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無人。
江奏打了個嗬欠,靠在樹上半瞌睡半清醒,等了半天人還沒到。
照理來說,自己的情書也寫得非常簡單明了,就算是傻子也能看明白她的意思。
大半夜的,兩個人在櫻花樹下約會,氣氛肯定不用說,特彆浪漫,到時候她一開口,以鬆田陣平的好感度,肯定沒什麼問題。
就是不知道可以刷出什麼獎勵,係統雖然小氣,不過偶爾也會大方一回。
等到快到約定的時間,鬆田陣平偷偷地打開門,剛走到走廊,又謹慎地退了回去。
沒過幾秒鐘,宿管的老頭走了上來。
“奇怪,剛才好像聽見了開門聲?”
鬆田陣平打開窗戶,往樓下看了一眼,5樓的高度有點高,他一隻手抓住了旁邊的排水管道,腳蹬著牆體的糙麵,非常流暢地順著管子滑了下來。
按照紙條上標注的時間地點,鬆田陣平趕到了學校的櫻花樹林下。
雖然約定好的地點是在櫻花樹下,實際上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哪棵櫻花樹下——那個提出挑戰書的混蛋也沒有明寫,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在拿他開涮,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說不定是從前的作風太過張揚所以導致有人想要借機整一整他。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算是一種頗為糟糕的自我洞見或者說是自知之明,但他從沒打算改掉。
“該不會真的是在開玩笑吧?”鬆田陣平在櫻花樹下左右張望,都沒有看見人影,開始思考自己被鴿掉的可能性,“……這個混蛋。”
一片片的櫻花忽然從上方飄落而下,在昏暗的燈光裡,像一場粉色的雪花,悄無聲息地飄散著。
他聽見樹葉之間傳來簇簇的聲音,鬆田陣平還沒抬頭,就已經先行對這場意外的攻擊有了預見,身體迅速往後退了一步,抬起腳就是一記掃堂腿。
沒想到對方竟然藏在樹上做埋伏,這也實在是太陰險了一點吧!
沒想到鬆田陣平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開始攻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傲嬌?
江奏一邊想著一邊伸手格擋住,不,不一定,說不定是因為對方之前在格鬥課上的時候,錯過了和她對練的機會,所以想在現在借機彌補回來。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鬆田陣平是個抖M,喜歡那種征服了他的人。
沒想到口味還挺野,不過放到他身上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了……江奏漫不經心地想著,手法迅速地拆了他的招,決定速戰速決,沒給鬆田陣平反應的機會,直接一拳錘了過去——特意避開了對方那張臉。
鬆田陣平剛打算停下來看清楚對方是誰,冷不丁得就有一拳迎麵砸過來,隻好側身避開,同時再次橫踢。
他家是祖傳的拳擊手,拳擊方麵的技能當然毋庸置疑,但其他人不知道的是,他的其他方麵也不弱,如果腿腳無力,那麼下盤就難免不夠穩當。
江奏一把抓住鬆田陣平的腳踝,以至於後者重心失衡,她幾步
並做一步上前,直接跨坐在了對方身上,一把掐住了鬆田陣平的脖頸。
他的力道相當大,換做是一般人挨這一下就算不骨折,多多少少也會掛點彩,但對於玩家的加強版身體來說,這樣的力氣仍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京極——江奏現在基本上已經能肯定,這個姓是絕對和柯南裡的武力天花板京極真有什麼關係。
不過對方目前撐死了在上國中,參加的比賽級彆估計也不高。
“你——你在乾什麼?”鬆田陣平掙脫了一下,未果。
這種隨心所欲、毫無邏輯的打架方式,個人風格實在太過明顯,想不知道是誰都困難。
“如你所願。”江奏道。
“如我——如我什麼所願?”鬆田陣平咬牙切齒道,“快點把我鬆開!”
“好吧。”江奏非常配合地鬆開手,解釋了幾句,“我還以為你喜歡這樣。”
以為他喜歡這樣,誰喜歡她這樣?!他什麼時候喜歡這樣了?完全是不存在的事,他又不是個受虐狂,有什麼變態癖好……
“所以你到這裡的意思是,”江奏道,“已經決定答應我了吧。”
“嗯,”鬆田陣平有些走神,也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下意識地接道,“答應你……”
他突然反應過來,謹慎小心地及時收口,“答應你什麼?我什麼時候答應了你?我們今天都沒有說過話吧,你一直都在跟降穀那家夥——”
再說下去就要變味,就像是在抱怨什麼一樣,鬆田陣平沉默了一瞬,很快就收斂了那一秒的不自然,故作輕鬆地聳聳肩,“你可彆以為隨隨便便就能糊弄得了我。”
“但是你收了我的情書。”江奏道。
鬆田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