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外。
江奏等身體增長進度條走完,也沒急著出去,而是從包裡掏出了事先準備的化妝品,在臉上不甚熟悉地塗抹勾勒。
以前時間比較緊張,精細化妝的機會不多,有點手生。
豆豆好奇地從口袋裡鑽出來,宮野誌保的檢測結果已經出來,豆豆身上很乾淨,沒有攜帶細菌病毒,江奏扔寵物店清潔完後乾脆隨身攜帶,免得被琴酒發現。
“老板變大了!”豆豆驚奇地揉了揉眼睛,隨即又睜得大大的,見江奏手抖都沒抖一下,於是也跟著淡定下來。
它也是經過大場麵的呢,隻是從前沒見過能變大的人類,今天冷不丁地見到江奏長高,嚇了一跳,嚇完後又想起江奏能聽懂鼠說的話,相比之下變大根本不算什麼……
作為見識多廣的鼠,不能動不動就大驚小怪。
江奏用化妝品抹去了臉上過於突兀、容易讓人留下印象的特征,先塗抹眼周,柔化眼神的淩厲感;粉底深一個色號,加深膚色;修容,鈍化臉部輪廓……
雖然化妝的經驗儲存一般,但她會畫畫,畫畫和化妝有一定的共通之處,隻要把臉當成畫紙就可以很好代入,一開始上手或許還不太熟練,找到感覺之後就能漸入佳境。
用陰影和高光修容,其實就是對明暗對比的運用。
唇膏腮紅眼影的使用,最考驗色彩搭配的和諧度。
對五官輪廓的處理,涉及到了比例大小的審美。
“我都不知道裡麵那個女孩子是誰了!”豆豆鼠對著鏡子裡的人哇了一聲。
江奏手一抖,差點糊妝。
她強行壓下腦袋裡差點被豆豆帶跑偏的思維,站在鏡子前觀看自己的新形象。
總體來說還算達到了要求,最後的妝容成品不醜也不好看,充滿著精致的平庸感。
換句話說,就是無效的化妝,化了還不如沒化好看。
但和之前的相貌相比,現在鏡子裡的臉已經沒了記憶點,屬於“還可以但就是記不住”的長相。
不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關鍵是考慮到目前的身份屬於黑戶,太惹人注意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以後還打算利用長大後的身份單獨為事,現在就必須低調一點。
要做到琴酒都認不出來的地步。
隻是化妝品的質量一般,還不防水,幸好今天沒下雨……
等江奏進了商場,果然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一路暢通無阻,主要是工作日來逛的人也不多。
一是沒時間,二是沒錢。
經濟泡沫破滅前的日本是購物大戶,在瘋狂的消費主義席卷下,主流的觀念是“刹那主義”、“消費即美德”,買買買的腳步遍布全球,甚至美國還要限製購買,要不然東西一上架就會被日本人買光。
現在的商場全不見往日繁榮,顧客零星散布,貨架也削減不少。
但奢侈品還是很貴。
江奏大致了解完價
格,又計算了一下可支配餘額。
“還是得先賺錢……”靠琴酒給的那點零花錢根本就不夠,買點小東西還行,遇到大件就麻爪了。
江奏轉身離開商場,口袋邊邊冒出一對圓圓的耳朵,“老板,你不買了嗎?”
“現在不買。”江奏特意往人少的地方走,以免被彆人看見她和空氣說話,以為是神經病,“錢不夠,現在要想點賺錢的辦法。”
豆豆積極道,“我知道哪裡寫了賺錢方法!”
江奏:“你說。”
豆豆:“最賺錢的事都寫在了刑法上!”
江奏:“……”
要求動物有人的社會性思維是強鼠所難,而且豆豆說的也沒有什麼問題。
靠刑法項目賺錢不太現實,違不違法倒在其次,畢竟她現在本來就待在違法組織裡,也不在意這個,反正都黑方了,隻做好事它合理嗎?
不合理。
殺人放火金腰帶,巨大的利益往往和違法綁定,不如說,正是因為前者,不少人才會對犯罪趨之若鶩。
儘管如此,目前她也沒打算把發財的重點放到普通白名NPC身上。
一個是對普通白名NPC造成傷害過多會吸引仇恨值,仇恨值過高會導致存在感增高。
而且普通人能有幾個錢?真去薅也薅不到多少毛,為這個引起警察NPC的注意,屬實是因小失大了。
另一個是,這麼做很沒格調。
強者抽刀向更強者,弱者抽刀向更弱者,有本事就該去挑戰更厲害的人,待在舒適區裡沒意思。
她在現實裡不差,沒道理進了遊戲後反倒畏首不前,固步自封。
至於其他的,像經濟詐騙、金融詐騙、搶銀行……更不用說了,一個是要資本和條件,二要時間,從付出到回報還要一段時間,現在精力不足以支撐長時間投入。
打個最基本的比方,搶銀行最起碼得有把槍吧?
有嗎?沒有。
一窮二白,隻能朝對方扔隻老鼠。
江奏想象了一下持鼠搶劫銀行的畫麵,莫名有點意動。
到時候的畫風可能是……
“把錢交出來!不然就扔你一臉鼠!”
“交出手裡的鼠,釋放人質,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
趴在江奏口袋裡休息的豆豆突然打了個寒顫,打了個噴嚏。
明明最近休息得很好啊,也沒有著涼,不會是寵物店的二叔想它了吧?
一定要告訴二叔,不要想啦,它現在找了一份穩定的工作,三餐不愁,老板人也很好,把它放進心窩窩裡(指胸前口袋)……
欸,孤家寡鼠在異地,報喜不報憂嘛。
兩邊的景色不知不覺逐漸冷清,附近的人越來越少,江奏沒留神,走進一條偏僻小巷,剛想離開,又聽見裡麵傳來打鬥聲。
“你小子嘴還挺硬啊?拽什麼拽?”
“搞清楚,小田切敏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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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清楚當狗的本分,好好趴到地上,把老子鞋上的灰舔乾淨……”
“不是說你爸厲害嗎,多厲害啊,讓我們見見嘛。”
走近拐角,幾個身強體壯的男生圍成半圈,包圍圈的中心,一個少年呲牙咧嘴地撐著地麵,仰起頭,臉上布滿可怖的青青紫紫,左眼寫著“桀驁”,右眼寫著“不屈”,合起來念就是“老子不服”。
“誰啊你。”少年抹掉嘴邊的血,呸了一口,“這麼想舔你怎麼不舔。”
其他人氣得火冒三丈,決定給這不知死活的家夥再來一點教訓,抬起手想扇耳光。
少年忽然伸手,猛拽了其中一個人一把。
那人也沒防備,就這麼被他拽了下來,用自己的臉挨了那一耳光。
“啪!”
聲音響亮清脆,在狹窄的巷子裡蕩起餘聲陣陣。
對方沒想到遭到同伴背刺,人都被那一耳光打懵了,其他人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一堆人在原地愣了兩秒。
“哈哈哈哈……咳……”小田切敏也一邊笑一邊咳嗽,倒不是不想趁機溜走,隻是他剛才挨了一頓,早就到了強弩之末,沒什麼力氣。
“一群蠢貨。”他輕蔑地說。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剛才被打中的人惱羞成怒,一腳往少年肩膀上用力踹過去,“你有本事給老子再說一遍——”
之前打人的時候還收著點力,這一下力道毫無保留,要是被踢中,最起碼也是個粉碎性骨折,要在醫院躺個十天半個月的。
小田切敏也隻能往旁邊側了一下身體,剛勉強躲過這一腳。
周圍的路被堵死,躲無可躲,也沒有來幫忙的人。
外麵或許有人聽到了這裡的聲音,多半會明哲保身裝作沒聽見。
氣還沒喘勻,攻擊又緊接而至。
徹底脫力,他認命地閉上眼,打算硬扛這一下,要不是今天落單沒帶武器,哪裡會吃這個虧?
將來遲早要報複回來!
“啊!!!”
淒慘的叫聲衝出天際,驚起了電線杆上棲息的一群烏鴉,嘎嘎叫著拍打翅膀四散飛走。
小田切敏也猛地睜開眼睛,剛才那個朝他踢過來的家夥已經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抱著腿哀嚎連天。
發生了什麼?
他疑惑不解地轉過頭,巷口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生,表情平淡地看著這邊。
風掀起了黑色風衣的衣擺,對方手插在口袋裡,一步步走來。
背著光,那人身上的陰影愈漸濃厚,無形的、說不出來的危險感,粘稠地在空間裡流動,幾乎讓人溺於其中。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一群人眼見變得有些不安,手足無措。
小田切敏也肆無忌憚地嘲笑這些家夥的色厲內荏,然後又覺得不對:
巷口離他在的地方還隔著一段距離,對方站在剛才的位置是怎麼得手的?
直到剛才跪下來的人挪開
() 位置,才看到那裡有塊小小的石子。
小田切敏也撿起來,用指腹撚了撚,橫看豎看都隻有蠶豆大小。
不是吧?就用這個當武器,他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疼,扯開破銅鑼嗓子喊,“喂,那邊站著那女的……離這裡遠點,男人之間的事你少管,趕緊回家去!”
不是他看不起人,一兩個人也就算了,現在這裡有七八個人,車輪戰也好,圍攻也好,都打不過,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慘。
剛才這家夥打中的那一下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