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奏順著萩原研二的手倒撫回去,最後落在他的頭發上,輕輕地揉弄了兩下。

青年的頭發長,但發質細軟,也被打理得很乾淨,摸起來很順滑舒服,一如他本人給彆人的感受。

不知不覺中,他的相貌比從前已經清晰了很多,玩家並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觸發了哪一個奇妙的點,才發生了這樣的變化,她現在更加清楚的了解到感情的不可預測性——不是在某個節點做出了相同的選擇,就可以觸發同樣的結果。

她不知道萩原研二對她的感情為何如此熾熱,但不妨礙有了片刻的心軟,雖然這樣的情緒一閃而過,即便連她本人也並無察覺。

“好好休息。”江奏調整了一下他的睡姿,以免突然嘔吐導致窒息,關掉了床頭的燈,不太熟練地拍了拍他,搜腸刮肚地從腦袋裡找出了幾l個床前故事,“這隻是一個糟糕的噩夢,等醒來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果然情緣還是麻煩,隻是到底麻煩在什麼地方,她也沒有來得及去細想。

但她想離開的時候,衣角還是被緊緊地攫住了。

“留下來。”

黑暗裡,隻能模糊看見青年優越的輪廓,空氣中隱約能聞到淡淡的酒氣,他的聲音卻很清晰,“……再陪我一會兒。”

江奏轉過頭,然而抓住她衣角的手已經鬆了,垂在床邊,呼吸已經逐漸均勻。

一切又恢回複到了最初,剛才的動作似乎隻不過是他憑借著醉意做的無意識舉動。

到底是清醒還是不清醒。

拆穿還是不拆穿。

於此刻糾結並不重要,也毫無意義。

江奏離開房間,把門關上。

躺在床上的男人忽而睜開雙眼,紫色的眼睛清明透徹,分明是清醒的。

他平靜地注視了天花板很久,最後又緩緩閉上。

食堂桌子上的殘羹剩渣已經被收拾得差不多,衛生被細致地打掃過,不愧是未來波洛咖啡店的明星員工,現在就已經能看出一些未來的潛質。

“我已經把hiro送回去了,鬆田和伊達班長喝得不算多,剛才也回去了,”降穀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那雙紫灰色的眼睛裡倒映著燈光,“今天實在是給你造成太多麻煩了,不好意思。”

江奏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沒關係,應該的。”

好歹也是綁定的情緣,也不需要去麻煩彆人。

“我送你回去吧。”江奏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和聲音裡難掩的疲憊,“送一個也是送,送兩個也是送。”

降穀零本來還想拒絕,但是一想到對方之前直接把萩原研二打橫抱起來的畫麵,閉上嘴默默點了點頭。

他暫時還沒有做好被人公主抱的準備,雖然夜深人靜,也沒有人會看見,不過他還是過不了心理的那道坎。

兩人把食堂的燈關上,從大門走出來,這個點,外麵連路燈都已經熄滅了,降穀零雙手插在口袋裡,沿著路邊線走。

麵前有兩條路,但他的經驗告訴他隻有一條,因此多出來的那一條,大概就是酒精導致的幻覺。

“沒事吧?”

一隻手忽然架住了他的肩膀,降穀零才發現原來自己不知不覺差點踏錯到了溝裡。

他握住那隻扶著自己的手站直,也沒有再逞強,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直到感覺好了一點才睜開眼睛,剛才那種視線的強烈暈眩感已經消散了許多,眼睛看到的兩條路也變成了一條。

“如果還覺得不太舒服的話就暫時停下來休息一下吧,我和宿管老師打過招呼,他會給你留個門。”

“謝謝。”他伸手捏了捏鼻梁,“隻是有段時間沒有喝過酒,有些生疏……”

說著說著,他突然變了臉色,幾l步走到路邊扶著樹蹲下就開始嘔吐。

江奏連忙過去扶住降穀零,擰開了手裡還沒開封的一瓶礦泉水,等他吐完之後,又遞過去給他喝了幾l口。

“含著,先漱一漱口。”

降穀零沒有說任何話——也說不出任何話,安安靜靜地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解除掉嘴裡的異味。

“怎麼回事?你也隻喝了兩瓶吧。”江奏拍了拍他的背,“以後不能喝就直接說出來,不要強逼著自己去做那些會為難的事。”

“也不算很為難,之前能喝的,就是近期——”

“不要再說了。”江奏打斷了降穀零的話,這家夥真是心裡一點數都沒有,雖然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是看他的動作就知道,要是再這麼吐下去就得歇菜,但是勸吧,對方估計還是會想方設法解釋,無奈地歎了口氣,“把手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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