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得罪到他嗎?”

鬆田陣平回憶了一下之前發生過的對話,確認自己沒跟草野發生爭執,“得罪他的明明是奏那家夥吧。”

諸伏景光:“。”

與其說是對自己缺乏足夠的認知,不如說能夠自如的屏蔽無關緊要的負麵情緒……也算是一種不錯的能力。

“得罪他也無所謂。”鬆田陣平道,“反正以後也不太會有交集——除非意外死亡。”屍體被送到草野那裡去解剖,但他也相信對方不至於連最基本的職業道德都沒有。

“你怎麼突然提到他?”

在那天的交集之後,再次從諸伏景光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鬆田陣平有些意外。

“也沒什麼,”諸伏景光揚了揚手裡的報紙,“就是在報紙上正好看到了他最近的消息,拋開其他不說,草野教授的工作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江奏往報紙上瞥了一眼,“確實。”

彆的不說,這醫學水平還是相當紮實,醫學技術不像他觀念一樣守舊,反而頗有創新,有點東西。

“最近的調查有進展嗎?”鬆田陣平道,“我剛好有空。”

諸伏景光看了他一眼。

一開始說感覺到危險不讚成去調查逐光會的人是鬆田陣平,現在主動提出想要幫忙的還是他。

“也可以叫上我。”

江奏道,“現在不著急,祭祀應該是有規律的,隻是暫時還沒被發現而已,我在想他們下一步會在哪裡作案。”

這個組織比起涉-黑,其實更像是某種邪-教。

東亞這兩個國家,邪-教方麵的問題本來就層出不窮,教派和教派之間又不太一樣,能看得出來的是,逐光會所采用的一些祭祀方式結合了一些古老的傳統民俗,雖然和她了解的一些家鄉民俗有些相似,但日本本土的她還真不是那麼了解,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不過這個專業的人到底要到哪裡去找……暫時還沒有確定好。

幾天之後,山梨縣事故轟動了整個東京。

山梨縣位於東京圈內,和東京鄰接,多山,風景漂亮自然,也經常被選做值得一行的旅遊景點,時逢周末,有小學就將學生郊遊的地點定在了這裡。

這本來應該是一場愉快的短途旅行,然而誰也沒有料到,學生去參觀的那座山忽然出現了山體塌方事故,因為事發突然,而且又位於深山區,交通不便,救援不及時,最終導致車上二十三名小學生全部身亡,目前屍體已經陸續從土方中被挖了出來,被裝在裹屍袋裡。

鋪天蓋地的新聞,鏡頭對準了死者的家屬,撕心裂肺的哭聲不絕於耳。

災難總是讓人感到沉重,尤其是幼小生命的逝去,一群警校生守在食堂電視機前默不作聲,以成年人的方式表示了哀悼。

“那個人……是不是很眼熟?”鬆田陣平忽然開口,又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L屏幕,終於確定,“後排倒數是不是草野?”

穿著醫院

製服的老頭已經沒了那天的傲慢和高高在上,撲在一具小小的屍體上嚎啕大哭,淚流滿麵。

看體型大小,不出意外就是那天差點撞到她身上的男孩子,草野的孫子,沒想到他也死了。

“世事無常啊。”諸伏景光輕輕感歎了一聲。

儘管發生過一場小小的矛盾,但也絕不代表希望對方遭遇不測。

電視裡還在播放。

記者:“非常遺憾,我們可以看到,在這次不幸喪生的人員裡,有知名的醫學教授唯一的孫子……”

沒有采訪,隻是將話筒貼近,痛苦的哭聲就透過音響傳了出來。

“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隻要勇太能活下來,我願意拿我的命去換!”

江奏沒什麼反應,倒不是冷血,隻是相同的事情現實裡外都見多了,也算習以為常,共情他人的痛苦是重要的,但隻有理智和冷靜才能找出真相。

諸伏景光不忍地收回視線。

“事故發生的日期,就是那之後的第二天吧?星期天……如果能提前預知到這件事,回到那天阻止就好了。”

***

三天前。

“勇太,”班主任老師彎下腰牽小男孩的手,“快過來,動作要快一點哦,不然待會兒L掉隊了就跟不上了,這個地方很容易迷路的。”

草野勇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著樹蔭下的黑色山洞,心裡怦怦直跳。

他不是很想進去,好黑,好深……

“我有點口渴,想回去喝水。”

“老師這裡有水,想喝的話就喝這個好了,”年輕的老師麵帶微笑地勸慰著,“勇太聽話好嗎?做個勇敢的孩子,不然被其他同學知道的話,會笑話你的。”

“我……”草野勇太咽了口唾沫,有些沮喪,“我知道了。”

他不想進入這個山洞,可是老師一直牽著他的手不肯放,他不敢掙脫,也不想被班上其他的同學當成懦夫。

他任大人牽著他的手,視死如歸地往裡麵走。

一公裡外——

摩托在公路上急速行駛,幾個極速漂移在路麵上滑下圓弧形狀的白印。

直到視線範圍內出現了一輛停在路邊的校園巴車,江奏逐漸減緩速度,把車停下來。

看來事發地點就是這座山了。

“啊——果然還是山裡的空氣好,東京的車子太多了,偶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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