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酒能亂性這段時日來,黃承彥已經不止一次向他提議,希望諸葛亮出仕為官,在官場上曆練一下,但以前的諸葛亮心高氣傲,豈能看的起那種刀筆小吏的身份,所以每每都找借口拒絕了。徐庶凝目望著諸葛亮,仿佛要把他的內心看穿似的,久久才開口道:“孔明,你果然變了,依你孤傲的個性,以往你縱使餓死也不會為了糊口,而投身小吏的,看來成家之後,果真能讓人性情大變。”諸葛亮起初聽到他說自己變了,心頭不由一驚,但聽到他說自己變了,是因為家庭原因,他不由心頭一陣釋然,接口道:“男人成家立業,這事天經地義之事,改變也是必然,亮最近有些感悟,閒來賦詩一首,還請元直指正。”“哦,快讀來聽聽。”徐元直素來知道諸葛亮的才華,得知他有佳作,自是欣喜之極。諸葛亮沉思之餘,隨即把自己所熟悉的一首唐詩,給竊取了過來,開口誦道:“大隱住朝市,小隱入丘樊。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囂喧。不如作中隱,隱在留司官。似出複似處,非忙亦非閒。唯此中隱士,致身吉且安。”這首詞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入仕為官,隱匿官場洪流之中,麵對塵世的汙濁、傾軋,卻能始終保持心中的清淨幽遠,不與世爭,不與世濁,悠然自得的生活,這才是一個大智大勇的隱士所為之舉。徐庶聽罷,不由喃喃自讀一遍,回味一番,不覺撫掌讚道:“孔明此作,不但新穎,而且深諳入世哲理,必可名垂千古。”諸葛亮搖頭苦笑一聲,暗暗自忖道:“盜用後世佳作,已是罪過,要是再名傳千古,自己就成為文壇大盜了。”徐庶讀罷此詩,再想想此刻囊中的羞澀,不覺深深體會到那句,‘唯此中隱士,致身吉且安。’有此領悟之餘,他也不由覺得諸葛亮的境界,的確比自己高,也對水鏡先生司馬徽私下評價諸葛亮為‘臥龍’的讚譽,深以為然。“孔明,你的心境眼光,為兄自然信服,既然你有隱入官場的打算,為兄自當相隨左右,隨你做個官場中的隱士。”徐庶思慮之下,覺得跟諸葛亮遁入官場,的確也是件好事,起碼不用再發愁衣食住行的問題,隻要自己心境幽遠平和,在哪裡不都是修行之所嗎?“哈哈,今日我們該好好喝上一杯。”諸葛亮見自己花了這麼大口舌,總算說服了他,不覺大喜的笑道。“夫君,酒菜來了,你們邊吃邊聊。”正當二人開懷之餘,黃月英及時的送上了酒菜。“元直請。”諸葛亮給對方倒了滿滿一碗酒,舉碗敬道。微熱的米酒入喉,諸葛亮不覺精神一震,這個時代的米酒,著實醇香可口,而且酒精度不高,喝個三五碗下肚,並非什麼難事。興致高漲的二人,推杯換盞之間,不覺喝了大半個下午,足足喝下兩壇酒,到最後二人都醉了個不醒人事。醉夢中的諸葛亮,夢裡依稀看到了三國時代中,那些文臣猛將,那一張張英武威嚴的臉龐,仿若過山車般,一一在自己的腦海中閃過。有梟雄之稱的曹操,有仁義布於四海的劉備,有虎踞江東的孫權,試問天下英雄,誰能與之爭鋒。這一夜的宿醉,可苦了黃月英,好在黃月英嫁到諸葛家,帶來了名貼身侍女,不然光憑她一個人,怎麼也照顧不來他們兩個的。…,照顧徐庶的任務,黃月英自然安排侍女去做了,他自己則留在丈夫身前,衣不解帶,哪怕是諸葛亮沉沉睡下去,她卻始終坐在席前守候。翌日,日上三竿,諸葛亮方才幽幽醒來,睜開雙目,諸葛亮伸手敲了敲自己的仍然有些眩暈的頭,苦笑道:“看來這貪杯之事,以後還得少做點,否則自己就真要成為一個酒鬼了。”“夫君,你醒啦,起來洗把臉,我為你熬了湯,待會喝點,醒醒酒。”黃月英正好端著木盆進來,見諸葛亮醒來,她忙放下手中的木盆,上前扶著諸葛亮坐了起來。“昨晚多謝娘子了,以後我儘量少喝酒。”諸葛亮看著黃月英臉上的疲倦之色,就知道昨晚她為了照顧自己,肯定勞累了大半夜。諸葛亮起來洗漱之後,剛要詢問徐庶,是否醒來沒,卻見徐庶一臉懊悔的走了進來,上前朝黃月英拜道:“弟妹,庶有罪,還請弟妹處罰。”“元直兄,這是乾什麼,有什麼話快快起來再說。”諸葛亮見狀,急忙上前,把他拉了起來。“徐大哥,你我是一家人,有什麼事儘管說就是,何必如此大禮。”黃月英也是驚異的說道。“我,我禽獸不如?”徐庶羞愧的之餘,伸手抽著自己的耳光,邊自責的喊道。諸葛亮看到他這個舉動,在舉目看了下四周,發現黃月英的貼身侍女,萍兒那丫頭不在,不由明白了幾分,當下急忙上前拉著徐庶,低聲詢問道:“你是不是對萍兒做下了違禮之事?”“孔明,我,我對不起人家姑娘,對不起弟妹的盛情。”徐庶自責的連連道歉道。得知事情真相,諸葛亮隨即來到黃月英身旁,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並且對黃月英道:“萍兒那丫頭跟隨你多年,知書達理,人也長的清秀,許配給元直,倒也般配,娘子不如就成全他們吧。”黃月英開始到的確有些惱怒,萍兒和她情同姐妹,竟然被徐庶這樣糟蹋了,這讓她以後這麼活下去,但在聽到諸葛亮的建議時,她不由覺得有幾分道理,當下遂道:“單憑夫君做主便是,萍兒哪裡我去跟她說去。”“多謝娘子。”諸葛亮對於黃月英的大度,不由深表欣慰。待黃月英去後,諸葛亮上前道:“元直,木已成舟,不知你可否願意娶萍兒為妻,萍兒那丫頭雖然出身貧民,但自幼跟隨月英,到也識文斷字,而且我可以說服我嶽父,認下她為義女,這樣你迎娶她,也不辱沒你的名聲,不知意下如何?”徐庶雖然已經到了而立之年,但卻並為娶過妻妾,這會正有些六神無主,聽到諸葛亮這般說,自是連連點頭道:“孔明儘管做主,庶無不遵從。”“好,那事情就這麼辦了,明早我們就回襄陽,前往拜見我嶽父大人,儘早把這事定下便是。”諸葛亮笑著拍了拍徐庶的肩膀,示意他無需再過自責,不過他心底卻不由暗忖道:“酒能亂性,誠不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