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火爆納新。您的大神之路從起飛。鄭朗又看著旨書。旨書文字不算精妙,隻講了朝廷難處,但不希望他前去契丹,中間寫了一句,契丹來逼,朕為之旰食,繼日難寐,然朕寧失公主,勿令卿赴北境踏險。寧肯將自己愛女嫁給契丹人,也不想你去契丹冒一點危險。鄭朗忽然看著筆跡,怔忡的發呆。是趙禎的親筆手書。朝廷給大臣旨意不一定是皇上寫的,有詔書、敕書、製書、聖旨與禦批等等。禦批便是地方大臣寫給朝廷的奏折,大事或者遲疑不決的事務,兩府會交給皇上,皇上看後,簡單一點,會寫一個準,或者不準,或者批注一句話,將奏折再發給地方執行。大多數事務是在兩府決擇。包括聖旨或者製書等等,多由大臣代筆,其中又多由知製誥起草詔令。真正由皇帝寫詔書的少之又少。鄭朗歎了一口氣,看著東方,拋去皇帝身份不談,僅趙禎對自己拳拳之心,還能說什麼呢?想著此次史上的經過。後人往往恥之,其實三方來說,契丹人占了最多的便宜,吃的虧最大,契丹真正衰落便從這次敲詐開始。西夏機關算儘,卻斷了卿卿性命,以後宋朝多次攻伐西夏,契丹沒有過問,便從此次和談開始。宋朝看似吃虧,卻開始迎來最難得的太平時光!表現最出彩的便是富弼。自己有後世的知識,這些知識甚至來自一些出土文物,能看得更清楚一點。身在局中想看透,有多難?富弼表現很勇敢,也更有氣節。鄭朗對富弼的好感遠超過韓琦,富弼也喜歡胡說八道,戾氣不輕,然而私心很少,從某種意上說,他與蔡襄等君子的德操已經無限接近了範仲淹。特彆是在這次事件中的表現。但為什麼非得要自己?以契丹的驕傲自大,有可能幾個月前的戰事都沒有關注,哪裡出了問題?當然鄭朗也不知道富弼為了嚇唬契丹人,才搞出來的事。沒有想明白,思考一會,寫了一封奏折,說了幾件事,契丹不用擔心,他們此次派使者來,就是想和的,不想和直接開打就是,何必浪費口舌。希望朝中君臣要穩住。自己都亂了,怎麼談?然後說了阿乾城的事,一旦西夏出兵龕穀會有多嚴重,有可能會入侵,自己做了一些安排。正好種師衡生病,未去環州赴任,希望自己去京城時,將種師留下來,監督戰局。等自己再回到涇原路時,讓種師衡離開。有老種在涇原路,比自己還管用。再調葛懷敏一道去京敘職。此次是境外作戰,有可能會發生,有可能不會發生,自己做了布置,但未必派上用場,於是沒有對葛懷敏說。怕葛懷敏在渭州聽聞後插手,反而壞了計劃。這是好聽的說法,鄭朗擔心自己離開渭州,葛懷敏會壞自己大事,甚至李無昊能提前發起進攻。要回大家一起回去。鄭朗與葛懷敏略有不和,朝堂上也有所聞,但將帥不和的不是涇原路一處,比如許懷德與張亢的矛盾。鄭朗沒有向朝堂反應,葛懷敏陰著沒有說,所以一直沒有做調動。鄭朗知道時間也耽擱不得。雖說一個沒有向上精神的契丹,對宋朝危害構成不大。甚至若沒有西夏之逼,兩國交戰,契丹未必穩占上風。童貫是輸了,不是契丹與宋朝懸殊很大,長途跋涉而來的西軍,久戰生厭,最強的耶律大石,契丹是哀軍是怒軍。…,知道,但契丹還有一些人主戰的,比如蕭惠。拖得越久,不是很有利。於是再次用最快的快馬將奏折送向京城。情況一變再變,又將幾位參與的將領喊過來,張岊與王吉已經暗中率兵潛伏過去,但有老種、狄青、趙珣、景泰等大將坐鎮涇原。若老種不走,鄭朗會感到很幸福。再次張方平與滕宗諒喊來,重新布置,最後說了一句:“政事問張方平,軍務交給種知州與狄知軍。”還做了一個布置,一旦朝廷旨書發下來,鼓動百姓挽留自己,做樣子的,蠱惑無昊借機出兵龕穀,進一步讓無昊造成錯覺,以為作戰的是瞎氈主力部隊。然後寫了一封信給瞎氈,授他一個錦囊妙計。與戰爭關係不大,是戰後的一個計策。包括市易,從會州往西去是什麼地方?吐蕃的六穀部與甘州回鶻!他們對宋朝有友好感還是對西夏有友好感?這著棋局布得很深,不到關健時候鄭朗絕對不會拿出來用的。此次錦囊妙計就與這個很深遠的棋子有著關朕。詔書再次到達。僅是五天時間,鄭朗愕然,從渭州到開封一個來回有多遠?二千九百裡路,不知道為了快點將詔書送到渭州,跑死幾匹馬。葛懷敏懵懂無知,不和內幕,回京敘職,十分喜歡,誰願意呆在西北?讓自己與鄭朗一道回京敘職,說明朝廷對他的器重。順便著活動活動,看能不能調到其他路,涇原路他不想再呆了,得意洋洋的準備行李。渭州城外在某些人宣傳下,百姓騷動起來,以為鄭朗此次回京再也不會回到涇原路。鄭朗嘲諷德順軍各部對瞎氈的盲目忠誠。其實百姓對他印象也很好。離曹瑋那種如臂使指,稍差一點。但也不錯了。對漢人,這些羌人最向往。宋朝最好玩的事,便是倭奴人與秦州羌人向漢人借種。之所以有很多矛盾,也是宋朝的漢本位思想,造成官人盲目自大引起的。另外便是遊牧與耕種文明的衝突。後者無法調和,前者鄭朗做得很好,他也有漢本位思想,但看重的是同化,而不是岐視。大勝帶來的安全感。市易給百姓帶來的福利。犧牲戰士給予的重恤。僅差兩點,一個屯田沒有真正見效,二個時間短。否則他的聲望會在曹瑋之上。已讓當地各蕃各羌十分滿足,害怕再換一個不好的官員。鄭朗與他們依依惜彆,勸說道:“我的妻妾女兒全部在渭州沒有離開,我也不會離開渭州的。這是去京城敘職,各位勿要聽信謠傳。”又來到崔嫻麵前說道:“你們也要保重。”“嗯,你這次要順便去鄭州看一看幾個娘娘。”“我知道了,”鄭朗有些皺眉頭,為了打擊西夏,自己可是間接地害死了許多大和尚。並且因為清空沒煙前峽川與石門川,導致須彌山上幾個寺廟門可羅雀。傳到後方,又生起一些謠言,不知道幾個娘娘又要怎麼罵自己。“各位,回去吧,我去去就回,頂多一月時間!”鄭朗說完,一撥馬,帶著一隊侍衛飛快的向東馳去。如今騎術高超,京城又不能耽擱,鄭朗幾乎是放馬狂奔東去的,一眨眼間,一行人成了地平線上的一行黑線,黑點,最後不見,隻剩下天邊的白雲在輕悠的徘徊。…,……離開不久,阿乾城之戰打響。鄭朗認真的將戰爭過程分成三個部分,一個是戰前的準備,一個是戰時,一個是戰後的善後。三樣那一樣皆重要。無昊入侵龕穀,做得比較隱秘,隻是建城,也沒有其他。所以史上宋朝聽聞後,宣瞎氈攻打阿乾城,將這根釘子撥去。但瞎氈那有力量撥阿乾城?更沒有想到阿乾城一完工,西夏人便進攻龕穀。有了金手指,料敵機先,無昊今年會一再的悲催……夜晚降臨,中原春漸去,馬銜山下卻是春天最濃的時候。五彩繽紛的春花開得如火似荼,雖是在夜色裡,也象點點晶瑩剔透的星星,閃著美麗的身影。薰人的夜風吹來,香氣襲人。這是一片比較隱蔽的小山穀,側麵便是八門寺,周圍除了一條小道外,便是高大蒼茫的馬銜山脈。張岊將兩千五百名蕃兵召集,盯著諸人說道:“伊實濟嚕僅一萬人,在龕穀堡下與瞎氈鏖戰三天,馬上還有趙珣將軍率一萬餘大軍抄他們的後路,能分到我們手中的功勞並不多。能立多少戰功,就看你們這一晚上的表現。”做戰前的動援。張岊數次大捷,不僅是他個人勇猛,臨戰前的動援、戰時的調度與觀察能力也十分強悍,否則不可能一捷再捷。趙保趙忠趙勝嗷嗷叫起來。其他的不懂,鄭朗對他們說,已經派人接他們的家人過來,但想在京城享受榮華富貴,必須用戰功來換。前後數戰,這批人皆立下許多功勞,鄭朗也給了許多賞賜,更給了他們積極性。至於不知不覺的他們隻剩下四百來人,有誰去想?也不是來自一個部族,雖是女真人,同樣來自天南海北,不會產生兔死狐悲的念頭。又有立功機會,再加上張岊一句的激將,全部叫起來,充滿對戰鬥的渴望。張岊很喜歡,手下士兵越凶越好。他還有一個用意,自己兩千五百名最強的精軍,對傷亡勞累的一萬敵人,後方還有一萬多宋軍到來,這一戰必勝無疑,無形中給了將士信心。動援完畢,兩千五百人騎馬衝出。鄭朗看到手下騎兵數量增加,很有成就感。張岊更喜歡,有騎兵才能追敵,才能擴大戰鬥成果。還沒有指揮過全騎兵作戰過呢。兩千多人,信心百倍的向穀外衝去,遠處八門寺迅速消失在身後……東北方向,這支軍隊有些複雜,有準備衝殺的騎兵,還有一些後勤軍隊,帶著一些簡易的攻城梯子與勁弩,悄無聲息摸到清水河畔。盯著小河,種師衡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揮手讓軍隊停下來,一起坐在河邊吃了乾糧,休息一會,種師衡這才下令:“渡河。”這裡是清水河的上遊,春天到來,雪水融化,清水河水始漲,但水位不深,一個個趟到河對岸。種師衡再次下令,讓士兵停下來,這次不是為了休息,而是包紮馬蹄,塞上馬嚼。做完這係列安排後,大隊人馬再次上馬。時有山路,不是很好走,磕磕碰碰的,象一群幽靈一樣,向龕穀峪的後方摸去……龕穀堡上的吐蕃人正在守值,瞎氈親自走到城頭上。鄭朗給他的指示,是想辦法將這支軍隊拖上三天。不是拖,是堅持。他控製的區域實際不大,河州部分地區,其他地區全部是父親的地盤,要麼是清水河龕穀峪一帶。手中擁有的兵力不多,又缺少將領指揮,在伊實濟嚕三天攻打下,龕穀堡已經搖搖欲墜。倚著一處被西夏人撞斷的斷壁,看著對方大營,對方在休息,營寨裡靜悄悄一片。又看著遠處,遠處便是熙蘭古道,越馬銜山到黃坪,到八門寺、龕穀峪到阿乾河,前往蘭州。馬銜山這一條道路最為凶險,但哪裡有一支軍隊。三更時分,四下裡靜悄悄一片。月亮大半圓,快到了四月中旬,夜風搖動著樹木,發出細微沙沙的響聲。忽然一陣轟鳴聲傳出。一支人馬象閃電一樣向西夏營寨襲來。巡邏營寨的西夏士兵剛剛吹響警訊號角,這支人馬已經衝到營寨前,兩個高大的身影率先來到寨門,手起刀落,幾聲慘叫,營寨簡易大門就被奪下,隨後數千人馬象怪獸一樣,踏入驚慌失措的敵營。張岊與王吉進入敵營後,將兵馬迅速一分,一南一北象兩群殺神,在敵營中折騰起來。得到警訊,有部分敵人開始準備起來。
三百九十章 阿乾城(五)(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