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青梅?竹馬?(1 / 1)

公主很忙 薄慕顏 3187 字 2個月前

夜已深沉,幽靜皇宮之中,樹枝在窗戶上投下鬼魅一般陰影。風聲呼呼響起,仿若千軍萬馬踏了過去,又仿若天上雷電霹靂閃爍,在趙煜的耳畔不停叫囂著,夢境之中則是一片明亮火光,熊熊大火、烈焰焚天!武帝滿身鮮血躺在地上,目光猙獰,大罵道:“畜生!白養了你二十年……”“父皇啊……”妹妹伏在地上大哭,不停搖頭,淚珠兒傾瀉而下,一道道衝開她臉上的鮮血,在紅光映照之下,有一種令人觸目驚心的美麗。母親玉貴妃站在烈火中亭亭玉立,麵帶微笑,“吾兒,勿以母為念。”下一瞬,倒在了血泊裡麵,手伸向自己,緩緩閉上了眼睛。“母妃、阿沅……”趙煜情不自禁的大喊,想要走過去。“趙煜,我跟你不共戴天!!”妹妹目光冷冽、容光懾人,像是一朵悲情迷離的黑暗之花,而那層層疊疊的華麗宮裳,無數金線蹙成,又襯得她好似一隻金色的蝴蝶,她淒厲尖聲,飛了過來,“我要殺了你!!”下一瞬,她手中的利劍刺入自己的胸膛,血光飛濺!“唔……”趙煜從噩夢之中驚醒,額角微微生汗。睡在旁邊的謝琳琅聞醒來,迷迷糊糊的,爬起來要看個仔細,“皇上……?”卻被皇帝反手一撥摁下去,“躺好,彆動。”他自顧自下了床榻,隨手披了一件寬大的寬袖長袍出去,不許人跟,“十步之內,死!”謝琳琅披散著一頭黛色青絲,眼波盈動,……皇帝又做噩夢了。趙煜一手拿了佩劍,緩緩走到寬闊寂靜的庭院當中,遙望皎潔的明月,清冷月華籠罩在年輕的帝王身上,好似染上了一層素白霜華。那俊美無匹的容顏,墨玉一般深邃濃黑的瞳仁,神光熠熠,讓皇宮的琉磚璃瓦都黯然失色。“阿沅……”他輕聲呢喃,“你恨我,所以才會這樣時時入夢。”夜風寂寂,黑暗裡悠然冒出一個影子,“皇上,有消息了。”被允許不受時間限製的消息,隻有一個,趙煜緩緩轉身,那眉眼像是帶了某種蠱惑的力量,嘴角微翹之際,勾勒出一抹華麗陰鶩的氣質。不再是當初宛若驕陽一般的無雙皇子,而今已成心思難測的帝王,他往前走了幾步,帶起一陣強大迫人的無形氣流,聲音金振玉聵,“可彆叫朕失望才是。”那暗影不自禁的後退了幾步,低頭回道:“近日得報,端木雍容身邊有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喚叫小羽,是近幾個月才冒出來的,之前並沒有聽說過這樣一號人物。”“哦?”趙煜問道:“可有人見過?”“見過,但並不是畫卷上沁水公主的容貌。”“不是她,你們也敢稟報於朕?”趙煜的聲音已經帶出隱隱殺氣,冷聲道:“你最好說點讓朕感興趣的,覺得有價值的,否則……”話沒說完,意思卻是不言而喻。“不敢無故驚擾皇上。”那暗衛聲線緊繃繃的,飛快道:“那叫做小羽的女子,年紀十五、六歲,雖然長得不像公主,但身量差不多,氣質也不像是草莽江湖之人,而且會劍術,會醫術,和公主殿下對得上號。”他咽了咽口水,“所以很有可能,她是做了易容術改變容貌。”“這樣啊。”趙煜微微頷首,“倒是的確有幾分像她了。”——果然還是被端木雍容救了麼?為什麼?端木雍容和妹妹並無交集,或者……,他是看上了妹妹的美貌?又或者,想控製妹妹來要挾自己?暗衛補道:“還有,她跟著端木雍容一起去了東羌。”去東羌了?阿沅,你這是要去殺淳於化嗎?趙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妹妹,可一定要是你啊,你要好好活著才行。“請皇上示下。”趙煜一陣沉吟不語,不管那小羽是不是妹妹,她跟在端木雍容身邊,又是去了東羌帝都,直接抓人檢驗的難度太大。繼而靈光一閃,輕輕笑了,“不要緊,讓人緊跟著那個女子,若是她去刺殺淳於化,就把她帶回來見朕。”暗衛重聲應道:“是。”趙煜加重聲音,“記住。”他眼中光線森然清涼,“在確認那女子的身份之前,務必要護好她的周全,若是她真是朕的妹妹,出了事,朕要你們九族一起陪葬!”勾了勾嘴角,“至於淳於化,你們先不用急著動手,等那女子行刺,淳於化就不必再留了。”——阿沅,是你嗎?你想殺淳於化為父報仇,不過小事一樁,何須親自動手?你忘了,在燕國你還有一個哥哥嗎?隻要你回來,哥哥都可以幫你的啊。這世上,唯有朕的性命和江山不能給你。******慕容沅去東羌皇宮裡參加了一次宴席,毒蛇咬了常壽公主,死了十四公主,廢了餘姚公主,還“傷”了寧王和出雲王,——短短一天時間,可謂血光重重。但她在端木雍容的可以培養之下,已不畏血光,一夜安睡無夢。次日起來,精神奕奕,去了前廳跟大家一起用早飯。這也是端木雍容的一點私心,總不好單獨去她房間裡,兩人吃飯,乾脆就光明正大叫了聶鳳翔等人,大夥兒團團圓圓坐一桌。因為昨天表白心跡很順利,慕容沅和預期的一樣答應下來,心情十分愉悅,更是自然而然已經把她當做自己的女人對待,所以關懷程度也隨之增加。具體表現,今早就特意吩咐人做了幾份小點心。不知道她到底愛吃哪一種,隻管讓人多做幾樣,玫瑰糕、桂花糖蒸新栗粉糕、鬆瓤鵝油卷、金絲油塔,林林總總差不多有十來樣。看得曹三虎等人眼花繚亂,一個個伸了筷子,不知道改往哪兒下了。還是聶鳳翔反應最快,和蔣小六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都不著痕跡,朝著那兩位打量過去,一個臉上的冰山開始融化,一個微垂眼簾有點不自然,分明就是八字有了一撇的跡象,不由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曹三虎還在為難,“哎呀,哎呀,這麼多……,到底先吃哪個好呢?”聶鳳翔用筷子拍了他一下,“是給你吃的麼?”曹三虎瞪圓了眼睛,“我為什麼不能吃?!”“吃自己麵前的!”端木雍容打斷了他們,免得再說下去,她就羞惱離席了,然後自己揀了麵前的栗粉糕,吃了一個,“唔,還行。”略有一點甜了,不過小姑娘應該喜歡這種吧?往後多觀察觀察就知道了。慕容沅夾了一個鵝瓤卷兒,嘗了嘗,與邵棠說道:“還行,你不嘗嘗?”邵棠隻覺滿心堵得慌,微笑婉拒,“我已經吃飽了。”慕容沅被聶鳳翔他們鬨得渾身不自在,本來嘛,幾輩子加起來也沒正經戀愛過,做不到大大方方被人打趣,現在連端木雍容都沒法直視了。見邵棠起身,趕忙放下手中筷子,“我也吃飽了,跟你一起回去。”端木雍容見她兩人都走了,方才回頭,喝斥道:“你們是不是少根筋?!嘴上也沒個把門?趕緊吃完走人!”聶鳳翔一臉苦色,“是,以後注意,注意。”匆匆扒拉完碗裡的東西,幾個人都是一哄而散,出去了,低聲交流道:“不行,小姑娘害羞,往後可彆再做出來了。”蔣小六點頭道:“是啊,小羽臉都有點紅了。”“怎麼了,怎麼了?”曹三虎插嘴道:“為什麼又要臉紅?還有,那些糕點我為什麼不能吃?可惜了,一大桌子白放在那裡。”說著,忍不住往屋裡看了看。麻五幽幽歎氣,“你到老了,很可能沒有在沙場上戰死,而是笨死的。”曹三虎是個彪形大漢,鬱悶耷拉腦袋的樣子,很有幾分滑稽,“你們不說,我去找衛謙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甩手,氣呼呼的走了。雷老虎和衛謙都是有家室的人,平時並在王府。蔣小六等曹三虎走了,嘿嘿笑道:“我看啊,咱們王爺好事將近了。”眼下在外麵,肆無忌憚的擠眉弄眼,“我就說嘛,像我們王爺這麼好的男人,哪個姑娘會不動心?可惜我是沒個妹妹,哎……”聶鳳翔白了他一眼,“你現在去重新投胎,趕回來,做個小還來得及。”“呸!”蔣小六上前就是給他一拳,兩人扭扭打打的,麻五在旁邊哈哈大笑,惹得端木雍容聞聲出來,頓時嚇得一窩蜂作鳥獸散。******“我來給你換藥。”慕容沅帶了小藥箱過來,想起早上被取笑,又不自在,立在門口彆扭道:“還是在院子裡麵換吧,光線好。”端木雍容爽快應道:“行。”兩人到了院子裡,慕容沅動作熟練的拆了紗布,看了看,不由好笑好氣,“還真下得去手啊,紮這麼深,就不怕紮壞了?就不疼?”輕手輕腳的,將昨天敷上的藥膏一點點刮走,嘀咕了一句,“自虐狂。”忽地想到了宇文極,他腿上的傷,其實比端木雍容的更重吧?在心裡微微歎息,笑容微斂,隻一臉認真的換藥、擦拭、重新敷藥,然後用紗布一圈一圈兒的纏繞起來,工作利落,將紗布末尾掖了進去。清晨陽光帶著一抹微涼的霜色,照在她的身上,給那纖細窈窕的身影籠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少女眉目秀麗,神色認真,勾勒出一幅美麗迷人的畫卷。端木雍容靜靜的凝視著她,看著那嬌嫩的肌膚,仿似微微透明,不免想到觸碰之下的柔軟,繼而在心底失笑,離那一天還早得很呢。“你彆一直盯著我看。”慕容沅禾眉微蹙,交待他。端木雍容卻聽出了一份軟語嬌嗔的味道,不免有點沉溺溫柔時光,戀戀不舍,又不好叫她就乾巴巴陪著自己,她肯定會害羞不願意。忽地心思一動,咳了咳,“其實我腿上有一處舊傷,總是時不時的隱隱作痛。”“哪兒?”慕容沅看向他,嘟噥了一句,“從前你不是不說麼。”——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啊。端木雍容覺得自己看上的小女人,在這方麵,有點傻的可愛,隻是不好在臉上露出笑容,怕她再羞急惱了。轉移了話題,“主要是那時候見你姑娘家,我的舊傷又在大腿上,不太方便。”慕容沅不以為意道:“醫者父母心,那管傷在哪兒?難不成傷在胸口,就看著病人活活痛死?之前我也給雷老虎治傷了,大腿小腿還不是一樣。”當然不一樣!端木雍容心道,要是雷老虎跟自己傷在同樣的位置,可有點受不了她去親自動手,該怎麼治,讓她在旁邊指導就好了。“到底傷在哪兒?”慕容沅捋了袖子,問道。端木雍容抬腳脫了靴子,把褲腿一點一點的往上卷,越卷越上,直到再也卷不動,然後指了指一處猙獰的疤痕,“這兒,看見了吧?”怕她害羞,趕忙介紹起來,“是有一次被炮火轟到留下的傷,當時炸的血肉模糊,後來雖然治好了,但是每到陰雨天就會隱隱作痛。”“應該是……,有殘片沒有清理乾淨。”慕容沅說得緩慢,目測了一下位置,那道疤痕橫切整個大腿,尾捎差不多到了大腿根兒上,自己操作起來,很有可能就會碰到他的重點部位!難怪之前他避忌不提此事,的確有點隱密。如果自己沒和他有過什麼承諾,還好一點,現在反倒變得有點尷尬起來了。“方便嗎?”端木雍容猶豫問道——不問還好,越問越尷尬。慕容沅的性子有一點擰,硬著頭皮道:“當然沒問題了。”想了想,“不過我要給你打麻醉。”把大腿周圍都麻醉一下,省得出現“意外狀況”,又怕他不願意,飛快的補了一句,“你放心,不會影響什麼的……”端木雍容先是一怔,繼而反應過來,不由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到底沒有忍住笑了出來,“小羽,你……”見她臉上緋紅一片,連連擺手,“好了,我不說了。”慕容沅繃著一張清秀俏臉,神色嚴肅,親自去準備好了麻沸散、針筒等物,然後舉著針走了過來,“彆動,一會兒就起藥效了。”端木雍容瞧著她的樣子有點糝,小家夥看著像是惱了,打算加重份量報複自己,遲疑道:“你該不會是生氣了吧?”“沒有。”“等等。”端木雍容抓住她的手,“小羽,你確定?”“王爺,寧王殿下……”聶鳳翔站在院子門口,瞪大了眼珠子,張大了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咳咳,咳咳咳,我什麼都沒看見!”媽呀,這兩人也太……,太那個不避嫌了吧。端木雍容剛要喝斥他,解釋幾句,繼而反應過來,“寧王?”慕容沅吃驚的回頭看了過去。後麵站著的果然是宇文極,那俊美年輕的眉目,頎長如玉的身影,即便放在美男眾多的東羌皇室,也是兄弟們中的佼佼者。這一刻,他的眼眸比烏墨寶石還要黑,光線晶明,仿似閃著一道道青白電光,無聲的劈閃不停——落在那兩個親密的身影身上。她手上拿著針筒,旁邊有醫用工具,顯然是在為端木雍容治傷,可是……,他不是受傷在手臂上嗎?又編出什麼花樣出來,非得脫成這個樣子,引誘她一個小姑娘?!再者想到腿傷,自己呢,隻得太醫過來診治罷了。宇文極回頭,看向聶鳳翔淡淡道:“難怪你不通報,就要領著我直接進來。”底下的意思不言而喻,自然是指他和端木雍容有意做戲了。慕容沅緩緩站了起來,帶著幾分猜疑,將手中的針筒放回了盤子裡麵——時間的確有點巧了。端木雍容飛快的放下了褲腿,蓋上袍子,然後看向聶鳳翔,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寧王殿下來了,你為什麼不通報?”“我……”聶鳳翔大感冤枉,是,自己的確有點壞心思,想著小羽去給王爺治療手傷,所以才故意帶宇文極進來,誰知道他們會搞成這個鬼樣子?眼下被宇文極一說,倒好像是自己和王爺串通好的一樣,還脫成那樣,也太齷蹉了!自己被誤會還沒什麼,要是害得王爺被小羽姑娘誤會,可就慘了!因而趕忙解釋,“我一時糊塗,忘了。”——越描越黑。宇文極一聲冷笑,強忍著,把萬千憤怒情緒壓了下去,說道:“十四公主死了,昨兒宮門落匙,你們還不知道消息,我特意早點出來……”特意出來通知,卻不想看到這樣曖昧的一幕。他心裡儘是難受,雙手握拳,實在有點說不下去了。“十四公主死了?”慕容沅聞言一驚,問道:“怎麼回事?”那個挨了一巴掌的小姑娘,最終居然沒有逃脫死亡的命運。端木雍容問道:“可抓住凶手了?”“落水死的,身邊的宮人也都死了。”宇文極簡單的說了情形,然後目光錚錚宛若光束一般,看向她,“雲郡主,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對你說。”簡直恨不得自己的目光是有形的,將她拉到身邊,他的聲音帶著說不儘的委屈,請求道:“可以嗎?”“可以。”慕容沅領他走到了院子另外一角,“就在這兒說吧。”雖然和端木雍容不算有婚約,但是既然暫時答應了他,多少還是要避忌的,再單獨和宇文極相處一室,終歸是不好的。宇文極的目光更受傷了,他聲音艱澀,“就連我們說話,都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才行?”他忍不住又是傷心,又是憤怒,“阿沅,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湯?!”“沒有。”慕容沅皺眉,“你彆亂說。”宇文極隱隱含怒,“他故意誘導你為他治傷,再讓聶鳳翔引我過來,好讓我氣惱再也不見你,就連這種卑鄙手段都玩得出來,還是什麼好人?用這種心思對付你一個姑娘家,你還護著他?!”“行了,不過是有一點誤會。”慕容沅不想過多糾纏,打斷道:“阿蘭若,我們彼此早就不相乾了,彆人好不好,我自有判斷,你不必多管。”輕聲一歎,“我來東羌的目的你也猜得到,你在宮中的情形我也看見了,我們實在不宜有太多交集,往後就各自過各自的,彆再打交道了。”“彆再打交道?”宇文極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那素衣素麵,身姿娉婷的少女,不僅模樣和聲音變了,性子也完全變了。他再也忍不住潮水一般的傷心,聲音顫抖問道:“阿沅,到底發生了什麼?從我離開燕國,你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慕容沅目光一亮,帶著濃濃迷霧一般的不解,“我變了?我還想問一問你,為什麼離開燕國,除了最初的一封平安信,就再也不聯係我了。”心緒有些不能控製,質問他道:“八年時光,我有哪一天對你不好?有哪一件事沒有護著你?可你……”說到此,明眸裡不由浮起一層霧光。“阿沅。”宇文極震驚無比的看著她,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難道在第一封信之後,你就沒有收到過我的信嗎?”慕容沅惱道。“難道我還要撒謊?!”下一瞬,卻是怔住,“你是說,你一直都有給我寫信,對嗎?那怎麼會……”對質的結果,一個說自己寫了很多信沒有回應,一個說自己完全沒有收到。“怎麼會是這樣。”宇文極喃喃,繼而目光一淩,“一定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把我的信給扣下了!難怪……,你給我的回信,都是寥寥幾句,越來越短,越來越少,到最後就隻有兩個字,‘收到’。”慕容沅不由苦笑,“那不是我回的。”她靜靜思量了一會兒,歎道:“我明白了。”帶著複雜的神色緩緩說道:“當時母妃要你留在燕國做駙馬,你拒絕了,她很生氣,後來應該是她把信給扣了吧。而你收到的回信,應該也是她寫的,我的字,本來就是師從母妃練出來的,她要模仿輕而易舉。”可是隔了那麼多塵封的往事,現在即便知道了,又還有什麼意義呢?“阿蘭若。”慕容沅心緒複雜起伏不定,聲音帶著幾分感傷和惋惜,宛若冬日清風掠過樹林一般,帶著蕭瑟,“其實……,也沒什麼差彆了。”她輕歎:“你一早就拒絕了母妃的意思,拒絕了我。而我……,現在家國破滅,一心隻想複仇,等我殺了淳於化就會離開東羌,到時候你會娶一個端木氏的女子,我們再無交集。”宇文極的眼神一分一分暗下去,褪去華彩,仿佛整個人都灰敗起來,哪怕心中有千言萬語,也無法否認她說的事實。是啊,自己不是一早就拒絕她了嗎?心心念念要回國為母報仇,將她放在後麵,現在又要如何開口說一句,“阿沅,你等等我。”難道……,這就是彼此最終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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