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前夫?前男友?現任?自己要做宇文極的側妃?慕容沅轉過圈兒來,所以……,這位是主母來給侍妾打賞東西的?想生氣,又覺得這姑娘有點傻氣,站起身來,“姑娘,你誤會了。”端木明珠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緊張道:“你想動手不成?你會武功,也不能隨便打人!”退遠了好幾步,越發露出她的外厲內荏,強撐恐嚇道:“你若是傷了我,我娘不會放過你的!”這就是宇文極未來的妻子?慕容沅心下為他惋惜,這樣的小姑娘,性子莽撞,又無計謀,怎麼能夠勝任未來的皇後呢?端木嫡支是沒有合適的人了?還是選錯人了?不想再這麼糾纏下去,清聲道:“姑娘你弄錯了,我沒有打算做寧王側妃,你的戒指,麻煩你收回去。”“沒有?”端木明珠並不會因為她一句話,就不相信,撇嘴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彆是口上一套,心裡又一套呢。”端木雍容不耐道:“她說沒有,就沒有。”他身量高大,氣勢迫人,沉聲道:“小羽和寧王無關,她——,是我出雲王的女人!”慕容沅目光一閃,有點彆扭,但也不好抬杠表示反對。端木明珠打量著二人的神色,將信將疑,眼珠轉了轉,視線落在端木雍容的彎刀上麵,努嘴道:“那你的彎刀,為什麼不送給她?”“這個自然。”端木雍容重新將彎刀摘了下來,神色和煦,好似春風化雨,雙手捧到她的麵前,認真問道:“小羽,可以收下嗎?”金燦燦的陽光罩在他身體上,黑色素袍,光芒勾勒出他高大魁梧的輪廓,襯得他恍若天上神兵下凡。他的手掌又寬又大,漂亮的彎刀躺在他的手裡,顯得小巧精致,在陽光下閃爍漂亮光芒。慕容沅怔住了,麵對急轉直下的突發狀況,心下有點慌,——當著人,直接拒絕總不太好吧?婉轉一點?就說……,自己還沒有想好,過一段時間?正在斟酌說詞,端木雍容突然抓起她的手,打開掌心,將刀輕輕的放了上去。“我……”端木雍容看著她微笑,將她的手握了起來,兩雙手,大手包裹著小手,一起緊緊握著那柄彎刀,對比之下,她隻是他身前嬌小一團。他的目光誠摯堅定,但又不失柔和,輕聲道:“小羽,做我的女人。”慕容沅已經飛紅了臉,不知所措。“哎呀,真肉麻!”端木明珠這會兒可放心了,彎刀都收了,就算兩人定下,她自然不能再做寧王的側妃!回頭把今天見到事告訴宇文極,他便是有點什麼想頭,也該死心了吧?哼了一聲,“算了,你們慢慢肉麻你們的,也不管我的事。”“本來就不管你的事!”端木雍容心下冷笑,若不是看在幫忙的份上,早就把這不知所謂的蠢貨扔出了牆外,冷冷道:“送客!”“你……”端木明珠被噎得不輕,氣得跺腳,“懶得理你們!”卻忘了,是自己找人門來理彆人的,招呼丫頭,“哼,我們走!”慕容沅看著她帶人走了,還是一動不動,保持著身體僵硬的姿勢。“小羽?”“我……”慕容沅的前世今生,都沒有正兒八經的談過戀愛,談不上經驗,手裡的彎刀收也不是,扔了也不行,“我覺得我還沒有想好,我不知道……,總之,就是覺得這一切太快了。”“來,坐下聽我說。”端木雍容溫和一笑,拉著她在石凳上麵坐下,“彎刀先放在你哪兒,送出去的刀再退回,不吉利。”然後又道:“你不用緊張,等回頭解決了淳於化的事,你再考慮我的心意,到時候要是你不願意嫁給我,就把彎刀還回來。”慕容沅眸光清澈似水,詫異道:“還可以這樣?”“可以。”端木雍容說起東羌的風俗,徐徐道:“有時候剛開始郎情妾意,後來另一方變了心,或者兩人過不下去,也是有的。要是女方還了刀,或者男方拿走了刀,就表示今後不再和好了。”說完,笑了笑,“所以你不用壓力那麼大,要娶你,總得你親口答應才行,要是你不願意,我也不能學山寨大王強娶啊。”“如果……”慕容沅不確定道:“到時候我不願意,真的可以把彎刀還給你?”端木雍容應道:“當然了。”隻不過,自己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的,“但是我會做的更好,不讓你有機會把彎刀還給我。”笑得柔和,握了握她的手,“你先把刀收好了,不急,回頭再慢慢做決定。”慕容沅還是覺得怪怪的,就好像趕鴨子上架一樣,自己明明還沒有準備好,——隻有三分意願,忽然就被他變做了十分,說不出的彆扭。拿著手裡的彎刀,就好像拿了一個燙手山芋一樣,不知道怎麼放了。端木雍容見她神色不安,是自己方才太急太快,把小姑娘給嚇壞了吧?怕她緊張得把弦給繃斷了,有意退開了些距離,找了彆的話題問道:“中午想吃點什麼?你說,我讓廚房提前給你準備。”“不用。”慕容沅心情亂糟糟的一片。“來。”端木雍容見她一直捧著刀,不知怎麼辦,乾脆親手替她掛在了腰間,然後握住她的雙肩,他的手掌又寬又大,像是習慣了主宰彆人的命運,聲音醇厚,“小姑娘彆想那麼多,好嗎?我說了,不會勉強你的心意。”又承諾了一句,“至於彆的,往後都交給我來辦就好了。”“嗯。”雖然很好,但慕容沅還是有些不太習慣。“小羽!雲郡主!”聶鳳翔的聲音在院牆外響起,還有曹三虎,兩人嘻嘻哈哈,轉眼到了院子門口,一人拎了一個鳥籠,走上前來,笑問:“喜歡哪個?”一隻畫眉,一隻八哥。慕容沅配合的笑了笑,“都挺好的。”“一兩銀子一隻呢。”聶鳳翔正要耍寶,忽地瞥見她腰間的彎刀,金燦燦的,頓時停住腳步,——嘖嘖,大將軍的動作夠快的啊!看來來得不是時候,人家小兩口正在濃情蜜意的,趕忙咳了咳,“哪個……,我們還有點要緊事,先走了,先走了。”讓曹三虎放下鳥籠子,扯著他,一陣風似的飛快走掉。曹三虎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哎呀,咱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你個蠢貨!!沒長眼睛……”“他們這是怎麼了?剛來就走。”慕容沅剛問了半句,繼而看到自己腰間的刀,明白過來,低聲喃喃,“他們一定是當真了。”端木雍容的目光有如春日陽光,溫暖、體貼,更是沒有一處不被包裹,將那嬌小身影籠罩其中,——小家夥有點選擇困難,那麼自己幫她做個決定好了。******端木明珠飛快說道:“我親眼見到的,那個雲郡主收了端木雍容的彎刀,兩人還摟在一起,彆提有多親密了。”“哦?”宇文真兒不置評論。端木明珠又道:“哼!她要是再敢來勾引寧王殿下,就是朝三暮四,就是……,水性楊花!”看了看宇文真兒,“你彆誤會,我可不是那種吃醋拈酸的人,將來若是我做了寧王妃,自然會為寧王殿下挑更好的。”宇文真兒笑道:“是嗎?那我哥哥有福氣了。”“你記得說啊。”端木明珠再三叮囑道:“等你哥哥回來,你一定要一個字都不落的告訴他!那種女人,就是做側妃也不合適的。”“記得,記得。”宇文真兒讓侍女送她出去,等了片刻,頭也不回說道:“人已經走遠了,出來吧。”屏風後麵,宇文極臉色陰沉走了出來。“生氣了?”宇文真兒挑眉看他,濃麗的五官和哥哥並不相似,冷冷的神情,卻是如出一轍,“看來出雲王的動作有夠快的,見你護花,人家馬上就找機會,把彎刀都給送了出去。”宇文極目光微閃,好似一道冰涼刺人的雪白利劍。阿沅的性子,自己是最清楚不過了。雖是公主,其實心地良善、十分柔軟,更不擅長拒絕人,特彆是“對她好”的人。時間這麼巧,想也明白,是端木明珠那個蠢貨上門去鬨事,端木雍容借機表白,阿沅不忍心讓他難堪,所以才會收下彎刀。“砰!”宇文極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惡聲道:“卑鄙無恥的小人!”宇文真兒在旁邊冷笑,“人家追求自己喜歡的姑娘,用點心思,怎麼就小人了?再說了,若是雲郡主對出雲王一點意思都沒有,豈會收下彎刀?”——不,不是那樣的!宇文極恨得握緊了拳,關節“咯咯”作響,他端木雍容,不就是見阿沅關心自己,給自己敷了一次藥粉嗎?他就這麼等不及,連之前殺了淳於化之後的承諾都不管,竟然借著端木明珠這種蠢貨,逼得阿沅下不來台,急巴巴的把彎刀強送了出去!“哥哥,你到底看上雲郡主什麼?”宇文真兒不解,更是生氣,“咱們現在已經自顧不暇,彆說雲郡主不是絕色,就算她是個天仙兒,也犯不著和出雲王對著來啊?你可彆去惹事!”——妹妹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宇文極閉上眼睛,強行將憤怒的情緒壓了下去,不理智的事,當然不能做,心緒翻騰了好久,總算想到其實也不用太過著急的——就算端木雍容送了彎刀又如何?自己還送在前頭呢!而阿沅才剛剛死了父母,三年守孝,根本就不可能這會兒和他成親,自己不能因此亂了陣腳。隻要自己還活著,一切都還有機會改變——要好好活著!“哥哥……?”“沒事。”宇文極將心思裝了起來,深吸了口氣,冷靜了下,“先不要管出雲王那邊的事,倒是端木明珠,看來端木家是打算把她塞給我了。”宇文真兒撇撇嘴,“有點蠢。”又道:“不如端木琴看著機靈。”“妹妹,你還不明白嗎?”宇文真兒的確不明白,“什麼?”“去年我就到了適宜婚配的年紀,因為皇長子的身份,斷然少不了要娶一個端木家的女兒。當時隻有端木明珠和端木琴兩個適齡,勢必要挑一個,正要議,偏偏趕上她們祖母去世,也就暫時擱置下來。按照今天的情形來看,端木家已經內定了端木明珠,那麼端木琴,很可能……,是要許配給另外一位皇子。”“哥哥是說,端木家打算押兩份寶?”宇文極一字一頓道:“不止如此!”眼睛微眯,俊美修長的鳳目勾出優美弧線,眼神卻是涼森森的,“端木明珠像是做皇後的料子嗎?比得上端木琴一半嗎?而且她還是妹妹,為何要搶在堂姐的前麵?你就不覺得蹊蹺?”“意思是……”宇文真兒撥了撥花觚裡麵的薔薇,忽地明白過來,卻是“噝”了一聲,手指被刺紮到了,“他們要把年紀更合適,資質更好的端木琴,許配給……,應該是許配給晉王!”惡狠狠的將手指一擠,混著血珠,拔出了刺,“也是啊,張德妃背後的勢力可不小,多年來後宮屹立不倒呢。”宇文極勾了勾嘴角,“你想明白了就好。”好什麼好?!宇文真兒隻覺憤怒、擔心,和深深的不安,咬牙道:“可我還是不明白,你畢竟是父皇的嫡長子啊。”“妹妹又說笑話了。”宇文極從來都隻在慕容沅的事上情緒失控,彆的倒是冷靜,哪怕涉及到自己將來的帝位,也說得雲淡風輕,“你自己想一想,本朝有幾個是嫡長子做皇帝的?而端木家一心隻做後族,不管我做那個位置,還是彆的皇子,隻要下一任皇後姓端木就可以了。”宇文真兒的心越來越涼,如墜穀底,她不甘心道:“可是咱們還有母後!”“母後麼?”宇文極輕笑,“咱們的母後早就死了。”而現在這位皇後娘娘,多年不孕、性情乖僻,早已被父親所深深厭棄,而且她手上沾的鮮血太多,與其說是有用的利器,不如說是一柄帶著血光的凶器!宇文真兒急道:“她無子,不幫你幫誰?!”“妹妹你還是沒有明白。”宇文極能夠信得過的人,隻有妹妹了,“皇後無子固然想要幫咱們,不管她存了什麼心,都肯定想著先扶我坐上帝位,但是……,她自己又有多大的力量?確保能夠扶我上去嗎?”在桌子上敲了敲,“現在的情況是,國中局勢複雜動亂,單憑端木嫡支一係的勢力,已經不能穩穩的扶植下一任皇帝。所以他們不安了,要找幫手,將端木琴許配給晉王,就可以拉攏張德妃的勢力,彼此化敵為友,一起拱衛儲君上位!”“端木家,居然……”宇文真兒之前是沒想明白,現在明白過來,心情實在是糟透了,忍不住發狠道:“將來的事難說,怎地就不是哥哥坐上皇位?!”宇文極淡淡一笑,“就算是,端木家也不損失什麼啊。”宇文真兒聞言怔了怔,喃喃道:“是啊。”若是晉王勝出,端木琴是皇後,若是哥哥勝出,端木明珠是皇後,“哼,他們想押兩份寶!想得倒美!”繼而一驚,“他們該不會已經放棄哥哥,支持晉王,然後暗地裡對付哥哥吧?”“那就要看將來我和晉王,誰的勝算大了。”宇文極長眉微挑,眸光沉沉,宛若黑得看不到光芒的永夜,冰涼道:“其中一個必成棄子!”——情勢越來越嚴峻了。******慕容沅的壓力也不小,淳於化一直不出門,任憑自己想千百個法子,也都是在做無用功。若當初他隻是殺了父親,還沒那麼恨,可那個變態……,居然一刀一刀在父親身上淩遲,若不是母妃一劍結束了父親,還不知道要痛苦多久——父親到死,都是死不瞑目啊。這個仇一定要報!!慕容沅將心中仇恨緩緩壓製,慢慢平靜,繼而又想起另外一件煩惱的事,端木雍容的那邊……,自己根本就沒有準備好。不行,這兩件事都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必須快點殺了淳於化,然後再決定那件事,越拖越是麻煩。而且殺淳於化的事,最好不要再依靠端木雍容了。否則他幫自己報了大仇,然後自己再拒絕他,怎麼說得過去?可是因為他的恩情作為乾擾,而做決定,心裡麵又會覺得意難平。慕容沅看著桌子上的精巧盒子,打開了,裡麵是一瓶玫瑰花露。端木皇後總是隔三差五的,賞點東西,或許……,自己應該進宮去謝恩了。人間四月,姹紫嫣紅一片花團錦簇景象。端木皇後衣著華貴不凡,臉上含笑,坐在鳳儀宮後院的花樹下麵,看著慕容沅行了禮,輕聲笑道:“雲郡主可是貴客,盼了好久,才盼到你來呢。”“多謝皇後娘娘賞賜。”慕容沅說著客套話,然後轉入正題,“臣女進宮道謝,無以報答,隻盼能夠陪皇後娘娘說說話,散散心。”端木皇後展顏一笑,“這便是極好的了。”揮退了身邊的人,笑道:“上一次本宮的誠意,雲郡主可還滿意?”又道:“還有一個楚王,不用擔心。”慕容沅見她氣定神閒,姿態從容,問道:“既然皇後娘娘已經勝券在握,又何須在意臣女?一個小小的出雲王師妹,恐怕幫不上什麼吧。”“不,我這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端木皇後搖了搖頭,目光透出三抹哀傷、七抹怨毒,繼而合了合眼簾,然後睜眼,“本宮給雲郡主講一個故事吧。”樹葉沙沙,吹起那些藏在皇室宮闈隱秘往事。那些驚心動魄,那些痛苦掙紮,在皇後的嘴裡徐徐說出來,不過隻言片語,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就雲淡風輕的講完了。“所以……”端木皇後微笑道:“有勞雲郡主,替我向出雲王轉達一下誠意。”慕容沅腦子裡接受的信息太多,還沒消化,結果又扯到了端木雍容,——怎麼繞來繞去都繞不開他?繼而自嘲,也對,不論皇後的話有幾分可信,她要找人合作,當然是找端木雍容更適合,自己能有什麼用處呢?不過是幫忙傳個話罷了。端木皇後又問:“上次本宮跟雲郡主說的,做徐賢妃義女一事考慮的如何?”因為想要拉攏端木雍容,才給自己一個恩典?慕容沅更不能接受了,本來自己都已經深陷其中,又沒有鬨清楚,再牽扯更多豈非更糟更亂?因而道:“多謝皇後娘娘的一番好意,臣女身份低微,做郡主已經是高攀,不敢妄想其他。至於皇後娘娘的話,臣女一定會帶到的。”——該怎麼做,端木雍容那邊自有判斷。至於殺淳於化的事,看來皇後這邊的路走不通,宇文極也不能找,還是自己另外再想辦法好了。於是起身告辭,“打擾皇後娘娘了。”“雲郡主。”端木皇後目光爍爍照人,看著她,“你一不為名,二不為利,到底在所求什麼呢?”笑了笑,“或許,是為了出雲王。”慕容沅無法解釋自己是來報仇的,隻能讓她誤會,並不解釋,微微一笑告退。端木皇後在她身後靜靜注視,挺不錯的一個小姑娘。為了安全起見,出門是由出雲王府的侍衛護送,到宮門進出,都是皇後的人一路親自接送。慕容沅出去上了黑漆肩輿,看著一路琉磚璃瓦的宮牆景象,筆直的宮道,不由想起燕國皇宮的一幕幕,那些遙遠的舊日回憶。一輛馬車從宮道對麵行駛過來,坐上之人,羽扇綸巾、白衣勝雪,一副仙風道骨的清雅出塵之姿,與黑漆肩輿錯身而過。慕容沅覺得自己產生幻覺了,剛才……,那人意味深長的看了自己一眼。那不是東羌皇帝身邊的玄清道長嗎?他連話都沒有跟自己說過,毫無交集,這會兒打量自己做什麼?不由飛快回頭看了過去,那玄清道長居然同樣回頭,還笑了笑,繼而擺擺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不是自己的錯覺!慕容沅帶著奇異的心情回了王府,剛到大門,就有門上的人上來遞了一封信,“方才有人送來,指名要給雲郡主的。”“給我?”慕容沅看了看,信沒什麼問題才拿了。往裡剛走了一段兒,端木雍容就大步流星走了過來,微微責備,“小羽,你怎麼自己進宮去了?宮裡……”看了看周圍不方便多說,領著她進了內院屋子,攆了人,“為什麼不等我從軍營回來再說?明知道宮裡不安全。”“還好。”慕容沅不是太適應他這樣,好像……,自己已經是他的妻子,一言一行都要彙報過。雖然是關心,但是也太過乾涉了一些,淡淡道:“有王府的人護送,皇後娘娘的人在宮門口接送,一路平平安安的。”端木雍容意識到自己口氣有些急,緩和了下,“小羽,我隻是擔心你。”“我知道。”慕容沅拆了手中的信,展開了。裡麵抽出來一張小小的水墨畫,有亭台樓閣,花木扶疏,綠蔭蔥蔥,樹下的石桌上麵擺著各種點心,像是勾勒了一副豪門貴族的內院一角。慕容沅像是被雷劈中了,呆呆的,手上的信紙掉落了也不自知,——是他,那個玄清道長就是他!難怪他之前會幫著自己和宇文極說話,難怪他剛才故意提點自己,他怎麼也跑到東羌皇室來了?眼下認出了自己,又打算做什麼?“這是什麼?”端木雍容彎腰揀了信紙起來,看不懂,奇怪的問道——除了自己,沒有人看得懂這是什麼。慕容沅想起前世的短暫片段,那一天,天氣晴好、風和日麗,自己和丈夫姬暮年坐在樹下賞花,他還特意撫了一段古琴,高山流水意韻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