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征玉不知道曇白要怎麼想辦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他又要哭喊的時候,整個人好似於刹那間由烈日灼炎的荒漠走到了綠洲,微風與涼水一齊帶走無望的難捱。
眼前景象俱是模糊,他連本能都沒有,被吻到時,他受之不住,淚意漣漣。於是連同那淚也一並被曇白吃了,他還親了他諸多地方。
一開始還好,多了後宋征玉被親得就想發脾氣。可力氣太小,手上軟綿,隻能任由曇白為非作歹。
找著機會,惡狠狠地要咬曇白舌頭,對方竟也不躲。最後卻是互相|攪|成一團,失了本意,亦失了清醒。
這樣的方法的確要比之前更好,宋征玉眉目之間的痛苦終於在再出之時消散許多。
曇白被他出得突然,亦輕輕出聲。在先時的憤怒與擔憂過後,曇白想到這未嘗不是一個幫宋征玉提升修為的好機會。修仙界提升境界有很多方法,除了像宋隨衡用天才地寶硬喂和按部就班的修煉外,還有類似雙||修或者與他人行此事時凝神運氣,後者常見於將人當作爐|鼎的修煉當中。
曇白並非爐|鼎體質,但道理都是相似的。
想著,等宋征玉又過幾回,有些清醒之態時道:“晚晚,一會兒再出來時凝神提氣,運過一周天。”
他仔細叮囑著,宋征玉懵懂照做,然而怎麼都不成功。本就是在這種關頭,一來二去,他反倒還委屈上了。
“我不會。”
曇白在他耳邊從頭教起,同時手尋著他要運轉的經脈處一一碰了碰。
“這樣,再運氣,知道了嗎?”
曇白教得細致,然而等抬頭再看時,發現宋征玉還是根本就凝不了。
“怎麼這般笨?”曇白有點惡狠狠般咬了一口宋征玉的耳垂,然而語氣卻儘是寵溺,齒間也沒用勁。
宋征玉哪裡分得清什麼,他隻聽到了曇白罵自己,當下委屈更多。
不會凝神修煉於他沒有什麼,如今被曇白這樣一說倒是哭了出來。他哭得淚眼朦朧的,咳嗽了好幾聲說:“你不能罵我的。”
宋征玉情緒上來臉上的顏色一貫比常人更盛,現在看上去更是可憐。咳嗽嗆到那幾下將眉毛尖都染紅得厲害,眼圈一周暈得儘是霞色。
曇白暗惱自己明知對方嬌氣,還招他如此。
“是我笨。”
他低聲哄著人,也不讓宋征玉凝神了,自己幫著對方運轉起來。
一開始之所以讓宋征玉來,是因為對方能夠吸收到的可以更多,由他的話,經過了一道手續,效果會大打折扣。
相當於倒水,宋征玉自己能倒得七八分滿,曇白卻隻能幫他倒得一二分。
聽著宋征玉的哭聲,曇白想,一二分便一二分吧,積少成多,也是一樣的。
這天,雲不胡跟竇簡留沒有戰出什麼結果,兩個人回到客棧的時候各自掛了彩。雲不胡的臉被劃傷了,竇簡留的胳膊流血了。
他們分
坐在大堂兩側,相看兩生厭。雲不胡有心要氣對方,將香囊破損處修好了,重新佩戴在了身上。
金渺茫和落春歸比平時更早回了客棧,問起小二,得知曇白和宋征玉還沒有回來。落春歸想到樓上房裡等宋征玉,這幾天太忙,他很長時間都沒有跟對方好好說話了。
隻是看到他的舉動,雲不胡跟竇簡留也紛紛站起來想要跟上。落春歸腳步微頓,又重新走了回來,跟金渺茫另揀個空位坐下了。
然而一直到躍仙宗其他弟子都回來時,曇白還是沒有蹤跡。
眾人以為他是有什麼事,可一連等了兩個時辰,外麵天都黑了,也還是沒有對方半點消息。再一問梵音閣與其它兩派,俱是沒有見過曇白,大家開始擔心對方是不是出事了。
那位卜師弟當即雙手結印,起了個勢,要聯係曇白,誰知對方卻從樓上走了下來。
眾人無不驚訝,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曇白回來過,還是說對方其實一直在樓上?
“大師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晚膳之前回來的,晚晚身子不舒服,可能帶他回來得急了,店小二沒有看見。”
晚晚是宋征玉幼時的小名,儘管自他懂事以後就不準宗門裡的人叫了,但大家都知道是指宋征玉。
落春歸更是抬頭看向了曇白,他更在意宋征玉身體不舒服這件事。
“阿玉怎麼會不舒服?現在怎麼樣,我上去看看。”落春歸神色焦急,其他人如金渺茫、雲不胡、竇簡留也不遑多讓。
“不必了。”曇白伸手擋住了落春歸,淡笑之間,門派大師兄的威嚴儘顯,“阿玉已經睡下了。”
“我隻是想去看他一眼。”
落春歸的焦急之中蘊了些冷態。
“明日再看也可以,今日讓他暫時休息吧。”
曇白沒有多說,連攔落春歸的手都放了下來,語氣淡淡的令人根本生不出絲毫懷疑。
落春歸抿了抿唇,卻也知道如果宋征玉身體不舒服的話,這時候還是讓對方好好睡一覺比較好,於是腳步轉了個圈,仍舊回來了。
曇白主持著將今天調查的情況分析了一遍,眾人便各自回房。
隻是他在關上房門以後,身影又消失了。宋征玉還在他的界中,以防躍仙宗其他人發現異常,他才會撐著出去了。
卸下偽裝之後,曇白的臉色有些發白。
一是為了過度幫著宋征玉修煉,二是他同宋征玉差不多行了整整一天那般事。開始的準備是為了儘快讓宋征玉好受,於他自己卻是生來,再是中間宋征玉又一直嚷著要,發作得急,不管不顧之下,曇白傷得不淺。
他雖是可以用靈力治療,但並不想如此。
方才在大堂跟眾弟子講話坐下時,曇白都有種依舊被放|滿|了的感覺。
回到界中,宋征玉已經度過早前的驚險,睡得一臉香甜。
然而他看上去又籠罩在了無比的靡豔中,穠麗更甚。
曇白走到宋
征玉身邊,手背貼了貼他的臉。
睡著了的人被碰著整個人跟著哼了一聲,語調依舊是如先前那般甜膩。還因為經過一場事,添了些彆的韻味。
看宋征玉情況穩定,曇白的後怕感更甚。
他隻要一想到假如宋征玉發作的時候自己並不在他身邊,就為可能有的發展而生氣。或許對方會在這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儘苦楚,或許對方也會同彆人如此。
曇白收回手,解了外袍,躺上去將因為感受到他氣息要往一邊滾的人撈回了懷中。宋征玉身上被他穿了一件新的衣服,是他平時貼身會穿著的。
“晚晚。”
界中光線隨主人心意變暗,他似極滿足的喟歎。
落春歸在回房之後,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他幾次欲要去看宋征玉,又擔心真的會打擾到對方休息,隻得按捺下去,等著天快點亮。
宋征玉是在差不多五更時分醒的,跟曇白比起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費過什麼心力,藥效解除以後,由於吸收了部分修為,身子反倒變輕盈了許多。
隻是醒來以後,他很快就記起曇白跟他做了什麼事。宋征玉一張臉由紅變白,由白變更紅。
“晚晚醒了?”
界內慢慢亮起來,曇白摸了摸宋征玉過度發紅的臉,他一天都沒進食了,擔心宋征玉餓著,曇白起身去給他拿吃的。晚上下樓那會兒曇白特意讓客棧做的,都是貼著宋征玉的口味。
誰知一直沒有說話的人在飯菜端過來之時,突然發起了脾氣,盤中的碗碟儘數砸在了地上,界中一時狼藉非常。曇白早就做好了宋征玉醒來會是什麼反應的準備,見狀也並不意外,甚至還好聲好氣地哄著他。
曇白如此,倒助長了宋征玉的氣焰,他氣作得越來越大,話也越說越過分。
“你、你下流!無恥!卑鄙!”說著手邊也不知道拿起了一件什麼東西,看也不看地就向曇白砸過去。
砰。
聲音還挺大的,曇白沒躲,砸中了他的肩膀。那是他準備宋征玉醒來送給他的禮物——一個巴掌大,裡頭人物、風景就連人物手中把玩之物都栩栩如生的雕刻品,按下時,池塘中的水便會潺潺流動,鳥雀鳴叫——現在掉在地上全摔碎了。
宋征玉做了壞事縮了縮手,但仍舊不肯理虧地看著人。
曇白倒不在意那扔掉的禮物,他主要擔心宋征玉氣壞了身體。堪堪行過一場,精|氣損了不少。
繞開摔得七零八碎的東西,走到宋征玉身邊。
“氣順了沒有?若還不高興,這裡所有東西都可以砸。”
他分明是在哄著人,宋征玉卻吧嗒吧嗒開始掉起了眼淚。
“你欺負我。”
嗓子沒好全,控訴人也不像那麼回事。
但宋征玉說過這句話後,就揪著被子一直哭個沒停。
曇白舉著袖子給他擦眼淚,宋征玉不要他擦,把臉扭到一邊去。曇白卻沒有真的不管,遷就地探過身。
等擦完眼淚後,將宋征玉的手放在自己衣服的領口上,稍微拉了些。入目便是各種各樣的抓痕和咬痕,全是宋征玉那時的手筆。
“晚晚自己看,是誰在欺負誰?()”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本來說出這句話隻是亂發脾氣,結果講出來後宋征玉真的生氣起來。
他覺得曇白簡直就是魔鬼,一天到晚監督他修煉也就算了,就連做那種事情也不忘記。
“不是逼你修煉,是剛好有這個機會,晚晚自己想一想是不是比你平時修煉起來更簡單,而且後來不都是我在幫你修煉,晚晚有累到嗎?”
宋征玉回想一下,有點天真地道:“好像沒有。”
曇白不再提這件事,另拿了一份吃的過來。被宋征玉打翻的那些已經被界自發地送到外麵去了,裡麵恢複了原有的乾淨。
飯菜香勾起了宋征玉的食欲,他是真的餓了。曇白拿了勺子,一口一口親自將飯喂給他吃了。
宋征玉的腦子裡同一時間是不會想兩件事的,等吃飽飯,又喝了杯茶,曇白依舊半抱著人,不著痕跡地安撫著對方,順便跟他說了身上的毒究竟是怎麼回事。
曇白說了一通,宋征玉隻聽到了要送他的禮物被自己摔壞了,當下眼睛又紅了一圈。
他中的這藥十分特殊,人在好轉以後會持續一段時間的敏感期。在敏感期內,中藥人會比平時更加脆弱。
曇白第一時間就意識到宋征玉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