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大結局(十三)(1 / 1)

公主很忙 薄慕顏 3006 字 2個月前

端木雍容終於走了。慕容沅帶著還沒有撫平的震驚,驚魂不定。看著他翻身上了高頭大馬,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坐在馬背上,被簡裝打扮的的雷老虎等人簇擁接應而去。他再也沒有回頭,漸漸走遠,越過了兩國交彙的邊境線,和臣子們變成一尾細細的長龍,最終為一個黑色的點兒,直到再也看不見,在黃塵飛揚的霧氣裡消失……可是之前那血淋淋殘忍的一幕,還刻在慕容沅的腦海裡,揮散不去。“都親眼看著他走了,還不肯回去?”宇文極在她身後冷冷道。慕容沅木呆呆的站著不動。宇文極的心越發往下沉,火躥了有三丈高,——她怕自己不守信,怕自己對端木雍容做手腳,特意來送人也就罷了。但是現在人都走了,她還是這般依依不舍的,將自己這個丈夫置於何地?良心呢?!也一並被端木雍容帶走了嗎?他上前去拉她,“行了,先回去!”慕容沅好似變成了一團棉花,軟綿綿的,毫無預兆的往後一倒。宇文極眼疾手快抱住了她,低頭一看,竟然暈過去了!心下驚疑不定,卻也暫時顧不得分析原委,趕忙上了馬車,“回府!叫大夫候著!”皇帝出來都有隨行禦醫,一回府,就把人抱回了內院,太醫也早就預備好了。“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暈倒?”宇文極擔心問道。“皇上稍等片刻。”太醫上前診脈,隔了簾子,搭了帕子,小心翼翼的將手放了上去,脈象往來流利,應指圓滑,有如珠玉滾盤之狀。這這……,這分明就是,不由深吸了一口氣,“請皇貴妃娘娘再換一隻手。”宇文極見太醫麵色緊張,越發擔心,“難不成還是什麼重症?”張嬤嬤上前幫忙,給慕容沅換了一隻手。太醫繼續切脈,脈象還是和剛才一樣。要說嬪妃有孕是大喜事,可是……,這位皇貴妃娘娘不知怎地跑來了夜河郡,行蹤太過詭異,難講中間不是被人劫持,這身孕可就不一定是喜事了。“怎麼了?!”宇文極口氣不耐煩,“連個脈象你都切不出來嗎?”“不是。”太醫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向張嬤嬤問道:“請問嬤嬤,皇貴妃娘娘上次行徑的日子……”結結巴巴的,“是、是什麼時候?”張嬤嬤專門服侍慕容沅的起居,這些既得清清楚楚,當即回道:“皇貴妃娘娘的葵水一向很準,上月是二十六開始,初一乾淨的,再上個月……”忽地一頓,“今兒都已經初三了。按理說,應該二十四就開始,那天奴婢剛到夜河郡,並沒有發現娘娘身上不乾淨。”她瞪大了眼睛,“難道說,娘娘她這是……,害喜?”說到最後一個“喜”字,聲音漸低。宇文極先是驚喜萬分,繼而發覺氣氛不對,琢磨了下,終於領悟到他們是在緊張什麼,不由勃然大怒!當即沉臉喝斥,“收起你們那些胡思亂想,不然朕把你們的腦子給掏出來,扔了去喂狗!”張嬤嬤率先反應過來,表情不對,趕忙賠上笑臉,“恭喜皇上,恭喜皇貴妃娘娘。”太醫也醒悟了,跟著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都滾!”宇文極不耐煩道。張嬤嬤和太醫忙不迭的告退出去,可樂等人也是膽顫心驚,見他們一走,也都悄無聲息的跟著走了。屋內頓時變得安安靜靜起來,恍若一池靜水。宇文極坐在床邊,凝視著那張沉睡如畫的秀麗臉龐,那長長的睫毛,好似鴉翅一般撲出淡青色陰影,襯得她無比安寧靜謐。她膚色如玉,安靜沉睡的時候,更像是一尊白玉瓷娃娃,叫人不禁心生憐惜。視線再往下,夏衫輕薄,她的小腹還是扁平舒坦的,看不出任何端倪。在那裡埋下的,是自己和她的小種子嗎?******慕容沅一直迷迷糊糊的,覺得腦子發熱,睜眼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泛秀宮的玲瓏閣裡麵,不由迷惑起來。正在琢磨之際,忽地瞥見珠簾背後,站著一個窈窕婀娜的熟悉背影,不由喃喃,“母妃?是你嗎?”玉貴妃對女兒的呼喚恍若未聞,隻朝門外笑著。趙煜從外麵走了進來,十一、二歲的樣子,容顏俊秀無匹,已經隱隱有一點少年飛揚風采,他笑吟吟的,“母妃,昨兒睡得可好?”玉貴妃笑道:“挺好的。”指了指身邊的一碟子點心,“你看,我讓人給你準備了茯苓糕,你帶上一點兒去學堂,中間餓了,墊兩塊兒。”愛憐的撫摸著兒子的肩膀,“我的承煜越長越高,快要超過母妃了。”“母妃,哥哥!”一個稚齡女童的聲音響起,門外麵,跑進來一個梳著包子頭的小姑娘,正是幼年版的沁水公主,“啊呀,茯苓糕。”她伸了胖乎乎的小手,想去拿,“正好我想吃這個呢。”“這是給你哥哥預備的。”玉貴妃微微蹙眉,將盤子端到高處不讓女兒夠著,“你想吃,等下讓廚房再弄。”“我……,我隻一塊兒。”年幼的沁水公主委委屈屈的,看著母親和哥哥,忽地跺了跺腳,哭道:“母妃偏心!好吃的隻給哥哥,不給我!”趙煜忙道:“母妃,給妹妹一塊兒吧。”玉貴妃臉色不太好看,就盤子遞了過去,“行,你吃吧。”帶了幾分厭煩之色,然後吩咐人,“另外給承煜準備一份,快點兒。”沁水公主看著剛拿了一塊兒茯苓糕,聽得母親如此說,不由又哭了起來,“你們嫌棄我……”她氣鼓鼓的,將盤子往地上一砸,一盤茯苓糕帶碟子摔得粉碎!趙煜忙道:“妹妹彆哭了,彆動,當心紮著自己。”“沒規矩!”玉貴妃斥了一句,然後對兒子道:“你先去上學,彆耽誤了。”等趙煜和宮人們走遠,便回了裡屋,並不管在外麵大哭大鬨的女兒,隻道了一句,“她要哭,把她抱遠一點哭。”宮人們把沁水公主抱了出去,她不停的憤怒掙紮著,哇哇大哭不已。慕容沅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忍不住上前,抓住玉貴妃理論道:“你怎麼能這樣對一個孩子?她也是你的女兒啊!”玉貴妃回轉身來,淡淡道:“那又如何?不過是仇人的女兒。”慕容沅氣急,“那也是你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親生骨肉啊?你怎麼能隻顧自己活在仇恨裡,從來都不睜眼看一看,看看身邊的人!”玉貴妃輕輕笑了,問道:“那你呢?何嘗不是一樣。”慕容沅眼含熱淚怔住,不能回答。玉貴妃在旁邊抿嘴兒笑,“阿沅,你真不愧是我的女兒,和我一樣。”趙煜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還長大了,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加身,他含笑站在玉貴妃旁邊,說道:“阿沅,我的好妹妹。”笑容猙獰扭曲,“你恨我,你的心裡隻有對我的恨,隻有恨,隻有我,哈哈……”“不!”慕容沅覺得害怕極了,連連後退。“阿沅。”宇文極在後麵抱住了她,臉色痛苦,“我對你,做錯了一件事,你永遠都不原諒我了嗎?阿沅,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趙煜嘲笑道:“你休要癡心妄想,阿沅的心裡,隻有我。”“你胡說!”慕容沅大口大口的呼吸,覺得自己越來越燙,越來越難受,抓起旁邊的一把利劍,朝著他狠狠刺了過去,“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你去死,我不恨你,我的心裡沒有你!”劍落空,玉貴妃和趙煜以及宇文極,都不知道去了哪兒。朦朧的金光之中,恍惚間,慕容沅又看到一個熟悉親切的身影,不由驚喜道:“父皇。”她欣喜的跑了過去,不敢確認,“是你嗎?”滿心都是期盼和激動,一步步靠近那個明黃色的身影,麵目漸漸清晰,“父皇……,真的是你!”“是啊,阿沅。”武帝慈愛的看著她微笑。慕容沅上前拉住父親的手,暖暖的、厚厚的,還有一點點老人家的皺紋,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她忍不住淚盈於睫,哽咽道:“父皇,阿沅……,阿沅終於見到你了。”武帝將女兒攬在懷中,愛憐道:“朕可憐的阿沅,受苦了。”其實慕容沅心裡隱隱明白,父親已經死了,這隻是一個夢。可就是夢也是好的,寧願一輩子都不要醒過來。她小心翼翼的,生怕驚醒了這個美夢,輕聲懇求,“父皇,多陪我一會兒。”“阿沅,你要一直孤獨的過下去嗎?”武帝目光擔憂的問道。“我不知道。”慕容沅的眼淚一滴滴的滑落,“我……,我想和父皇在一起。”武帝輕聲歎息,“可是父皇不能陪你了啊。”慕容沅無聲的流淚,哽咽道:“父皇,阿沅在你庇護之下長大,失去了你,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在夢裡,在父親麵前,才敢說出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她抱住父親不肯鬆手,“彆離開我。”武帝歎息道:“哎,傻丫頭啊。”慕容沅哽咽道:“我害怕……,害怕那些刀光劍影,害怕聚散離合,害怕得到了再失去,因為已經經曆太多了。所以……,寧願一個人獨居,安安寧寧的。”她是大燕國最最矜貴的鳳凰鳥兒,羽翅還未長成,就被迫去經曆風霜雪雨,經曆無邊黑暗之後,即便苟延饞喘揀回來一條命,也不敢輕易和人靠近了。“阿沅,你忘了嗎?”武帝緩緩道:“父皇說過,假如真的國破家亡,讓你隻需顧及即可,不要想著複仇,更不要想著複國,不要像你的母妃一樣,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輕歎道:“你可還記得,你對你母妃的那些埋怨,埋怨她的固執,埋怨她一輩子都不肯回頭。”慕容沅恍惚出神,是啊,自己是一直埋怨母妃的,就好像剛才那樣。埋怨她放不下仇恨,一直無視父皇對她的好,一直冷落自己,恨她為了已經覆滅的大蜀王朝,和哥哥一起聯手,將整個大燕朝一起葬送毀滅。武帝將散碎發絲掛在她的耳後,動作慈愛,“阿沅,你要變得和你母妃一樣嗎?要變得和你厭惡的人一樣嗎?”“不……”慕容沅不自禁的搖頭。武帝長長的歎息,“你是父皇最最珍愛的女兒,掌上明珠,如果你一輩子就這樣淒惶度日,孤苦無依。”聲音哀痛,“父皇永生永世都不得安寧。”“不!”慕容沅搖頭更厲害了,淚水甩落,“父皇,不會那樣的。”她懇求道:“阿沅會好好的,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的……”眼前的畫麵開始混亂,這是夢境要開始坍塌的前兆,她急了,伸手緊緊抓住父親,泣不成聲,“父皇,不要離開我。”眼前畫麵破碎,人物漸漸變得模糊……“阿沅,我的小阿沅。”武帝蒼老的身影,在一片破碎光影之中消散,隻剩下餘音嫋嫋,“不要,不要變成你母妃那樣的人……”“啊……!”慕容沅豁然驚醒,抬手一摸,臉上還掛著濕漉漉的淚水,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果然……,隻是一個夢而已——自己再也見不到父皇了。她茫然的往周圍看了一眼,燭光映照之下,宇文極正歪在美人榻上,像是十分倦怠,已然沉沉睡去。再往窗戶一看,外麵的天已經蒙蒙亮了。他守了自己一夜?想到這個,心情變得更加複雜起來。說起來,自己以命相逼讓他放走端木雍容,不過是吃定他舍不得傷害自己,所以才敢用那樣的法子。但凡他稍微狠心一點的,不聽自己的,依照他那高傲的脾氣,又怎麼可能放端木雍容走?——唯有在喜愛自己的人麵前,才有任性的權利。慕容沅眼見他睡得姿勢很是彆扭,怕他不舒服,想喚醒他好好躺著睡,誰知道一開口,“阿蘭若……”聲音又細又小,跟蚊子哼哼似的。於是掙紮想起來,過去喊人,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頭重腳輕的,“我……,我這是怎麼了?”她軟綿綿的,站起來,又不自禁的坐回了床上。“你醒了?”宇文極揉著惺忪的睡眼,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點兒,走過來扶她躺下,一摸,整個人跟火炭似的,不由驚道:“不好,發燒了!”慕容沅頭暈腦脹的,伸手摸他,果然他比自己涼快,“嗯,好像是吧。”“什麼好像是?!”宇文極又急有氣,喝斥道:“趕緊躺好。”扯了被子蓋上,“你先忍著,好歹把汗水給捂出來!”“隻是發燒,你做什麼這般著急?”慕容沅軟軟道。宇文極能不急嗎?她發燒就夠著急的了,肚子裡還有一個呢!朝外麵喊了一聲,“快傳大夫!”然後回來給她倒溫水,“多喝點水。”自從知道她懷孕以後,視線總是不自覺的往她肚子上掃,心裡那壓不下去的掙紮和糾結,又浮了上來。“哎呀,都灑了。”慕容沅見他心不在焉,伸手拿碗,“你沒端好,我來……”“阿沅,你和端木雍容他……,有沒有……”“什麼?有什麼?”宇文極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怕她說出自己最不願意聽的話,低聲道:“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就是,那種事……”慕容沅先是一怔,繼而熱血迅速湧上大腦,抬手就是一巴掌,“你說的這都是什麼混賬話!腦子被狗啃了嗎?”張嬤嬤和太醫們進來,便剛好看見皇貴妃掌摑皇帝的一幕,都是嚇得呆住,一個個張大了嘴巴,互相對視,然後又悄悄退了出去。“那是沒有了。”宇文極放下心來,不但沒有因為那一巴掌惱怒,反而帶出幾分期望之中的欣喜,“我就知道,你們之間沒有什麼。”是啊,端木雍容要是跟她有半分實質瓜葛,豈會將她留下?!是自己多想了,多想了。慕容沅氣得不想理他,背轉過去。宇文極平複了下心情,才喊道:“太醫呢?快進來診脈。”太醫和張嬤嬤等人再次進來,小心打量著,奇了怪了,皇帝被皇貴妃扇了一耳光,不僅沒有生氣,還隱隱帶出幾分喜色,這是從何說起?難不成,皇帝就好這一口,喜歡被人扇耳光?“發什麼呆?!”宇文極喝斥道:“阿沅發燒了,快瞧瞧。”******三天三夜,宇文極一直在慕容沅身邊守著。大抵是誠心讓上天感動了,慕容沅的燒終於退了下去,胎兒也沒有問題,這讓張嬤嬤等人都是念佛不已。想想看啊,皇貴妃莫名其妙來了夜河郡,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要是有個皇子傍身,哪怕是公主呢,皇帝不看僧麵看佛麵,也會更上心的。沒瞧見皇帝這幾天吃飯睡覺都顧不上,隻守在皇貴妃娘娘身邊嗎?這就是子嗣的要緊性了。倘使皇貴妃這一胎是個皇子,那可是皇長子啊。有著這樣一道護身符,比什麼都好使,往後還愁什麼?朝雲宮的宮人們,終於可以不用提心吊膽的,過幾天好日子了。眾人歡欣鼓舞的,但是都被皇帝交代過,暫時先不要告訴慕容沅這個消息。“你還是不打算跟我回去?”宇文極問道。慕容沅的心意其實沒有之前那麼堅定了。難道自己真的要變成和母妃一樣的人?像哥哥說的那樣,把一輩子光陰都全部用來恨他?不,那樣不值得,父皇在天有靈也不會安心吧。但是,即便自己可以嘗試接受宇文極,一想到東羌皇室的那些勾心鬥角,太後、嬪妃們,以及過幾個月就要進宮的端木皇後,心裡就打起了退堂鼓。她遲疑道:“我想自己靜一靜。”宇文極忍了又忍,“好,那你給我一個期限。”慕容沅搖頭,“我不知道。”不想再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繼而道:“眼下太後對你虎視眈眈,你身為國君,不在京城,要擔心的事還有很多,早些回去吧。”宇文極看著她,問道:“你這是在關心我?還是……,巴不得我早點離開?”慕容沅心裡明白,其實自己現在要哄他也容易,說幾句好話,服個軟,特彆是答應跟他一起回帝都去,就能讓他氣消一大半。可是自己不想,不想回帝都,也不想把氣氛搞得太親昵,免得到時候拖泥帶水的。心下明白,宇文極不是那麼好打發。他能容忍讓端木雍容走,但是對於自己留在夜河郡,怕是有的纏磨。鬨不好兩個人還要大吵一架,甚至更厲害,非得互相在心口上捅幾刀,才能帶著怨恨分開。於是決定少說話,隻道:“是。”奇怪的是,這一次宇文極沒有隨之發火,他靜默著,沉吟著,然後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行,我答應你。”“你答應了?”慕容沅有一些驚訝,沒想到,他突然變得這麼爽快。宇文極嘴角微翹,“那我也留在夜河郡。”“你說什麼?”慕容沅整個人都僵住了。宇文極淡淡笑道:“我答應你,讓你留在這兒,想留多久都行。”話鋒一轉,“但是我也可以留下啊。”“那怎麼行?!”慕容沅當然不能同意了,急道:“你是皇帝,怎麼可以一直不回京城?就算太後是你親娘都不行,更彆說不是了。假如你真的不回去,要不了多久就會反了天,到時候……”要是端木太後發動政變,另立新君,“阿蘭若,你彆拿江山社稷來賭氣。”“我沒賭氣。”宇文極心裡早有打算和安排,暫時沒跟她細說,繼續道:“因為朕身體不適,而夜河郡有一種天然藥材,可以慢慢調養,所以皇貴妃陪朕駐留在夜河郡,直到朕的病痊愈。”慕容沅斥道:“胡說八道!你有什麼病?!”宇文極抬起眼簾,直直的看著她的明眸,“朕的病……,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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