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除了五條悟外所有人都很低調的五條家,以及至少明麵上中規中矩的加茂家不同,禪院家那點破事基本上算是鬨得人儘皆知。

禪院家天與咒縛的比例這幾年再創新高,並且一個兩個都對家裡十分不服。

而與以往除了昏庸就是昏庸,甚至不把天與咒縛當同類看的過去的家主不同,這一任家主禪院直毘人在這方麵上甚至算得上開明。

過不下去?那就走唄!

想整垮禪院家?也行!有本事你就來!

禪院直毘人大褂一敞,酒壺一掛,有長老諫言不妥,就裝酒蒙子,前前後後放走了不少人。

這些從禪院家輸出出去的人才們,每一個都身懷絕技,聲名遠揚。

不說彆的,單十多年前的禪院甚爾,他一刀捅穿五條悟喉嚨的壯舉,至今也是科幻故事般的存在。

第一是因為這故事刪掉後半段,對常年受到五條悟壓迫的人們來說,簡直就是每日做夢素材;第二因為,他們不理解這種能和徹底成長前的五條悟掰掰手腕的家夥,禪院家怎麼就這麼心大,直接將人放跑了呢?

除了部分覺得臉麵比天大的老家夥,大部分人覺得大受震撼,並都願意在茶餘飯後之時談上一談。

而沒人願意有事沒事被人指指點點,因此禪院家的不少人其實也憋著一股氣呢。

而因為“恨所有人”這個主題太過籠統,聽上去還有點中二,所以他們思忖片刻,將目光轉向了導致一切的元凶,也就是族長禪院直毘人。

雖然在外人看來,禪院直毘人是這個古老家族中難得的正常人,但是在禪院家自己人,尤其是仍舊留在家族裡的自己人看來,這家主多少有那些個大病。

不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嗎!不聽話殺了不就好了!怎麼還放出去丟人現眼呢!

現在好了吧!這麼不光彩的事情竟然弄得人儘皆知!臉都不要了!

而且優越感都是襯托出來的,把那群廢物放走了,他們平時上哪找樂子啊!

眼看著隨著互聯網的發達,就算是老宅裡的小孩也學會上網了,也有日益增長的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了,再等下去禪院家自己就要散了……

一群原本看著禪院直毘人天天喝酒,覺得是時候爭一下下一任家主的各方勢力,總於想起來要團結一下了。

團結的第一步,他們把禪院直毘人給架空了。

禪院直毘人差不多是現在禪院家裡最強的人,但是平時為人不修邊幅,甚至一大把年紀還會自己出任務,不喜歡處理家族事務,一般隻有真正重要的事情才會上前插手一二。

所以他也沒養什麼特彆忠心的,可以為了他對抗全族的下屬。

在發現自己被軟禁在族中時,禪院直毘人都驚了,他望著自己的兄弟,一臉不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大把年紀,都半邊身子入土了,圖啥啊!

禪院扇一臉恨鐵不成鋼:“禪院家需要變化。”

自從禪院直毘人上位,禪院家就像漏勺似的人越來越少,像是真希或者甚爾那種禪院扇並不介意,但是伏黑惠怎麼能說放就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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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禪院扇站在大門之外,神色昏暗不明:“當初如果不是那對雙胞胎姐妹,家主的位置本就不一定屬於你。”

禪院扇一直自認能力不輸直毘人,他認為自己不能成為家主的唯一理由,就是自己的後代,不如禪院直哉。

這也是他經常會念叨伏黑惠的原因。

當時一個六歲的孩子,接到禪院家之後肯定是要人照顧的。禪院甚一雖然是伏黑惠的親叔叔,從血緣上看最有可能將伏黑惠掛在他名下,但甚一那脾氣,那長相,怎麼看都不討小孩喜歡,他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現在伏黑惠已經長大,而且在五條悟的庇護之下,輕易不能接觸,禪院扇的小九九也早就失去了可能。

不過現在,禪院扇雖然沒辦法彌補過去,但是他至少可以抹去自己的人生汙點。

禪院扇這樣想著,帶著自己的女兒,去往了遠離本家的一個秘密基地裡。

現在對容器的製作技術完全是處於理論階段,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封印到一半,容器變受肉,所以當然不會在自家泉水裡冒險實驗。

在去往秘密基地的路上,禪院扇最後瞥了一眼坐在後座上的禪院真依。

當他和真依說,要她去做製造容器的試驗品時,禪院扇並沒有給對方拒絕的選擇,而對方顯然也明白這一點。

在禪院家,像禪院真依那種實力低微的女性,是沒有處置自己生命的權利的。

但讓禪院扇驚訝的是,真依並沒有因此而大吼大叫,甚至歇斯底裡。

禪院扇能感覺到對方並不是對死亡沒有恐懼,這次的要求太過突然,禪院真依顯然還不能完全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他雙手十指交叉在一起,指尖因用力而發白,並一直不停地在顫抖。

但她全程都沒有試圖逃跑過。

就像比起死亡,她更害怕反抗禪院家。

這個猜測在心底閃過的時候,禪院扇不自覺搖了搖頭。

雖然對自己的女兒並不熟悉,但是他這一輩子,確實見過很多人,對人的情緒判斷得也很準。

禪院真依現在表現出的,並不是單純的恐慌,而是夾雜著一些禪院扇一時難以分辨的複雜情緒和……一絲解脫。

那情緒太過濃烈,所以禪院扇一時無法將其完全拆分,但是他也並不在意。

禪院扇收回視線,靜靜地想到:隻要不耽誤正事就可以。

汽車緩緩駛向郊區,最終來到一個廢棄的倉庫,那倉庫原本是工廠用來儲存貨物的,地下卻不知什麼時候被整個挖空,現在裡麵儲存滿了各種各樣的古怪儀器。

為了避免實驗失敗,最終直接在地下打起來,再導致個塌方什麼的,早

() 早到位的加茂家實驗員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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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在倉庫的旁邊清出了一片空地。

等到禪院扇的車靠近,加茂家的人便指揮後備人員開始放下【帳】。

他們今天本就接了咒術高專分配的袚除咒靈的任務,也是正巧發現這次竟然還是個術式不錯的一級詛咒,才正好起了做實驗的心思。

雖然有些匆忙,不過這次詛咒正巧便出現在他們秘密基地的附近,再加上有了任務的掩飾,【帳】的出現也更為合理,兩邊最後一合計,便打算先試試再說。

等到汽車終於停下,禪院扇便下車徑直離開,而加茂家的負責人員則打開了真依那側的大門。

“接下來就拜托你了。”

“放心,我們會好好使用的。”

兩邊就像交接貨物一樣,簡簡單單地決定了禪院真依的結局。

白筠就在這時混入了人群。他仗著白絕的隱蔽能力,一路來到了加茂家“實驗負責人”的身後。

這位負責人是個乾瘦的小老頭,原本他正在整理眼前的瓶瓶罐罐,和一把差不多有十多厘米長的磕刀。

關於容器的製作,加茂家現在的思路是:像製作咒具一樣,在“器具”上刻滿需要的符文,之後將詛咒封印進去。

人類的皮膚具有彈性,很容易就會使得咒文變形失效,所以最好的選擇其實是刻在骨頭上。

小老頭望著眼前大量的麻藥,以及腎上腺素,暗中思忖:不知道這些夠不夠試驗品活到最終結束的時候。

餘光中,他瞥見身後有人正在接近,他皺著眉,不滿地說道:“我不是說了我在做重要的準備,不要打擾我的嗎?”

那人不說話,依舊一步步地靠近。

“我說你啊——!”

小老頭扭頭想要嗬斥對方,卻撞進了一雙猩紅的眼睛之中,他顯然認出了“宇智波帶土”,眼神中有那麼一瞬間閃過了狂熱的情緒,但很快便被控製住,渾濁的眼底,一抹紅色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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