媚放蕩不羈,每次見到他都是用勾人的眼神看著自己,恨不得撲上來,他厭惡這樣的女人,即使將她送給所有男人,為了成全自己的大業那也是天經地義,不過是個淫/娃蕩/婦,送上門的棋子。如今的沈媚如脫胎換骨了一個人,高貴冷豔,舉手投足間氣質清雅嫵媚天成,卻又凜然不可侵犯,巍峨高山上的白雪、浩茫碧波中的青蓮也不過如此,一舉一動奪人眼目勾魂攝魄,和她比起來,號稱武林第一美人的洛仙兒不過是塵世之花,低到塵埃裡的花。淩傲天再也忍不住,緊緊摟住唐越萌,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聲音溫柔似水,“媚兒,我們重新開始,淩傲天對天發誓,從今以後絕不會辜負你。”這樣的淩傲天,若是魔教眾人見了一定跌破眼鏡,昔日那個心狠手辣腹黑倨傲的教主如今居然變成溫情脈脈的有匪君子。愛你的時候,絕對不會辜負你,不愛你的時候,辜負的就是你,唐越萌鄙夷的撇撇嘴,男人靠的住,艾瑪豬都笑了,如今這種成夫的蕩/女,殘花敗柳之身如何配得上教主,隻恨前世未積緣,青燈古佛度流年。”哎,老娘真是個做反派的命,扮楚楚可憐的時候也不忘記加點挑唆。淩傲天已經完全呆怔,心中驀然升起一股愧疚,他自從加入魔教,一路血雨腥風坐上魔教教主這個位置,就不知道愧疚兩個字如何寫,那些個滅門屠族對他來說不過家常便飯,更不用說犧牲幾個女人,可是對於懷裡這個清瘦嬌弱的女子,他第一次恨自己當初為何不珍惜她。“媚兒,對不起,當年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如果可以,以後我會彌補你,彌補當年我犯下的過錯,媚兒,答應我,讓我們重新開始。”淩傲天眉梢眼角滿是溫情。唐越萌嗤之以鼻,這種渣男她見到的多了去,淩傲天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女人對他們來說,不花功夫得到的是殘次品,花點功夫得到的是半殘品,費儘心機得到的是上等品,得不到的是佳品,永遠得不到的那是神品,否則怎麼說男人都有白蓮花情結,心中永遠住了一個女神,對此等渣男,隻有三個字送給他,去死吧。雖說死要讓他死的,這女神還是要裝的,欲擒故縱、若即若離這種範兒還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演得出那種心碎欲絕、想愛不能愛的蓮花款,她輕輕拭去眼角旁的淚珠,舉止說不出的高雅清麗,倔強決絕,“教主,請恕媚兒不能答應,媚兒對於這世間情事已然看破,還望教主不要勉強。”唐越萌的苦心沒有白費,淩傲天果然從她的話語中,敏感的捕捉到她已經將自稱從屬下變成沈媚,如今又變成媚兒,不由有些驚喜,眸子定定的看著唐越萌,光彩照人。這個渣還算聰明,果真不愧是魔教教主,眼睫低垂,唐越萌做出有些羞澀的模樣,配上清冷的容顏,絕對有臨水白蓮淩波而立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覺。淩傲天滿懷深情,眉梢眼角皆是眷戀,眼眸若水藍衣如波,若是不明就裡,當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媚兒,我不會勉強你,我會慢慢等你,以後不要叫我教主,沒人的時候就稱呼我的名字好了。”唐越萌微微蹙眉,貝齒咬住紅唇,斜睨了淩傲天一樣,似嗔非嗔似怒非怒,淩傲天頓時心癢難挨,忍不住在唐越萌唇邊輕輕一吻,嗯,味道好極了。帶著解藥的唐大律師心滿意足的嫋娜離去,此次出動在沒有被潛的情況下成功得到解藥,爭取了一年的時間,不可謂不成功,至於淩傲天那個渣,估計還在回味無窮,她絲毫不信淩傲天會喜歡上自己,魔教這幾個男人,哪個是省油的燈,老娘才沒興趣陪你們玩這種愛情遊戲,愛情是神馬,能吃嗎?取得解藥的唐大律師終於能夠睡幾天安穩覺,每日裡和承歡聊聊天,逗逗小七,小日子還是很舒服的,這一天她收到葉軒派人送來的信箋,上麵寫了幾行字,“月圓之夜,落仙台有佳人傾城,品酒聽曲,人生快事。”唐越萌撇撇嘴,不就是邀請老娘去落仙台來場幽會嗎,寫得文縐縐,不知道葉軒這個腹黑有什麼企圖,她眼珠一轉,一個計劃上了心頭,自己這個院落布滿淩傲天的耳目,若是自己大聲念著這個信函不知道結果如何?於是她便大聲的將信函內容念給承歡聽,並且叮囑承歡切勿告知他人左護法有約。子夜時分,明月正圓,皎潔的月色如水般傾瀉萬物,處處籠罩一層朦朧的紗幔,在葉軒的眼中,眼前的佳人白衣勝雪,淡淡的月華顯得她似乎明珠生暈,光彩奪目,讓人移不開眼眸。“媚兒,這幾日我每次去找你,你都說身體不適推掉,你是當真不舒服還是不想見我?”葉軒清冽的聲音中有著一絲不可察覺的溫柔和責備。唐越萌搖搖頭,“沒有,我隻是對於左護法有些出於習慣的畏懼罷了。”葉軒未料到唐越萌如此說,愣怔之後忍不住笑了出來,愛憐般的揉了揉唐越萌順滑的青絲,縮回手去似乎手上暗香盈盈,“不許胡說,我對你的心思你難道不明白?”老娘能夠明白你的心思才見鬼,她知道此時不僅葉軒看著自己,說不定遠處還有人暗中觀察自己,俏皮的伸伸舌頭,笑容明媚耀眼,“軒哥哥,媚兒錯了,良辰美景奈何天,媚兒自罰三杯,就當給你賠罪,你可不準再生媚兒的氣。”一聲軒哥哥叫的葉軒一震,不由自主露出笑顏,伸手捏捏唐越萌的俏臉,肌膚吹彈可破,觸手細膩溫潤,心中一蕩,居然不舍得放手。唐越萌飲了三杯酒,臉色有些緋紅,少了平常的一些清冷,多了一絲嬌媚和憨態可掬,臉頰紅暈似桃花,雙唇嬌豔欲滴,葉軒忽然間腦海裡湧上一句詩,溫柔鄉,醉芙蓉一夜春曉,不禁暗罵自己究竟在胡思亂想什麼?葉軒垂下眼睫,不想露出自己的感情,他平靜了一會,抬眸依舊是清清冷冷的模樣,“媚兒,今日月色甚濃,不如吹簫一曲,媚兒可喜歡?”吹簫?唐越萌有些怔住,什麼意思?古人難道對這個也在行?待到葉軒從懷裡取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白玉蕭,她方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想歪了,不由訕訕一笑,“今日媚兒有耳福,能夠聽到護法大人的天上仙音。”管它好聽不好聽,先拍馬屁再說。葉軒淡淡一笑,白皙纖長的手指按住玉簫,移至唇邊,輕輕吹奏起來,他眉睫低垂,劍眉入鬢,鳳眼冷然,當真是未成曲調先有情,簫聲幽遠寧靜,哀婉動人,唐越萌一時竟然聽得癡了,一聲簫管歸何處?人在瓊樓玉宇中。一曲終了,葉軒抿唇一笑,猶如冰雪初融消,海上明月出,唐越萌一怔,居然有些移不開眼睛,“媚兒,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不若你唱一曲給我聽可好?”唐越萌見葉軒眼神真摯,想想自己唱歌還算馬馬虎虎,況且遠處說不定還有個聽牆角的,偶爾的才藝展示還是必須的,緩緩點頭,她起身廣袖拂出,眼神靈動若手持琵琶的飛天,身姿飄逸猶如漫天飛舞的梨花,容顏清雅就像步步生蓮的仙子,舒展歌喉,清歌一曲,“簷角碎玉鈴弄春風,楊柳綠點點新黃,雙橋下,石階旁,是你曾將心事共我講。金針線度了鴛鴦,那槳聲渡人還鄉,隻是不見舊時少年郎。昨日落雨殘荷叩清商,往事忽而漣漪成行。”歌聲清越,葉軒不由走到唐越萌身邊,拿起玉簫為她和聲,月色下兩人並肩而立,恍然不似凡塵,若是魔教眾人見此,定會狂呼金童玉女、珠聯璧合。一曲終了,兩人相視而笑,心中不由均是一動,這般情景早就不爽旁邊的一人,那人前麵見唐越萌對葉軒態度不同早就怒火中燒,一句軒哥哥又叫的他羨慕嫉妒恨,如今兩人靈犀暗通更加讓他氣的七竅生煙,便一邊鼓掌一邊裝作偶爾路過此處的樣子走了過來。葉軒一愣,隨即不動聲色的恭敬行禮,“葉軒見過教主。”唐越萌暗自鄙夷,早就知道你個渣最無恥,一定會藏在這裡聽牆角,她裝作意外的樣子,眼眸避開淩傲天忿忿不平的眸子,“屬下見過教主,”這個樣子在淩傲天看來,越發生氣,軒哥哥和教主這是天差地彆的稱呼。“原來是左護法和聖使,兩位這麼有興致在此賞月唱曲,怎麼不邀請我一起來?”淩傲天心中雖然憤怒,麵上卻是笑的隨和。葉軒冷然一笑,“屬下和媚兒不願意打擾教主,況且如此月色,教主必然會和洛小姐共同賞月,這良辰美景當然要和心上人共賞才對。”說完彆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唐越萌,氣的冷傲天恨不得一掌斃了葉軒。他笑著點點頭,“左護法說的極是,媚兒可願意陪我一起賞月?”葉軒淡淡說道:“媚兒已經答應我,怕是不便在答應教主,況且自有洛小姐陪伴教主。”兩人各自看向唐越萌,目光期待。唐越萌心中暗哼一聲,什麼時候老娘這個反派居然享受女主的待遇?眼神漠然的看了葉軒和淩傲天一眼,“屬□體不適,先行告退,”兩個矯情的賤人,還以為自己是什麼搶手貨,不過就是個廢棄品,老娘才沒空陪你們玩。淩傲天和葉軒沒料到唐越萌此等表現,頓時雙雙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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