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嗯,想不到。

一般沒什麼堅定的目的,還真不太可能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尤其是頂著五條悟本人就在不遠處的事實,到高專來偷東西。

白筠這次,也是因為係統察覺到了真人留在兩麵宿儺手指上的咒術,猜到對方想乾什麼之後,覺得自己可以從中渾水摸魚拿了東西再把鍋甩給對方,多方考慮之下才過來的。

畢竟白筠的主線任務雖然要求的能量相當龐大,但就宇智波帶土的身體素質而言,慢慢祓除咒靈也不是不行,隻是稍微慢一點而已。

沉默的時長逐漸已經超出了正常範圍,真人也不催促,而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定定地觀察著對方。

倉庫中的咒力濃度很高,普通人在這種環境下待久了很容易抑鬱或者生病,但對於詛咒來說則完全相反,是仿佛泡溫泉一般的舒適。

安靜的氛圍,充滿咒力的環境,身邊被同類包圍,各種各樣的咒力混雜在一起,怨毒且扭曲,仿佛夢想已經提前實現。

越是關鍵的問題,越是不能立刻做出決定,白筠最後也隻是淡淡地說:“這和你沒關係。”

真人不是很接受自己等了這麼久,結果隻得到如此敷衍的答案,它將雙手環繞在胸前,指出:“怎麼沒關係,你拿的那些本來是我的目標。”

“我沒看見上麵寫著你的名字。”

真人也不在意對方的冷淡。自顧自地說:“順便一提,如果你是要給宿儺容器吃掉的話,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即使交給我也沒關係。”

對方顯然不吃它那套:“既然如此,你把你手上的全交給我也一樣。”

真人偏頭看著麵前的詛咒,很簡單地得出結論:“所以你不是要給他吃的。”

不然的話便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畢竟這玩意真人它們自己留著又沒有用——或者說這玩意除了宿儺本人外,對誰來說都用處不大,不用想就知道它剛剛沒有說謊。

問題是,為什麼?

不想將手指給宿儺,隻能是不想讓對方恢複實力。

是認為詛咒之王會是個威脅,還是……

還是不想看虎杖悠仁被處刑?

真人挑眉,語調中暗含著一絲不可思議:“你不會是看到宿儺的容器之後,想到自己了吧?”

這個突然出現的詛咒渾身是迷,明明已經再也回不去了,身上卻仍總是帶著生前的影子。

如果換做其他人,可能會從考古已經流逝的曆史中,收獲像是挖寶一樣的樂趣。

但真人則有完全不同的關注點:“你保留那麼多人性做什麼,明明是個詛咒,那種東西隻會拖後腿的吧。”

……這好像也是個解釋。

白筠沉默了兩秒,隨後冷笑了下,也不知道是默認了還是怎樣。

白筠是個演員,不是編劇,在劇本和本世界水土不服,並被腦補得麵目全非的情況下,有時表演會慢上一拍,進而出現更多對現狀一點

幫助都沒有的誤會。

但是他其實很擅長即興表演,大部分時間都清楚自己到底應該乾什麼。

比如現在,白筠知道劇情應該向著高.潮邁進了。

他將手上剩下的咒物塞進神威空間之中,轉身,正式地麵對渾身布滿縫合線的詛咒,聲音壓得很低,沙啞的嗓音下,掩藏著真人尚且無法分辨的複雜情緒。

“我本來是沒想和你動手的。”

真人嘴角止不住地上揚,過分升起的嘴角,傳達著比普通人類更為純粹而畸形的感情。

作為從人類中誕生的詛咒,它有一個很大的特點。

那就是夠苟。

該跑就跑,拒絕硬剛。

但是,除了單純的苟之外,真人還繼承了人類很多其他的特點。

一些甚至在某些人類身上都已經喪失了的奮鬥精神。

它認輸,但它不因此而一蹶不振,它不畏再度挑戰嘗試,主動挑釁,並願意將生命當做砝碼孤注一擲。

所以在遇見虎杖悠仁——這個世界上第二個傷到了它的存在時,真人並沒有選擇立刻逃走,而是和對方周旋了起來,試探著擊潰對方的方法。

這種特性,讓它不斷地在成長,學習,遊走在生死之間,像海綿一樣吸收其他人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經驗。

它現在尚且稚嫩,但總有一天會成長為一個不可忽視的大麻煩。

真人壓低重心,靈魂開始扭曲變形,腿部的骨骼生長進化,肌肉也變為更適應快速移動的類型。

兩麵宿儺的手指即使這次不拿回去,對真人他們的計劃,其實也沒有致命的影響。

甚至於,眼前的詛咒既然偷了高專的東西,那高專肯定會分出一部分力量去追尋對方,這樣放在真人他們身上的關注必然會減少。

到時候等兩邊互相消耗得差不多,真人它們再跳出來,漁翁得利,比原本的計劃還要好上不少。

所以現在對真人來說最好的選擇,其實是立刻逃走。

如果能在走之前再拱一把火,讓五條悟和咒靈打起來就更好了。

但是……

“但是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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