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章 光暗(1 / 1)

不難。集權製度有集權製度的優點,民主製度有民主製度的缺點,最大缺點無論它的監督製度如何優越,卻避免不了象宋朝一樣,政策很難有連續性,辦事拖拉。集權製度缺點同樣很多,其中有一個關健一條,絕對權利帶來絕對的**。這是根源所在。若憤恨,自己與自己過意不去了。若是普通的小市民,也隻能乾瞪眼了。但明白根源所在,對於鄭朗就不再是一個難題。鄭朗先說道:“諸位,給大家介紹一下。”將五個大儒向眾人介紹。一起站起來還禮,五個先生雖沒有進入仕途,或者進入仕途名聲地位也不顯,但因為這段時間撰寫經義,在宋朝已經算是五個名聞遐邇的人物。介紹完了,鄭郎讓五個先生落座。說道:“我深受先帝之恩,無以回報,因此以濟寧觀名義辦了一個作坊,實際乃是為幾個公主殿下辦的。”這件事也不是見不得光的,乃忠臣之舉也,大家皆額首。鄭朗又道:“但有想到利潤太厚了,長公主殿下心中戚戚不安,與我商議了一下,又將其進行第二次分配。四位公主殿下與其後人,平均其中五成股契。至於其餘五成股契托於書院托管,書院再委派數位德高望重的先生,進行監督與查賬。一是因為一些物事需要錢帛研發,這些研發就在書院裡進行,便於管理,二就是為了這個慈善會。”已有人知道一些,一起再次額首,至於幾位先生的德操,不用懷疑的,例如邵雍數詔不進入仕途,淡泊如此。再如周敦頤,什麼也不看。看他的愛蓮說就知道了。“這五成股契利潤如何分配呢,第一個是其中的一成,一部分有特殊的用場,到了時間,我會將它公布天下,還有一部分是用來撫恤各個保衛家園保衛大宋犧牲在沙場上貧困的烈士家屬。這個過程我會通知一些州府的官員列出名單。然後派人考察。再進行分配。然後是接下來的四成股契分紅,它們會全部注入慈善會,做慈善事業。”鄭朗先解釋了作坊股契分配情況,利益分配情況,然後才說到慈善會的運作模式。第一步就是明了它的機製與性質,它隻是起一個中轉作用,不能有任何投資項目,一旦有了,到時候什麼也說不清楚了。也就是一個托手。這邊進,那邊就得迅速將它出掉,每年分四次進行審議,每次不得超過三個月。提前審議考察,然後迅速將慈善款項或者物資發到救濟人手中。至於會不會有餘額留下,天下那麼多窮人。能捐多少款子會產生餘額?就是手中一年能有一億緡錢,想做好事,也未必夠。這一點很重要,它就是一個慈善機構,而非是什麼再投資機構。第二個就是集權產物的弊端,也許效率會更高一點,可是缺少透明化。產生極度**。放在一個若大的國家有點難辦,但放在慈善會上,並不是很難辦。先將它透明化,透明化後就沒有了貪汙空間。然後再完善它的監督機製。減少貪汙可能。因此有了第二個步驟。其運行時,必須要人手分配物資,還有審議,這需要錢帛的,因此從善款裡抽出半成當作成本。對此大家同樣額首,能理解,錢帛物資到了慈善會還是不夠的,必須將它們送到救濟者手中。不可能沒有成本,半成成本也在情理當中。其次明確責任,提高效率,就這半成錢帛,節約下來就是工作成員自己的,浪費了就等於是失職,否則沒有一個上浮空間,會形成嚴重的浪費。有多浪費,普通老百姓不知道,但能入座的每一個人皆很清楚。善款對人對口,慈善會會請一些善長經營,有公德心的人進行總調度,至於地方上的審議與分配,財物的保管則於每縣選一二名聲好的富戶代替之。進一步壓縮成本,同時這些皆是善戶,又是做好事,交給他們於地方主持也能放心。至於監督,是下麵的安排。然後減去半成善款,就近向最近的百姓對口發放。第一個近就會壓縮中轉成本,第二個受惠人近,施惠者或多或少能得到感恩機會,若是一個在滄州,一個在桂州,中轉成本大不算,施惠者也根本得不到感恩機會。對人對口,就是每一筆善款都要分清楚去向,張家施出來一千緡錢,扣除五十緡錢,九百五十緡錢救濟,救濟了王李趙劉四戶,救濟時要對王李趙劉四戶說明施濟者的貫籍姓名,然後對施濟者說明他的善款去向。還不夠,每次救濟後,將一縣受恩的人與施恩的人姓名錢帛一起標明,寫在紙上,張貼於城門外,或者縣衙外麵牆壁上。這就是透明化與監督化。讓施恩的人進行監督,不放心可以派人去問,反正不會離得太遠,再讓所有老百姓配合監督。既能讓資金流動公開透明,又不缺乏嚴密的監督機製。在後世更好了,列一張表格,定期地登在網絡上,運行成本更低!當然,個個都想從中撈到好處,那是不可能執行的。就象官員收入公開化,能行得通麼?還有許多好處,榜一出,施恩的人在鄉裡也有了臉麵,俺是不錯的,做了好人好事,會激勵更多的富戶參與。若僥幸施恩對象當中有一兩個範仲淹或者歐陽修那樣的人物,更是得到無比的回報。有來曆,子路受牛,子貢拒金。子貢德操是高尚的,關健有幾個人思想境界能達到子貢那一步。家有十萬緡,捐出一百緡無所謂,權當吃一頓飯吃掉了,若是捐出來一萬緡錢,他能不能做到做好事不留姓名?不一定要指望受濟者回報什麼,或者供一個香主牌位,至少能在鄉裡得到一些誇獎吧。還有,更深層的原因,會誘導人們做好人好事,不講良心的不多,施恩人不遠,差一口氣一家子就要賣兒賣女了。多一口氣一家子難關就會熬過去,得知恩人的姓名住址,相信會有一半人上門報答。一些人捐無數香火錢給菩薩,死後不知,但在生前菩薩不會為這點小錢下來感恩的,可這是活生生地站在眼前感恩。多少也會有成就感。既然能捐善款。也會有一些良心,得到這份成就感,他們就會產生滿足。漸漸社會風氣會扭轉過來。其實真的很簡單。雖實現時不會象鄭朗說得那麼容易,但也絕對不會出現郭美美。是蒼蠅,但蛋無縫或者縫小得微乎其微,蒼蠅能呆得進去麼?蒼蠅不好,可這個蛋更不好,是臭蛋,壞蛋!真相就這麼簡單。“妙啊。”一個個歎道。其實能來的人。多少做過一些善事,但皆是個人行為,做得很盲目。若有一個群體依靠,就不會出現這些事了,並且張榜於縣城,也輩有臉麵。宋朝人又喜歡結社結團。各種各樣的社團,若有了這個組織,大家就可以一年有好幾次盛大的聚會,並且皆是做了善事後的聚會,在鄉裡更有榮光。鄭朗卻退下了。他僅起一個組織作用,隨後就回避了。畢竟過份賣名,也是封建統治的忌恨事。不但他自己避開。趙念奴母子與三位小妹妹也主動避開。能為死者揚名,生者卻要避忌的。會長是邵雍,就是洛陽人,離大家很近。副會長臨時設了三人,是讓這些人自己選舉德高望眾的富戶擔任。看到鄭朗離去,大家略有些失望,邵雍清了清嗓子說道:“諸位,鄭公溫潤,不喜閒名冠身,請原諒一下。”說得很含蓄,但皆不是傻子,一聽會意,沒有人再提。邵雍讓一個學子捧來一本厚厚的賬薄,說道:“這是一年多來作坊的盈利情況。”準確從生產到現在,十六個月半,發展速度都出忽了鄭朗意料之外。實際與百姓的盲目感恩也有關,有的百姓念叼著趙禎的好處,又看到趙禎後宮被趙曙一一放逐,同情的人更多,不管用得上用不上,皆買了一些產品回去,希望趙禎後人能有一個幸福的生活。因此這份收益很可觀。研發費用巨大,收益更大,將所有成本去除,近五百天共獲利四十六萬多緡錢。並且這一勢頭在猛烈上升當中。漸漸作坊各種產品向全國各地普及,向海外普及,包括吐蕃、回鶻、契丹與黨項,以及高麗、倭國,甚至市舶司也有南海與大食的商人過來洽談購買,帶到遙遠的西方。不僅是它本身,還帶動一批副加產值,例如香水,來源有酒精,還有各種香料,但主要還是各種花香,因它的出現,使本來京畿地區的種花業更發達。還有采礦業等等。甚至還有對倭國的破壞。來到宋朝後,對倭國仇恨感沒有前世那麼重了,但也不會產生好感覺。打是沒有辦法打的,因此換了一種方式,大肆交易,用精美的物品換倭國的金銀,以及木材。不用多,象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倭國不用兩百年,水土全部惡化。暫時倭國還沒有想到,大肆交易,使倭國出現一種虛假的繁榮。大家其樂融融,很好很好。多一樣物事,便增加了這種水土破壞速度。若北宋不滅,能順利立國兩百年下去,那麼倭國再無一份生機了。不用任何戰爭手段,就會讓它們成為古樓蘭國。“恭賀殿下,”諸人齊聲歡呼。雖然受了委屈,不過有了這麼大的利潤,總算稍做彌補。實際張馮二貴人與趙念奴麵對這份收益,也感到震驚萬分。張馮二人手略微有點大,趙念奴生活一直很儉樸,俺要這麼多錢乾嘛,反正慈善會打著帝王心名號,為父皇揚名,不如將它們也捐了。讓鄭朗及時地製止。不可捐。理論上李貴姓李,可多少沾了那麼一點兒腥氣。拿出四成分紅,是自己製訂的規矩,不會太忌諱,若是將自己分紅拿出來,那不是替趙禎揚名,而是替幾個公主與李貴揚名,反而不美的。如果花不掉,托張馮二貴人進宮,拿出部分錢帛置辦禮物,送給曹太後、高滔滔。以及宮中的諸太監,還有一些受委屈的原來趙禎嬪妃們,以及宗室子弟。減少他們的眼紅,讓他們代說一些好話,至於趙曙,則成了鄭朗被遺忘的角落。不過這種艱難小心的時間不會太長了。十幾個月!趙頊即位成功。他比較講良心,李貴又沒了避嫌的需要,這個錢趙念奴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了。四成就是四成。四成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但不是大頭,眾人拾柴火焰才能高,既然能邀請過來,不但平時做過一些善事,家產也不會差,沒有五萬緡家產的,都不好意思坐在這裡。當場就捐了五十多萬緡錢帛。事實從六月開始。到除夕來臨前,一共接受四方捐款達到近三百萬緡,實施的範圍從現在的南到鄧州,北到孟州,西到陝西,東到應天府。擴大到了北到並州真定府,東到密州,西到京兆府,南到鄂州江寧杭越,使近十萬戶人家受益。它的作用也不僅僅是賑濟救災扶貧了。不過它最後會成長一個什麼樣子,鄭朗看到勢頭發展很快,也感到好奇期盼。第一筆善款就達到了七十多萬緡。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比國家一年的茶葉收入都高了。很快就傳到京師。作坊的收益也讓人驚嚇了一回。但想一想,也在接受範圍之類,一年三十幾萬緡收益。分到手的隻有十幾萬緡,也不過相當於養了四個宰相,或者一個八大王。幾十年後四個公主枝散葉茂,變成幾十個子子孫孫,能分到手的更少。至於做善事,鄭朗從政時就一直對此十分關注。還有替先帝養名,那是先帝的死忠大臣,能理解。況且成立後鄭朗立即退到幕後了。但他們沒有看到那份財務報表,一年三十幾萬收益?到明年就能翻上兩番。就是看到了,他們此時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想。六月下旬,趙曙下詔讓兩製官員議崇奉濮安懿王典禮。兩製官員不是傻子,一聽就知道趙曙司馬昭之心,王珪不敢寫。天章閣待製司馬光道:“你們不敢寫,我來寫。”刷刷寫完,然後看到諸翰林學士,說了一句話:“國家財政日漸匱乏啊。”國家財政與這個有什麼關係?僅一會兒大家恍然大悟,王珪於是在司馬光的草稿上進行修謄,遞給中書。說了一大堆理由,然後寫道,濮安懿王雖於陛下有天性之親,顧複之恩,然陛下所以負扆端冕,富有四海,子子孫孫萬世相承者,皆先帝之德也。臣等竊謂今日所以崇奉濮安懿王典禮,宜準先朝封贈期親尊屬故事,高官大國,極其尊崇。譙國、襄國太夫人、仙遊縣君,亦改封大國太夫人。考之古今,實為宜稱。趙允讓對皇上有生養之恩,可真正給恩的還是先帝,趙允讓可以給予高官大國追封,秦王鄭王楚王無所謂,官那怕用數個一品官疊加。但有一個底線,無論怎麼封高官大國,是臣子,不能與皇沾邊。趙曙之心,路人皆知。這封詔書到了中書,中書自然反對了,說了一句話,王珪等議未見詳定濮王當稱何親,名與不名。也就是此詔中沒明確濮王與皇帝的關係,給的名份不是真正的名份。王珪性子有些懦弱,做了一步退讓,若此,濮王於仁宗為兄,於皇帝宜稱皇伯而不名,如楚王趙元佐,涇王趙元儼。這時,大家皆心知肚明,不過這一層窗戶誰都不好捅破,兩製不想過份得罪皇上,韓琦與歐陽修還想保留最後一張臉皮子。但兩製不退讓,於是中書放風,皇伯不行的,必須是皇伯考。這個皇考可要命了,那是指死去的皇帝。兩位大佬還沒有出麵,呂公著率先阻止,進諫道:“真宗以太祖為皇伯考,非可加於濮王也。”趙匡胤是如何死的,上層社會早在流傳,趙匡義乾的這件事有點兒不光彩,而且趙匡胤也不同,生生留下一個花團簇簇的江山給了趙匡義父子,可自己幾個兒子皆不得好死。趙禎沒有虐待趙允讓,但趙允讓又為兒子,又為宋朝做了什麼?講話得講一個理兒,呂公著之言引起一片附和聲。看到不妙,韓琦讓歐陽修直接出麵,說了一段話。按禮儀為人後者為其父母報。及案令文與五服年月敕並雲;為人後者為其所後父母斬衰三年。為人後者為其父母齊衰期,即出繼之子於所繼、所生父母皆稱父母。又漢宣帝、光武皆稱其父為皇考。今王珪等議稱皇伯,於典禮未見明據,請下尚書省,集三省、禦史台議奏。放出後,一是兩府權相。二是皇上。有人不要臉想富貴,於是附和。但更多的大臣義憤填膺。歐陽修說得再清楚不過了,不僅是皇伯考,而且是皇考,是讓宋朝憑空多出一個皇帝。仁宗才死不滿兩年,三年喪期還未滿呢。屍骨未寒之際,就有人跳出來篡奪他的名份,是可忍孰不可忍。並且韓琦與歐陽修你們倆個,一個是首相。一個是中書三號大佬,實際的實權派二號大佬,這是誰給你們的,不是皇上,乃是先帝,你們怎能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後人看來。這些大臣們堅持十分不正常,何必呢。但不能以後來的眼光來看現在大臣們的心態,這關係到一個封建立國的根本問題,禮法。即便鄭朗說禮就是製度,其中禮法還是禮的重要核心。有了這個禮法名份,皇帝群臣才能明正言順的各就各位,百姓不會反對。權臣們不敢輕易謀反篡位,封建國家才能安定。以前趙曙破壞了宋朝許多製度,如封還詞頭,如宰相的必須勘磨製。還沒有算是核心所在。現在趙曙破壞的已是封建立國的核心,於孝道不合,與君位不合。宋朝封死不封活,可這個皇帝能隨便封著玩嗎?不要皇帝,就是一個郡王,看看狄青封為郡王,鄭朗是什麼意見,不能封,是害了狄家的後人!至於趙曙的涼情寡恩就不用說了。曹太後聽到後也氣得吐血,這孩子在自己手中也算帶了近二十年時間,為什麼就看不出來他是一個白眼狼呢。懶得與趙曙羅嗦,直接手書責問韓琦不當議皇考。韓琦根本就沒有將這個天字第一號寡婦當成一回事,回奏說王珪議皇伯為無稽之談,至於是不是皇考,還是讓大家一起商量吧。又回奏了趙曙。反對聲音太強烈了,曹太後也不能完全忽視的,因此趙曙下詔,大家莫吵,讓判太常寺的翰林學士範鎮決定趙允讓的名份。群臣更加悲憤,不說太常寺算那一門子官員,敢不敢拒抗中書的命令,就說範鎮這個人,誰人不知道他是堅定的保皇派,為了趙曙正名份,連上十一道書奏,頭發都急白了。整個宋朝兩人白頭,鄭朗難過白頭,範鎮為保趙曙白頭。他來決議還有什麼好事?但大家一起想錯了。範鎮乃是一個十分固執的人,當初認為立皇儲是對的,於是固執的上書,非是保皇派,而是固執地認為自己為了國家的將來。這件事他也固執地認為韓琦破壞了國家禮法。於是率禮官上書。漢宣帝於昭帝為孫,光武於平帝為祖,則其父容可以稱皇考,然議者猶獲非之,謂其以小宗而合大宗之統也。說得很含蓄,情況一樣嗎?漢武帝將太子劉據弄死,其家沒落,劉據的孫子流落到民間。漢武帝死,漢昭帝繼位早死,霍光立武帝孫劉賀為帝,荒淫無道,讓霍光廢去,這才找到漢宣帝為帝。漢宣帝讓其父為皇考是沒錯,但趙禎是不是劉賀?至於漢光武更不用說了,一個西漢一個東漢,能與趙禎向趙曙這段時間平穩過渡相比嗎?中書拿出這兩件事根本不能當成故事(法例)。就沒有直接說出來了,歐陽修你也是一個有才學的人,想要通過此案,請舉出更準確的例證,這個例證俺不能接受,沒說服力。能找出來,向十六國這些不成王統的分裂小國,或者胡人國度去找去,但那能做故事?又說,今陛下既認為仁宗是皇考,那麼無論立濮安懿王稱帝、稱皇、若皇考,立寢廟,論昭穆,都是錯誤的做法。換一句話說,也就是除非皇上,你不要臉了,索性將臉皮子一撕倒底,不承認仁宗是你的養父。趙曙敢麼?就是敢撕臉皮子,一旦不認仁宗為養父,他這個皇帝還能不能得天下人的承認?甚至有可能前麵一做,後麵就有一些宗室子弟野心生起,將他推翻下去。當然,後麵的話不敢直接說出來的。然後又列舉儀禮,以及漢儒論議,與魏明帝詔書五篇,做論據,特彆是魏明帝曹叡在諸葛亮第一次伐魏第二年曾下過一詔,說:禮,王後無嗣,擇建支子以繼大宗,則當纂正統而奉公義,何得複顧私親哉!漢宣繼昭帝後,加悼考以皇號;哀帝以外藩援立,而董宏等稱引亡秦,惑誤時朝,既尊恭皇,立廟京都,又寵藩妾,使比長信,敘昭穆於前殿,並四位於東宮,僭差無度,人神弗佑,而非罪師丹忠正之諫,用致丁、傅焚如之禍。自是之後,相踵行之。昔魯文逆祀,罪由夏父;宋國非度,譏在華元。其令公卿有司,深以前世行事為戒。後嗣萬一有由諸侯入奉大統,則當明為人後之義;敢為佞邪導諛時君,妄建非正之號以乾正統,謂考為皇,稱妣為後,則股肱大臣,誅之無赦。其書之金策,藏之宗廟,著於令典。不但象趙允讓這種情況不能立為皇考,就是漢宣帝立生父為皇考都是錯誤的。這才是禮,這才是真正的故事。最要命的是這份論證確鑿的書奏,不是私下遞向中書的,而是範鎮公開率領諸禮官在朝會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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