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2 章 他沒忍住那一瞬的誘惑(1 / 1)

“……”

“……”

柯南試圖把自己當成一個沒有感情的句號,沉默地綴在兩人身後。

說起來他今天為什麼會跟著安室先生一起回家來著?

他撐著傘,低頭想起那時安室透匆匆跑過來找他的模樣,說希望他能配合一下,去一趟工藤宅。

當時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看見京極理奈的那一刻才知道,原來是為了找人。

可是……那個時候他覺得有些奇怪:如果對方是被衝矢先生帶走了,那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吧?

雖然衝矢昴——赤井先生和安室先生一直以來的確不太對付,但是,說到底也隻是性格上的不合,對於彼此的品格和能力,他們一直都非常了解,就算在處理問題上的態度有所不同,也絕不會做出有損人格的行為。

所以安室先生到底有什麼好緊張的呢?

身體雖然變小,腦瓜還是一樣好的少年偵探抬頭看了看走在他前麵的兩人,悟了。

他的神色逐漸犀利起來。

——真的不可以啊安室先生!

“理奈……姐姐。”柯南的聲音在夜晚中大聲響起。

江奏停下來回過頭。“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有事理奈姐姐,沒事京極老師,看來工藤新一這小子的心眼和年齡一起長了。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毛利偵探事務所?”柯南鼓起勇氣,說。

“嗯?”

“就是……”他頂著兩人的視線,同時也頂著莫大的壓力繼續硬著頭皮開口道,“自從運動會之後,小蘭姐姐有很久都沒有見到過理奈姐姐了,所以很想見一見理奈姐姐……”

又試圖用眼神提醒安室透——如果京極理奈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京極理奈……那就意味著對方最多跟他一樣,還沒有成年……

公安不能知法犯法啊!

安室透沒有說話,京極理奈隻是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小蘭作為空手道的成員,作息時間是相當規律的,現在的時間已經很晚了,你確定我現在過去不會打擾到她休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明天就是空手道的訓練時間,她恐怕沒有時間敘舊。”

“……”

“而且,”江奏似笑非笑地說,“敘舊也有順序,不是嗎?”

現在明顯有人更想和她敘敘舊。

柯南糾結又緊張地離開了,臨走之前連連回頭,試圖用眼神喚醒安室透的良知。

可惡,不知道的時候還好,一旦知道了京極理奈可能是幼年的夥伴,哪怕了解這家夥的危險和惡劣本性,也沒辦法完全放下心。

“他好像很不希望我和你單獨走在一起。”江奏說。

安室透愣了一下,很快適應了她說話打直球的方式:“柯南那孩子很關心你呢……可能在他眼中,我也是個什麼危險人物吧。”

“那麼你會對我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

“……”

安室透笑著說:“要試試嗎……開個玩笑。”

路燈的光被雨絲模糊(),變得像一層薄紗?()?[()]『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籠罩在他的臉上,像是打了一層朦朧的柔光,他的神態沉浸在這雨夜的燈光裡,變得溫和而平靜。

她沒有打破這一刻的寧靜,直到風雨聲漸大,身上卻沒有被雨水波及太多,頭頂的傘卻始終向她傾斜。

有一隻手繞到了他的身後,安室透剛要警惕起來,又突然感受到腰間受到的拉力,身體向受力方向拐了過去,他不由自主地撞在了她的身上,後者輕而易舉地接住了他。

“離我近一點。”

“這樣……不太好吧?”

他的呼吸亂了一瞬,身旁的熱源在冰冷的雨夜中旗幟鮮明地提醒著他,他們緊緊地挨在了一起,就像在冬天寒夜裡兩隻互相取暖的野獸。

“傘隻有這麼大。”她適時地鬆開了環在他腰上的手,“你再往邊上走一點,整個人就要徹底淋濕了。”

“沒關係。”安室透沉默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回答,“我身體好。”不怕淋。

“……”

“我還以為你在排斥和我接近。”

他扯了下嘴角。“怎麼會,京極小姐想多了。”

……明明想說的也不是這句,出口卻還是不受控製起來。

玩家現在的居所也在米花町,安室透送她到樓下之後就停下來,禮貌而生疏地說,“現在到家了,京極小姐今天經曆了這麼多事情,應該也很累了吧,還是上去早點休息好了。”

他收起傘,卻看見她仍然站在那裡。

“樓道的燈壞了。”

“……”

安室透微微歎了口氣,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我送你上去吧。”

不是他想跟著她,主要是九十九米都跑了,也不差最後這一點路,送佛總要送到西。

所幸玩家住的樓層不算很高,江奏走到門口停下來,低下頭看了一眼,安室透下意識提起心。

——hiro進過她的房屋。

但痕跡應該處理得很乾淨,不會引起懷疑,可是那也隻是對一般人來說,能和琴酒正麵交鋒還全身而退的人……疑心病或許更重,更不容易放下警惕。

“進來吧。”

還在想著,對方已經推開了門,看他愣在門外,她直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稍微用力,把人帶進了玄關口。

安室透:“……”

他其實也不是很想進。

……算了,來都來了,盛情難卻,到這個時候再拒絕,實在是不太禮貌。

比起上一次京極理奈搬家時,現在的屋子已經被裝飾得差不多,一如既往的冷感,沒有太多居住痕跡。

江奏去房間裡拿了條毛巾,“小心感冒。”

“嗯。”

那頭漂亮柔順的金發被雨打濕,就像是可憐巴巴的大金毛,他悶著頭擦了擦,什麼話也沒說。

江奏去廚房裡找出生薑,又打開了燒水

() 器,安室透停下了擦頭發的動作,隔著玻璃看著對方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捏緊了毛巾,最後還是鬆開手,輕歎了口氣。

“把這個喝下去。”

“其實……”

“是要自己喝還是我親自喂?”

她微笑著開口,但語氣卻有種不容人質疑的危險,似乎隻要他下一秒還沒做出選擇,她就會立馬以行踐言。

“……”

安室透果斷地做出了選擇:“謝謝……不過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端過了碗,試探地抿了一口,發現溫度居然剛剛好,不冷不熱,明顯已經被提前涼過。

她看似冷酷又狡詐,卻總是在這種地方對人有著莫名的體貼,他心情有些複雜,端著碗發呆了片刻。

……還是不懂這個人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怎麼了?”江奏在他麵前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擔心我給你準備的是毒藥,不敢喝?你的擔心確實很有價值。”

安室透聽了挑釁也沒生氣,隻是傾斜了碗,一邊看著她,一邊將裡麵的熱湯快速地一飲而儘。

江奏挑了挑眉。

薑汁可樂做得並不難喝,不如說她的手藝其實很不錯,甜辣的口味有些刺激,順著嗓子眼滑到胃裡,全身都變得暖和起來。

他向來都是照顧彆人的那個角色,如今反過來被照顧,這種體驗自警校畢業以後就少有,卻並不讓人討厭。

“喝完了。”他放下了碗,頭發也擦乾了,“如果藥效發作,要死也該死了。”

這麼鮮明的情緒化發言,江奏徹底確定:“你一直在生氣,”

“哪有。”

“那你為什麼一直低頭不看我?”

“我還以為京極小姐在生氣。”他語氣有些生硬地刻意用稱呼拉開兩人的距離,“畢竟我打攪了你們的好事……冒犯之處,實在對不起。”

“如果覺得打攪到我,”她看著他過度沉靜的側臉,緊抿的唇角,心知這家夥又犯貓病了,“安室先生也可以補償。”

“這種言行未免太過輕率和輕浮了,”他扭過頭看她,那雙紫灰色的眼眸裡有清醒的、壓抑不住的暗火,苛問道,“京極小姐,沒辦法和衝矢昴在一起,就選擇把我當成替代品?”

他無法控製自己的語氣變得銳利,言辭也變得刻薄起來。

“可惜我和你不一樣,不是誰都可以。”他冷笑著說,“我也不會做任何人的替代。”

他噌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這個居高臨下的俯視角度,可以看見她身上穿著的寬大襯衫下,隱約露出的身體曲線。

安室透閉了閉眼睛,心裡好像憋了一口氣,既上不來也下不去,隻是在身體裡東衝西撞,讓人難受至極。

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明明他們的關係也不算多親近,可是聽見hiro發來的消息,得知她被琴酒堵在巷口時,他的心裡還是感到了一陣莫名恐懼,想都不想地放下了工作趕過去。

或許是他

的擔心太過多餘,她不僅毫發無損地從琴酒手下逃脫,而且一轉眼就搭上了那個討人厭的fbi,看衝矢的樣子,分明也甘之如飴。

他看到桌上熱氣騰騰的食物,看見赤井秀一那個討厭家夥一副大有底氣的嘴臉,突然發現自己的擔心和緊張,就像是一場荒唐的笑話。

不過才見過一兩麵,赤井秀一那個家夥……就已經有把握對他說出那種話。

那樣自然的相處模式……

那樣曖昧的氛圍。

他深呼吸,壓下了心裡湧動的不甘。

承認吧,降穀零,你根本就嫉妒得要命。

“沒錯,”玩家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再伸手出來挽留生氣的安室透,仍舊姿態鬆弛地坐在椅子裡,平靜地看著他,明明是仰頭的姿勢,卻讓她看出了一股俯視之感,“你說得對,不是衝矢昴也可以,是你也可以,不是你也可以,是彆的人也可以,我永遠保留自由選擇的權利。”

她根本不會為選擇所束縛。

“衝矢君不會是第一個,你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她的聲音溫和,說出來的話卻冷酷之至,“我今天能為了你放棄他,以後就可能為了其他人放棄你——我就是這樣的人,你不是早就清楚了嗎?我隻會選擇更好的那個人,就像我今天選擇了你。”

你現在就是最好的那個人。

……至少勝過了衝矢昴。他心裡苦笑了一聲,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個好消息。

應該生氣,他卻在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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