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

鬆田陣平捏著鼻梁躺到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發呆,他完全能理解幼馴染的啞然無聲,因為在不久之前,同樣的心路曆程他早就已經經曆過了一次。

……太超前了。

不管從哪個方向來說,這件事都相當地令人接受困難。

他聽見聽筒的另一端呼吸聲變得沉重,萩原研二小心翼翼地開口,“今天是愚人節嗎?”

“我也希望。”

那就是沒得回轉的餘地了。

萩原研二的世界觀早已變得搖搖欲墜,正在用為數不多的理智去思考這件事的合理性。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京極理奈那個孩子……當年和小陣平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隻有五六歲吧!就算小孩子的年齡差沒有那麼明顯、容易被看出來,但是誤差也絕不會超過五歲,也就是說,就算把年齡拉到最大,理奈也還是個未成年。

他和鬆田陣平讀的是同一個警校,上的是同一堂課,關於指紋的辨彆當然也很清楚,如果理奈和小奏的指紋真的一模一樣……

“人工比對,說不定會出現誤差,”萩原研二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無法接受這種結果,“我還收藏了一些小奏曾經接觸過的物品,具體情況……等你到辦公室之後再說吧。”

他說的不無道理,而且鬆田陣平心裡也期盼這種可能性,於是答應,“好。”

雖然放了半天的假,但是這種情況……已經完全在家裡待不住了,必須要儘快弄清楚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見麵之後,兩人都沒說話,過分冷清的氣氛中除了一絲揮之不去的傷感之外,這次還多了幾分奇怪的尷尬,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對視了一眼之後,兩人又雙雙彆過頭。

“……先進去再說吧。”

這種奇怪的安靜在等待指紋掃描結果的過程中也仍然保持著,兩人靜靜地站在桌邊,一直到電腦跳出了掃描結果。

屏幕上幾個碩大的字明晃晃地刺人眼睛,【指紋重合……100%。】

已經沒有辦法再自我欺騙那是不同的人了。

京極理奈和寒河江奏,哪怕這兩個人在社會關係上毫無交集,年齡上也沒有任何相似點,但切實的證據擺在這裡。

“她們真的是同一個人。”萩原研二喃喃道。

“所以——”

他一臉糾結地抱住了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完完全全、讓人難以接受的事。

“和我們一起——”

“hagi。”鬆田陣平及時提醒,外麵已經有好奇的同事往這邊看了過來,“一起吃吃飯也可以,那就今天好了,反正我剛好有時間。”

萩原研二深吸了口氣,也知道現在不是一個適合討論的好時機,點了點頭:“好。”

他很快的處理掉了使用機房的痕跡,也帶走了用以鑒定的指紋——儘管一切暫時還不夠明朗,但作為警察對案件的天然直覺。也讓兩人

意識到必須要乾淨收尾,更彆提他們已經隱約嗅到了這件事背後的危險氣息。

“一個是六歲的女孩,一個是二十二……”至少報名表上寫的信息是這樣,就算實際年齡和這個數有差距,但是從外表和力量上來看,那點差距也可以微乎不計。

他們最後選擇去超市裡買了一些菜回到公寓做壽喜鍋。

在公共場合就算是私密場所聊天,也難保不會發生意外,為了安全起見,兩人默契地選擇了把泄密可能性降到最低。

鬆田陣平:“但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

壽喜鍋裡的白色霧氣隨著鍋裡食材的烹煮不斷升起,慢慢模糊了兩個青年的麵孔,仿佛無形的屏障。

這樣也好,不必再清清楚楚地看著彼此,有些話也變得沒那麼難以說出口。

“這個世界有異能力的存在嗎?”

“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聽說過。”

鬆田陣平很快否認了這個猜測,“如果有,那麼也不至於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來。”

萩原研二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你遇見理奈的時候還在大學上課不是嗎?那個時候,小奏也在大學讀書啊,而且那個時候鬼塚教官還誇過她檔案裡的的全勤記錄,如果是同一個人……沒有分身術的話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吧。”

鬆田陣平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如果是假的呢?”

“假的?”萩原研二愣了一下,反問道,“什麼是假的?”

連鬆田陣平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剛才為什麼會這麼說,但這瞬間的靈感他還是抓住了,試探性地提出猜測,“有沒有一種可能,寒河江的身份是假的?”

“怎麼可能,她——”

“她們兩個也沒有同時出現在一個場合過。”

 -->>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