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覆體的場景看上去過於駭人,也過於豔靡了一些。宋征玉的衣被全部都被藤蔓取而代之,它們極其貪婪地奪搶著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連頭發都不放過。

這是個極快,又極考驗人的過程。

深夜亮著燭光的寢殿內,睡著了的人從某個時刻開始,就落於極端的難受中。

宋征玉雙眉緊皺,卻透出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破碎美麗。

更使人驚駭的是,藤蔓在跟宋征玉接觸的地方,竟然密密麻麻生出了如爬山虎般擁有巨大吸附力的觸角,霎時間令太子殿下的口中湧出不知是痛苦還是什麼的聲音,嘴裡的那朵花也更為瘋狂,由一朵複生出兩朵,三朵,一直從他的口腔裡開了出來。

每片花瓣上,都均勻地布著一層瑩亮,是屬於宋征玉的口水。

差不多幾盞茶的功夫,藤蔓像蛇繞著古木攀行一般,位置又發生了變化。這使得吸盤般的觸角也一並騰挪,每一步的改變,都是一場對於敏感萬分的人來說的酷刑。

花已經不在宋征玉的嘴裡了,他的聲音也得以更為自由地放出。

身體被不請自來的妖邪之物|褻|玩不已,變得不是自己的了。

宋征玉哭得哀哀,然而卻連一根手指都不能做主。

他的反應似乎令藤蔓感到尤其新奇,於是連原本小心翼翼的地方都猛地紮了過去。朱紅上端被新生出來的如同古鐘一樣的東西雙雙籠罩,而另一個地方則是歸於最纖細的藤蔓擁有。

它明顯對宋征玉產生的一切都極度喜愛,否則也不會因為白天消化的時候,不小心在那棵雜草葉上落了一滴,就將人家整團從土裡卷出,直接吞進肚子。纖細藤蔓繞著宋征玉打了許多圈,依舊能支起來一段,在感覺到熟悉的味道時,立即激|動|地貼了過去。

宋征玉這具身體即便是在發作的時候,前來伺候的人都是要多小心就有多小心,哪曾被如此對待過。立即的,含糊的聲音就變得又軟又膩。

然而他的回饋又是那樣的令藤蔓感到滿意,以至於在加倍地索要。纖細藤曼更是猶如惡獸,拚命朝宋征玉靠攏還不止,又要再開出玲瓏秀巧的花來,企圖複製先前的把戲。

隻是不管多小,一朵花對於美味之處來說,也實在無法很好存在。

藤蔓才要朝裡擠,宋征玉的哭聲就驟然厲害了許多。

“疼……”

那麼脆|弱的地方,怎麼能這樣無顧無忌。

宋征玉喊的聲音比起哭來說,實際上小得要聽不見。但藤蔓就在他身上,屬於宋征玉的細微聲響都能被第一時間捕捉到。

藤蔓舍不得宋征玉哭,吸盤般的存在立刻竭儘所能,安撫著對方。

與此同時,在戀戀不舍了一會兒後,它也重新支了起來。隻不過最後的時刻,它又將花伏低,同宋征玉碰了碰,是在親吻,也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哄宋征玉高興。

如果宋征玉是醒著的,看到自己被一朵花親了哪裡,一定直接羞惱得

暈過去了。

但他還是睡著的,連續幾天都沒有讓人伺候自己,藤蔓與常人的不同,令他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感受。

往常殿內任何聲音都逃不過守夜人的耳朵,奇怪的是,今晚不論裡頭如何,外麵都沒有反應。

漸漸的,連殿內的燭火也變暗了許多。

垂下來的紗幔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隻手。

是藤蔓帶著讓宋征玉抬起來的,感知到外物的時候,他幾乎是下意識就將其抓住了。指節在藤蔓的作用下,俱演變成無儘緋意,隻是金尊玉貴的太子殿下看上去,早已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藤蔓吃掉最後一次回饋,幻影當中,逐漸出現了一道頎長的身影。

那道身影將宋征玉摟在了懷中,跟他是藤蔓的時候沒有變化,總是貪得無厭地迫得宋征玉不住要哼,但又比藤蔓本身多了許多溫柔。

“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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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了。

眼見太子殿下被不停捉弄後開始不耐煩起來,可沒等對方發威,竟然又自顧自地睡了過去,還下意識吩咐了一句,由藤蔓幻化出來的人影又忍不住笑了笑。

但他自知吵到了宋征玉休息,沒有發出聲音來。

他雖然已經抱住了人,但宋征玉上半身以外的地方還是被藤蔓牢牢地纏著。

不知不覺,外麵的天色由黑轉亮,他該走了。隻是在走之前,他送了一個禮物給宋征玉。

隻見一朵顏色跟之前毫不相同,隱隱泛著瑩潤光芒的花自他掌心出現,而後跟隨主人的心意,化作水流一般,被他讓宋征玉吃下了。

或許是味道還不錯,宋征玉吃完還不自知地咂了咂嘴。

“好乖。”

聲音在空氣中逐漸消散,連同身影一起。很快,藤蔓就由原來的地方回去。

在他離開以後,宋征玉不僅衣服穿得好好的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連身上那些被藤蔓弄出來的諸

() 多痕跡也一並消失。與此同時,縈繞在宋征玉身上無形的病氣似乎有了好轉。這是那朵花帶來的功效。

沒有人知道寢殿內發生的事情,連宋征玉這個主人都一無所知。

他隻是在睡醒以後,覺得身體格外的舒適,渾身上下也懶洋洋的,像是在雲朵裡飄了整個晚上,剛剛落到地麵沒多久,以至於連手腳都是軟的。

時春進來喊他起床用膳,宋征玉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連忙把手伸到眼前看了好幾遍。

手心手背都看過了還不放心,把袖子掀起來又看了看。

“殿下,怎麼了嗎?”

時春被宋征玉的動作弄得莫名,幫忙一起給他上下看了看。

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倒是太子殿下的臉色比往常醒來時要更好一些。

“沒什麼。”

宋征玉就是記起來,昨天晚上有東西綁住了他的手腳,讓他沒辦法動彈,所以看一看。果然又是在做夢,他身上根本就沒有痕跡。

“奴才還以為殿下是有哪裡不舒服,對了殿下,方才九皇子讓人送來了兩箱子東西,說是從邊關給您帶回來的禮物。”

“他送禮物給我乾嘛?”

昨天才罰宋懷行在他麵前跪了那麼久,身為書裡麵最終登上皇位的人,不但不記恨他,反而還給他送禮物,宋征玉覺得宋懷行沒安好心,當下就讓時春把東西送回去。

可宋懷行那邊早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囑咐送禮物過來的小太監對時春說,若是太子殿下不喜歡的話,就讓他們隨便扔掉。

“殿下若是不喜歡,收到庫房裡以後都不打開就好了。”

不管怎麼樣,九皇子跟太子殿下都是骨肉血親,不好太過拂了對方的麵子。

宋征玉聽罷,就讓時春負責處理了。

他沒有去看禮物的心思,結果用過早膳還沒多長時間,宋懷行就又來了,還問他喜不喜歡送過來的那些東西,要是不喜歡的話,回頭他再送另外的過來。宋懷行這回再看到宋征玉,還記得要向他行禮,儀態端正得挑不出錯處。

隻是宋征玉依舊沒有給對方太多好臉色,直接就道:“不喜歡,你以後彆送我東西。”

“太子哥哥都沒看過,怎麼就知道自己不喜歡了?”

宋懷行讓時春給自己搬了個凳子過來,不避諱地直接就靠著宋征玉坐了下來。得知宋征玉還沒有看過送來的禮物,當下就讓時春去把那兩大箱子又抬了出來。

與此同時,看見對方手邊新擺了一盤顆粒飽滿的荔枝,據說是宋鈞讓人快馬加鞭送來的,宮裡麵能吃到的除了皇後跟皇帝,剩下的全都送到了錦陽宮。宋懷行從裡麵挑了個出來,仔細把皮剝了。

“不許去!”

宋征玉不容反駁地命令完,回過頭來瞪了眼宋懷行,自作主張!

隻是還沒瞪完,嘴裡就被塞了顆甜滋滋的果子。

宋征玉下意識咬了一口,荔枝的甜水瞬間就在口腔中爆發開。這次送來的荔枝比之前送來

的要甜好多,回過神來以後,整顆荔枝都被宋征玉吃掉了,隻剩下一顆黑溜溜的核。

嘴邊又伸過來了一隻手,不是宮人,是宋懷行。

“太子哥哥不喜歡就不看好了,核吐出來吧。”

他諸般殷勤,反讓宋征玉不喜歡,想也不想就繞開了對方的手,把那顆核吐在了空盤子上。

咯啷一聲,核還在盤子裡打了個圈。

被拒絕了的宋懷行仍舊笑眯眯的,隻有瞬間的目光是看向了那顆核。

他不知什麼時候又剝了一顆荔枝,遞到了宋征玉的嘴邊。

“再吃一個。”

荔枝味道的確很好,況且又是送到嘴邊的東西,宋征玉猶豫了一下,還是張開了嘴。

結果他吃的時候,宋懷行擔心他不要,又將手往前遞了一點,宋征玉連著荔枝跟宋懷行的手指,一起輕咬了一下。他的舌尖也被宋懷行的手碰到了,口腔中除了荔枝的清甜以外,更多的是驟然爆發出來的麻澀,害得他舌頭不舒服極了,裹著那顆荔枝不知道該如何動彈。

宋征玉皮膚白,一旦有哪裡發生變化,立即就會被發現。

跟昨晚一樣可愛。宋懷行看著被他抿得明顯的酒窩,還有眼圈周圍若隱若現的紅暈,愉快地想到。

他指尖碰到宋征玉舌頭那一下沾到的輕微口水,隻在轉瞬間就消失無蹤。

一起消失的,還有被宋征玉吐到了空盤中的荔枝核表麵的晶瑩。像是被擠乾了所有水分的鮮花,表麵甚至都已經因為嚴重的缺水,而變得皺皺巴巴的。

“太子哥哥,怎麼了嗎?”

宋懷行若無其事地將手搭在了宋征玉椅子的扶手上,彼此衣料相重疊時,他內心充斥著說不出的滿足。

他又伸手撚了顆荔枝來,看樣子是想再剝一顆。隻是剝開以後,就被宋征玉氣惱不已地打掉了。

咕嚕嚕。

漂亮誘人的荔枝直接就滾到了地上,在擦得明亮的磚上留下了一道不明顯的水漬。

而宋征玉在拍掉荔枝以後,自己也不好過。

綿密的麻癢幾乎是從整個手心散發出來,叫囂著宛如要吞噬一切。不僅是眼圈周圍紅了,窩在椅子上的身體都有一瞬間的發抖。

他在心裡更把宋懷行記恨了一遍,開口要教訓人,誰知話說出來,聽在人的耳中都已經哽咽了:“我要打你二十大板。”

與其說是教訓人,不如說是可憐地威脅。

宋征玉也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頓時氣得更厲害。覺得宋懷行在這裡礙眼死了,想要讓時春把對方趕出去,又不想再開口被彆人聽到自己的腔調,乾脆站起來打算直接離開,眼不見為淨。

誰知他的袖口被宋懷行壓住了,加上兩條腿從早上開始就在發軟,這一邁步身子立即就往前一跌。宋征玉下意識將眼睛緊緊閉了起來,天旋地轉中,他被及時察覺到的宋懷行攬住了腰,坐到了對方的懷中。因為害怕,更是不由自主地摟住了對方的脖子。

事發突然,

等反應過來後,

他們之間的模樣看上去分外鑲嵌。

宋征玉在被宋懷行碰到的刹那,

周身就浮現出了大團的漂亮綺色,而那雙秋波盈盈的雙眸中,也是爭先恐後地掉出來一串串的眼淚。

崩潰來得突然又迅速,宋懷行聽到了宋征玉沒忍住溢出來的哭聲。

他也沒有想到宋征玉會突然起來,將人抱到懷中也隻是下意識的行為。好在宮人們在他們疑似吵架的時候,就已經低下了頭,並沒有看到對方此刻的樣子。

宋懷行心念微動,就算有人抬起了頭,也看不見兩人真實的情狀。

宋懷行並不是真正的宋懷行。

但又可以說是真正的宋懷行。

三年前宋懷行跟隨大軍東征西戰,一年後,因為大意輕敵,導致身受重傷。

他在外多年,也聽過一些奇聞怪談。臨死之際,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按照從前聽說過方法,在戰場那種煞氣衝天的環境中,以自己一身血脈為契,將獻祭古咒念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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