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他鄉又重逢(1 / 1)

公主很忙 薄慕顏 3168 字 2個月前

“父皇你一定要為我做主!”餘姚公主臉上怒氣難消,掐頭去尾、添枝加葉的把事情說了一遍,“那兩個婢女見了我不但不下跪,還氣焰囂張,險些還得我摔下樓梯,實在是罪大惡極!”一雙杏眼瞪得圓圓的,儘是熊熊怒火,“那出雲王更是不知好歹,我都退了一步,讓他自己處置那兩個婢女,他卻不肯!還威脅我的人,說是要處罰那兩個侍女,就要從他的屍體上踏過去!簡直囂張到了極點!”東羌皇帝聽女兒說完,淡淡道:“好了,朕知道了。”餘姚公主驚疑不定,“父皇,你不管我了嗎?”一臉委委屈屈之色,“女兒受了那麼大的氣,你不為我做主了嗎?”這一招,往常十分管用,但是今天卻不大靈光了。“不必說了。”東羌皇帝眉頭微皺,揮了揮手。餘姚公主雖然驕狂跋扈,但清楚父親的脾氣,以及母親也私下提點過許多次,知道他這是不耐煩了。再說下去,絕對不會因為自己是他的女兒,就有什麼好果子吃的,隻能忍了氣,“那女兒先到外麵候著。”東羌皇帝倒是沒有管她,等人走了,方才看向身邊一個仙骨珊珊的道長,問道:“不知玄清道長,如何看待這件事?”玄清道長約摸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甚是年輕,長眉細眉、略清瘦,一襲修竹細紋的月白長袍,海水藍邊兒,襯出宛若清冷月華一般的淡雅氣韻。聽得皇帝問話,神態不卑不亢回道:“餘姚公主正在氣頭之上,說話難免有些偏頗。”東羌皇帝“哧”的一笑,“什麼偏頗?隻怕十句裡頭沒有三句真話。”擺了擺手,“你想說什麼就說,朕不會怪你的。”“是。”玄清道長微微欠身,說道:“既然對方是端木雍容身邊的人,必定入宮之前就被叮囑過,不要惹事等等,斷然沒有主動欺負餘姚公主的道理。而出事的地點在抱月樓上,那兩個侍女一定是奉主人之命,站在樓上望風的,雖然不知怎地和餘姚公主起了爭執,但公主肯定受了不一點委屈,當即就要責罰人。”說到此處,頓了頓,“從出雲王為兩個侍女庇護的情形來看,必定不是真侍女,而是十分要緊的人,所以才會爭執不下。”他娓娓道來,恍若親眼看到整個過程一般。東羌皇帝覺得和此人說話,仿若春風拂麵似的,十分怡然,不由笑問:“既然道長洞悉事情原委,不知可有了主意,要如何處置此事?”“自然是以安撫為上。”玄清道長徐徐道:“端木雍容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不會無故和餘姚公主過不去,既然是公主理虧,皇上當然要做仁愛之君安撫臣子。”他道:“如今出雲王已經所轄十州,儼然如同藩國,皇上是不能在嘉獎他本人的了,那麼就嘉獎他身邊的女人,賞些金銀財寶,甚至……,可以封個縣主之類的名頭。皇上如果能這般體恤下麵臣子,做臣子的,自然也就隻能一門心思效忠了。”“一門心思效忠?”東羌皇帝反問道。玄清道長補道:“當然是在端木雍容必須翻臉之前,之後麼……”微微一笑,“自然就另當彆論了。”“哈哈。”東羌皇帝大聲一笑,“好一個另當彆論。”不過卻清楚對方的話沒錯,現在正是需要大力安撫端木雍容,用得上他的時候,這種麵子上的封賞,不妨搞得花團錦簇一點兒,反正不過是給女人一個名頭罷了。“皇上的意思……”“就按你的意思辦。”東羌皇帝站起身來,抬手道:“走吧,赴宴。”玄清道長跟在皇帝後麵,等他見到所謂的“出雲王的侍女”時,不由微微吃驚,那個女子分明用了易容術,意欲何為?而且奇怪的是,總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低眉斂眉,靜靜的站在皇帝身後,不動聲色打量。東羌皇帝大步流星上前,步伐矯健、身姿提拔,怎麼看都是一個清明的皇帝,而非傳聞中的酒色之徒。此刻更是笑容可掬,平和道:“雍容,你們都已經到了。”“給皇上請安。”在端木雍容的帶領之下,一群人朝著皇帝行了大禮。旁邊等候的皇子公主們也跟了過來,“見過父皇。”宇文極當然也跟了上來,要努力握緊了拳,才能抑製住不上前一看究竟的衝動,可是近距離一看,那個背影越發像那個她了。甚至就連一些細節,比如站姿、手的擺放位置,都是那麼的想象,幾乎就是同一個人啊!東羌皇帝再開金口,“方才是那兩位和餘姚起了爭執?”邵棠不善言辭,慕容沅當仁不讓站了出來,將事情用陳述的語氣講了一遍,然後賠禮道:“都怪我們行禮慢了,所以和公主殿下起了一點誤會,還望皇上和公主殿下寬宏大量,饒恕我們的過失。”宇文極心底一涼,怎地聲音不對?!東羌皇帝饒有興趣的看向慕容沅,這是一個十分特彆的少女,姿態從容,又大又漂亮的眼睛,麵貌卻生得平凡了些,仿佛把一個絕色美人的眼睛摳下,按在了一個清秀少女的臉上,奇異的不和諧。而她說話的時候,雖然儘量表現出謙卑和柔順,但還是掩不住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氣質,仿佛出身名門,舉止落落大方,帶著從小養尊處優的優雅從容。“你叫什麼名字?”東羌皇帝問道。慕容沅微微吃驚,倉促之間來不及細想,隻能報出另一個世界的名字,“蕭羽。”“蕭羽?”東羌皇帝想了想,問道:“是出自燕國的渮郡蕭氏一族嗎?”“不是。”慕容沅回道:“隻是寂寂無名之輩。”餘姚公主的耐心忍到了極限,眼見父親不僅神態溫和,還對那侍女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難不成後宮又要多出一個嬪妃?!替母親著急之際,更是上火,於是插嘴道:“寂寂無名之輩?我看未必吧。”她故意冷笑,“要不然,怎麼會讓出雲王連命都不要了,也要護著你?指不定是什麼心肝寶貝呢。”“餘姚!”對於女兒的自作聰明,東羌皇帝大大的不悅,冷聲道:“今天是為出雲王接風洗塵的日子,你不僅無緣無故挑起事端,還打了你妹妹,又險些傷了出雲王的兩位師妹,實在太不知道分寸了!”此言一出,不僅餘姚公主愣住了,其他皇子公主也是一片吃驚之色。餘姚公主則是又驚又恨,“父皇……,是她們以下犯上的。”東羌皇帝冷聲道:“還頂嘴?!”“餘姚!”一個長相英俊、眉眼風流的皇子走上前來,喝斥住了餘姚公主,“還不快點向父皇認錯?!認完錯就趕緊回去找到十四皇妹,好好的哄一哄。”慕容沅側首看了那皇子一眼,見他如此維護餘姚公主,支走她,應該就是邵棠說的楚王,餘姚公主的嫡親哥哥吧。人倒是長得不錯,隻是目光掃向自己和邵棠的時候,陰惻惻的,明顯是暗暗記恨上了。“父皇……,女兒錯了。”餘姚公主委委屈屈的認錯,咬緊了唇。“你還覺得委屈?”東羌皇帝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回去抄寫一百遍《女誡》吧。”繼而看向慕容沅,端木雍容的視線偶而有幾次移動,都是掃過這個少女,再想起女兒之前說的話,不由猜疑,——相好?未婚妻?心上人?不管哪一種,自己都大大方方給她一個恩典。端木雍容見皇帝一直盯著慕容沅看,不由眉頭微蹙。下一瞬,東羌皇帝卻是笑道:“既然這位蕭姑娘是出雲王的師妹,又受了委屈,那朕就替餘姚彌補一下。”金口玉牙定了乾坤,“封你為雲郡主。”慕容沅一驚,不由側首看向端木雍容。宇文極便在後麵瞧見她的半張側臉,線條優美,柔和,清秀可人,但卻不是記憶中的那個她,原本提起的心漸漸落了下去,一片空落落的。原來……,隻是兩個背影相像的人而已——他失去繼續打量的興致。耳畔響起了端木雍容沉厚的聲音,“小羽,快謝恩。”慕容沅並不習慣給人叩拜,從小到大,自己都是站在父皇身邊,何曾認認真真的行過大禮?可是心下明白,自己要是不拜就得惹出天大事端,端木雍容也會為難,因而念頭不過一瞬,便學著彆人叩拜的樣子,拜謝道:“民女蕭羽,謝過皇上恩典。”東羌皇帝哈哈一笑,“從今兒起,你就不是民女了。”“是。”慕容沅到底身處皇室多年,過來那個坎兒,很快從容起來,“這都是皇上的福氣澤被天下臣民,臣女方才有此榮幸。”“說得好。”東羌皇帝看起來很是高興,“走吧,開席了。”領了端木雍容和皇子公主們入席,慕容沅和邵棠也跟了上去。餘姚公主氣得愣在當場!楚王上前低聲,“不可造次!惹惱了父皇,到時候叫你哭都來不及。”——自己的父親,可是出了名的喜怒不定。餘姚公主恨恨咬牙,跺腳道:“賤*人,給我等著!”一扭身就跑了。楚王想要教訓妹妹幾句,眼下不是時候,妹妹可以不出席,自己可不能跟著她胡鬨跑掉,——自己不在場,誰知道其他兄弟會搗什麼鬼?!至於那個什麼雲郡主,更得多加留心留心了。入席,東羌皇帝坐了最上麵的主席,端木雍容坐了稍次一點的客席,左邊一行是七位公主,餘姚公主和十四公主缺席,右邊是整整十個皇子。慕容沅原本是站在旁邊的,東羌皇帝看向她吩咐,“雲郡主也入席吧。”“是,謝皇上恩典。”慕容沅想揀了最末尾十四公主空出來的位置坐,但是另外兩位小公主卻咕嘟著嘴,虎視眈眈的看著她,明顯帶著不願意,——想來是因為十四公主被餘姚公主扇耳光,不敢埋怨餘姚公主,而遷怒到自己身上了吧。不由躊躇,要不要叫宮人再搬一張椅子過來。“來這兒坐吧。”一個眉目濃麗、笑容甜美的少女招了招手,看向慕容沅,她笑得天真無邪,“正好餘姚生氣走了,空著呢,你坐這兒吧。”有宮人上來介紹,“雲郡主,那是孝和公主殿下。”孝和公主?不就是宇文極的妹妹,宇文真兒嗎?慕容沅有些意外,她居然長得和宇文極並不相像,約摸是像母親吧?正在猶豫要不要看一眼宇文極,宇文真兒已經笑盈盈上來拉人了,“來,我們倆正好說說話,十二、十三她們還小呢。”慕容沅心緒紛亂不平,——她怎麼會突然對自己感興趣?難道宇文極認出自己了,所以交待妹妹照顧自己?可是眼下不敢四處亂打量,隻能朝她微微一笑。宇文真兒見她遲疑,便朝上道:“父皇,讓雲郡主和我坐一起說說話吧。”東羌皇帝看向她,這個女兒一向能說會道、長袖善舞,讓她安撫一下那蕭羽正好,於是頷首道:“好,你們坐罷。”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眾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慕容沅簡直就跟被放在了聚光燈下一般,眼見皇帝應允,隻能跟著宇文真兒入了座,好在很快宴席就開始,歌舞升平、喧嘩熱鬨,總算沒人再繼續盯著自己看了。宇文真兒低聲笑問:“你是哪裡人?”幸虧慕容沅在軍營裡麵混了許久,周圍都是東羌人,偶爾也聽他們聊天說話,於是隨便報了一個東羌地名,然後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隻做擔心模樣,“我坐了餘姚公主的位置,萬一她等下回來……”宇文真兒甜甜一笑,“彆怕,是父皇讓你坐的。”她倆小聲說著話,宇文極在對麵不動聲色打量了幾眼,不對……,還是不對,哪怕這個雲郡主麵貌聲音都不同,但就是讓自己有一種感覺,是她!到底是哪裡不對呢?可是又不好無緣無故,一直盯著她看——隻能狀若無事,自顧自在心裡默默琢磨。而這邊,宇文真兒一副熱情好客的樣子,不停在旁邊介紹。慕容沅卻隻覺得自己眼花繚亂,東羌皇帝的子女實在是太多了,今兒就算沒有全到場,也差不多小二十個,偏偏他們有些還長得差不多,要猛然記住一個小班的人,實在是有夠吃力的,隻能努力把幾個年長的記下。至於小家夥們,暫時不用花費太多心思。有宮女過來獻茶,托盤裡麵一共是六種茶,介紹道:“玫瑰花露、木樨清露、櫻桃花露。”前麵三種都是花茶,後麵則是清茶,“雪山鬆霧、武安秋毫、墨針。”慕容沅拿了一盞木樨清露,因見宇文真兒拿了墨針,微微驚訝,“很苦的,你居然愛喝這個?”“嘗著玩兒。”宇文真兒笑眯眯的,心下打量,——她說話的口氣很自然,完全不是不懂禮數的隨意,而是……,好像她的身份本來就很高貴,哪怕麵對皇帝和公主,也沒有絲毫的敬仰和畏懼。這個蕭羽,到底是什麼來頭?不管怎樣,先籠絡好出雲王身邊的人總沒錯。自從端木太後一死,自己和哥哥在宮中的日子就是舉步維艱,雖然哥哥認在皇後名下,可那也不是一位良善的主兒。眼下皇宮裡已經是父皇的天下,而父皇倚重出雲王,那麼隻要抱好了這根大柱子,總能稍微喘一口氣吧。她麵上甜甜的笑,心頭想法卻早已經轉過一千轉了。抬起頭時,見慕容沅眉頭微蹙,不由問道:“花茶不好喝嗎?”“沒有,挺好喝的。”慕容沅聞到一絲奇異的香味,想要辨彆,可是周圍一群塗脂抹粉的公主們,各種香味飄散在一起。不是她疑心重,而是那香味根本不是胭脂水粉裡麵的味道,也不是花茶的,到底是什麼奇怪的東西?餘姚公主臨走之際,那恨恨的樣子還在眼前漂浮著呢。不由自主四下裡看了看,忽地一頓,在腳邊揀起一個草綠色的小小香囊,因為跟草地的顏色差不多,又在後麵的椅子腳邊,若非留心,隻怕很難發現。“你的香囊掉了?”宇文真兒問道。“不是我的。”慕容沅一麵解繩,一麵道:“可能是之前的宮女落在這兒的。”打開往裡麵一看,居然是一些乾草粉末,隻是隔著香囊揉了揉,那股奇異的香味就頓時躥了出來!就是這個,好像……,是金葉香草。“不是你的香囊?”宇文真兒雖然不認得裡麵的東西,但是自幼在勾心鬥角的東羌皇室長大,出於本能,便忌諱起來,“不知道是什麼人留下的,你快扔……”不等她說完,慕容沅已經神色一變,將香囊收緊扔了出去,然後一把抓住她往場地中央狠狠一推,大喝道:“離遠一點兒!”自己拔劍出來,對著從後麵遊曳過來的三尺長蛇砍了下去!正中七寸!那蛇頭落地時,嘴裡的舌頭信子還吐了一吐!然而蛇不隻是一條,還有好幾條,“啊!!”這邊的公主和宮女們全都尖叫起來,推推搡搡的,跌倒的,哭喊的,場麵頓一片混亂。“有蛇,速速退散!!”慕容沅揮開眾人,又動作利落的砍了一條。這邊都是女眷,隻有反應過來的邵棠衝了上來,幫著砍蛇!皇子們都是紛紛退後避之不及,隻有宇文極一個衝了上來,“哧”的一下,斬斷了一條毒蛇!而另外一邊,端木雍容則完成了收尾工作,斬下最後兩條!“簡直是豈有此理!!”東羌皇帝勃然大怒,喝斥道:“還不趕緊上去收拾了!”目光震怒的看了一圈兒,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慕容沅上前揀起來那個草綠色的香囊,仍在桌麵托盤裡,“有個宮女,掉了一個招蛇的香囊。”補了一句,“就在我的腳邊。”東羌皇帝震怒的喝斥捉人,侍衛們紛紛跑了下去,皇子公主們各自議論紛紛,場中的歌姬舞姬驚魂不定,眾人神色各異。一片嘈雜喧嘩聲之中,宇文極卻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阿沅啊,你改變的了一切,卻改變比了自己的劍術套路啊。那些我們曾經一起比劃過無數次,對演過無數次的劍術,終究還是出賣了你!——終於想起哪裡不對了。那雙眼睛……你易得了容,眼睛卻仍然還是你的,是自己糊塗,之前居然沒有想清楚這一點!差一點就被你騙過去了。而此刻,站在東羌皇帝身邊的玄清道長,也認出了慕容沅——是她,的確是她!燕國皇宮金鑾殿的大火來得蹊蹺,那群神秘人更是蹊蹺,哪怕之後,聽說屍體的數目對得上,自己也隱隱懷疑,小公主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她果然沒有死,也一如自己猜測的那樣,來了東羌,那麼她是來找宇文極的?還是找淳於化報仇?又是怎麼樣和端木雍容混在一起?心下無數個謎團不解,卻急不得。玄清道長麵色平靜,心下卻是驚駭無比!甚至慶幸自己的眼睛被藥水傷過,否則的話,隻怕已經控製不住,而出賣了自己的真實情緒。在場之中,各人都有各人的一番心思。慕容沅手上提著劍,劍尖鮮血滴答,一身英氣的樣子讓人側目。宇文真兒臉色慘白從地上爬了起來,聲音顫抖,“多謝你……,救了我。”心下飛快的琢磨了一下,是了,一定是餘姚那個黑了心腸的!故意讓宮女丟個香囊,再引得毒蛇過來,一則害她,二則也害自己!她從小到大,這種離奇的險境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倒沒有特彆憤怒,滿心想的都是,要如何把姐姐餘姚公主給揭發出來!因而跌跌撞撞跑到皇帝跟前,哭訴道:“父皇,女兒差一點就被害死了。”旁邊卻傳來一個哆哆嗦嗦的聲音,細細聲哭道:“嗚嗚……,我、我要死了。”聲音又小又細,正是坐在慕容沅另外一邊的常壽公主,長得細眉細眼,單薄的很,此刻正軟坐在地上,拉開自己的裙角,“蛇……、蛇咬了。”眾人這才發現,常壽公主的腳上一片暗紅色的血跡。“坐著彆動!”慕容沅當即把襯裙的群擺撕下一長條,趕緊上前,動作利落的揭開她的褲腿往上一卷,眼見烏青顏色以過腳踝,當即往小腿中央一圈圈纏繞起來,勒出一條深深的凹痕。“你做什麼?”不知道是那個皇子喝了一句。“我是大夫!”慕容沅頭也不回,然後來不及找清水,抓起茶水給衝了衝,再不停的擠那傷口的毒液,痛得常壽公主一陣尖叫,不由喝道:“若想活命,就忍住!”她拔出劍來,又在傷口上劃了一口子,繼續擠,手上動作飛快,再朝旁邊喝道:“用茶碗準備火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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